臺下的觀眾早在張沐風第一秒失利的時候就陷入了沉默，如果前兩場比賽如同煙花般絢麗的話，那么這場比賽就如同炮火轟炸，雖然一樣的喧囂明亮，但給人一種難以呼吸的壓力。

不過很快，戰(zhàn)斗就結束了。

“DO！”最后一次攻擊，白辰直接撞開了他持劍的手，沖進了他的懷里，然后從他的腋下溜了出去，右手的竹劍借著旋轉的力道在他的胸口留下了痕跡。

張沐風沉默地摘下防具，看著面前的金發(fā)少年捋了捋額前被汗水黏住的頭發(fā)，然后開心地笑著。

“謝謝大哥哥，我很開心。”

張沐風長出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他已經看到結局了。

白少楓聽到身旁有動靜，轉頭發(fā)現白夜已經離席了。

這就不看了？

很快他就發(fā)現，剩下的比賽真的沒什么意思。

比起前幾場作秀一樣的表演，剩下的比賽中規(guī)中矩，對峙，突擊，然后在數秒內結束戰(zhàn)斗，技術高低一目了然，連主持人都懶得再繼續(xù)通報什么了，一組下去另一組上來，循環(huán)往復。

臺下的觀眾開始休息聊天，直到后面的比賽，有打的很好看的那三場的獲勝者時，他們才會關注一下比賽的情況。

那兩個人依然是經歷艱險戰(zhàn)勝對手，無論對手是什么樣子的存在，而白辰就簡單多了。得本只需要一劍，永遠直擊面部。

“的確沒什么好看的了。”白少楓嘆了口氣，驚訝地發(fā)現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一個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料到會在這里遇見的人。

“?兒，你怎么在這里？”

“當然是為了見你啦，楓。”少女笑嘻嘻地說，粉色雙馬尾左右搖擺著。

“真的？”

“阿夜已經走了，讓我?guī)退磦€座，順便接小辰辰回家。”少女吐了吐舌頭，舌頭是粉色的，眼睛是粉色的，頭發(fā)也是粉色的，整個人都是粉嫩嫩的樣子。“怎么，聽我說想見你，心動了？”

白少楓一臉尬笑，覺得自己真的是定力不行。

見到他一臉古怪的表情，少女笑得前仰后合，雖然白少楓不知道笑點是什么，但是少女就是笑到停不下來。好在她還記得這是劍道部，沒有太過笑出聲，只是動作上非常的放肆罷了。

“對了，你和白夜她們，你們互相很熟悉？”白少楓有些疑惑。

“對啊，我們都姓白。”

“那我也姓白，怎么……”

“對啊，你也姓白。”少女收斂了笑容，再次展現出一副優(yōu)雅的大小姐姿態(tài)，“我們從九源市搬來此地的路上，路過了一個村莊，白夜姐弟就是從村莊里帶出來的，他們是孤兒，靠著村民的救濟為生，經常去幫著村民打雜活，后來他們的住所出了火災無處可去，便和我們一起來到了這里。”

“九源市？”白少楓感到有些耳熟，好像最近才聽說過。

“你聽過？”少女有些驚訝。

“最近好像剛剛聽過……九源……九源市……”白少楓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啊，我想起了了，玖蓮之前說過那里是她的老家。”

“哼。”少女的表情有些不屑。“和女孩子聊天時，提另一個女生可是大忌。”

“呃……”白少楓撓了撓頭，感覺眼前的少女似乎對玖蓮有些不好的看法。想了想，他決定轉移話題，問起另一個關心的問題。

“‘我們’的意思，是除了你以外，當初和你一起搬來的還有其他人是嗎？”

“對啊，那個笨蛋也姓白。”少女大小姐姿態(tài)保持了不到十秒鐘，立刻恢復了任性少女的模樣。

“是誰呢？”遇到了一群和自己同姓的人，白少楓有些好奇。

“對啊，是誰呢？”少女曖昧地看著他。

……

“姐姐大人，為什么我們不去看劍道比賽呢？”在街上毫無目的地閑逛著，杉雪雁終于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阿雁難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嗎？”慕清綾裝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當然不是……啊，你每次都這樣，就知道欺負我！”杉雪雁抱怨著，“我總覺得你有事情在瞞著我。明明是兩社聯合活動，你不過去，也太不給面子了吧。難道有什么不想去的原因嗎？怕被劍道部社長騷擾？”

“再給他兩個膽子也不敢騷擾我。能把劍道部發(fā)展到這樣地步的，自然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慕清綾撇了撇嘴。

“那還有什么原因呢？”杉雪雁感到疑惑。

“哎呀，這邊新開的蛋糕店看起來不錯，一起去吃吧？”慕清綾顧左右而言他。

“姐姐！”

杉雪雁被強行拉進了蛋糕店，被慕清綾用奶油蛋糕堵住了嘴。

追問是沒有結果的。杉雪雁無奈地放棄了繼續(xù)詢問的念頭，不然今天攝入的卡路里可能會讓自己變得更胖。

最近該不會已經變胖了吧？都是姐姐大人的錯，每天都做那么多好吃的。

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必須瞞著自己不成嗎？

杉雪雁感覺到有些不痛快。雖然知道慕清綾或許有一些苦衷，但是把自己強行拉了過來卻不解釋，總是讓人感覺難以接受。

……

所有的比賽都結束了。毫無爭議的，金發(fā)正太白辰獲得了第一名，而經過商討，最終把張沐風加了上去，湊了四個人準備下周的外場比賽。

張沐風急匆匆地沖進會議室，里面的楚敬騰正在慢悠悠地喝茶。

“沐風啊，來，坐。”

“敬騰，你……”張沐風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他一會，確認沒有強忍著的痛苦后坐到了他的身邊。

“我沒事。”楚敬騰嘆了口氣，“白夜剛剛找過我。”

“她說了什么？這孩子是世界冠軍的弟子？”張沐風有些疑惑。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楚敬騰苦笑著，“她說，白辰最近為了參加比賽才練習了劍道。”

“這不可能！”張沐風有些失態(tài)，“這么熟練……”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楚敬騰又嘆了口氣，“這孩子以前學的是劍術。”

“什么樣的劍術？哪個流派？”

“沒有流派，殺人用的劍術。”

張沐風聞言，渾身打了個哆嗦，不敢置信地說：“那么小一個孩子？”

“你在道場上就沒有感覺？”

“我……”

想起那種詭異的手段，想起那種無言的壓迫感，張沐風話到嘴邊卻又遲疑了起來。想了想，白辰的表現的確沒有劍道的那種章法，手中的竹劍有時候甚至會不自覺地揮向下三路——雖然很快就調整回來，但是這些違和感依然鮮明地印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現在，這一切都有了解釋。

“她們的目的是什么？僅僅是出來比賽一場？見見世面？”張沐風有些捉摸不透。

“比這個理由更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