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從幾年前藍家老爺逝去后,藍家的生意就是二老爺和大夫人薛氏接手了,結果頭一筆大生意就虧得血本無歸,藍家的宅子抵給了京都一家巨商,總算才得到一些資金勉強維持家族的生意。這消息封鎖的很緊,知道這事的人極少。
難怪當初我說起想要迎娶你時,父親曾經面露難色,想必他是知道藍家的敗落的。可是最近,經營不善的二老爺又虧損了一大筆錢。我便又擔心起藍彬哥哥來,他大婚在即,三日后便要去迎娶胡姑娘,不知道這消息一傳出,他的婚期會不會延后,婚事會不會取消。
我讓阿喜去探聽消息,又過了半日,消息回來,讓人驚訝的是,這胡縣令居然沒有取消婚事,半月后,婚事會照常進行,藍家宅地應該也不會被變賣,胡縣令打點好一切。
這樣平靜無波的過程不僅讓我有些多想,既然父親能提前預料到藍家的敗落,那么胡縣令身為安華縣的父母官,有權有勢又有財,一定也是有消息的,而他還是和藍彬議了親,當真是毫無芥蒂還是有什么交易?雖說不管我的事情,但是涉及藍家,我仍然心存了一絲疑惑。
我開始準備提親的聘禮,終日忙碌還覺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藍彬哥哥大婚第二日,我就早早去尋父親準備拉著他去藍府求親。既然藍家的最大的危機已經解除,又攀上了胡縣令這樣的官宦人家,我想著父親應該還是像從前一樣,支持我去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定下親的。
可沒想到父親推開我,說:“彥兒,你別著急,最近隱隱有一些風言風語流傳出來,為父怕你吃虧,我們稍微再等些時日,再去提親好不好?”我不知父親這是何意,一番追問他也不肯和我多說什么,我越說提親之事,他越不肯理睬我。
父親口中所說的風言風語一定不會是空穴來風,我實在好奇,便只好叫阿喜一起出府到街道上閑逛,想著興許可以探聽到什么消息。可是一整日我們都沒有什么收獲,百姓們口口相傳的消息都是關于胡縣令女兒和藍彬哥哥昨日大婚的事情。
沒有聽到更多關于你和藍府的傳言,我心中滿是疑惑,對父親的話煩心不已,不覺在茶樓待的時間久了些。
夜晚,我和阿喜經過一條僻靜的巷子回家去,在街角幾遇到個年輕的乞丐,他們說已經一整日沒有要到一文錢,請求我給些飯食。
我心頭不免悲哀。方家日漸富貴起來,父親給我的吃穿用度也漸漸變得奢侈。可街邊還是有如此多的無家可歸的流浪之人。古人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又有賢者感嘆: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我想著這些言論,實在是慚愧,吩咐阿喜多給這些流浪漢一些銀兩。走出一條街,我被其中一位乞丐追上,他輕聲問我:“您可是方家公子?”
我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