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還好吧？”程憶把這句話在嘴里含了半分鐘才吐露出來。

如果但凡只要有別的選擇，他程憶絕對不會選這句話！

“挺好。”尹安答的漫不經心，專注于給其他顧客調酒。

在這兒碰見這小孩兒她還是挺意外的，畢竟在她印象里，這小孩兒一看就是家里的小乖乖。

“那就好，那就好……”程憶很小聲的嘟囔。

程定定在邊上算是看明白了，合著他哥這完全就是單向暗戀啊，人家姐姐連搭理都懶得搭理。

“哎，你倆什么關系？”程定定覺得自己必須要替老哥出個面。

“我？”旁邊的白襯衣男人指著自己。

“不然呢。”程定定也顧不上什么少女懷春的小心思，直接了當的說。

男人微微低頭輕笑一聲，“你覺得？”

尹安在一邊聽的清清楚楚，并不想參與這種無語的爭辯中。

程憶在她這，著實沒什么分量。

如果和小狗比，也確實沒什么可比性。

“我覺得，”程定定眼神一轉，“沒什么關系。”既然讓她猜，那肯定要猜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結果。

男人又笑了一聲，往尹安那看了一眼，“確實沒什么關系。”

他抬杯喝完最后一口淡藍色的酒，起身就準備離開，“先失陪了。”

見男人走了，程定定也顧不上惋惜，推了一把程憶，示意他上前。

程憶被推到尹安正前方，隔著吧臺和她對視。

愣怔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姐姐……你什么時候下班？”梗了半天，程憶才找出來句話說。

尹安看了眼時間說，“凌晨兩點左右。”

又是好一陣沉默，程憶才從腦子里挖出來句措辭，“我等你下班吧，算我們好好告個別。”

尹安抬頭看他，其實她有點厭煩了，糾糾纏纏一直是她最受不了的。

“好不好嘛姐姐？”程憶又問，像在撒嬌。

程定定想就地跟他干一架，為什么同樣都是女生，他態度卻差這么遠。

對人家就是好言好語，到她這就拳腳相對。

“那我先走回家了。”程定定是一點都不想看這倆人擱這里尬聊。

“就說我晚些時候回去，”程憶交代，忽然想起一直忘了和尹安介紹，“這位是我表妹程定定。”

“嗯，看出來了，”尹安答，“剛剛點了杯教父我沒給她調。”

“教父？”程憶眼睛亮亮的看她，“姐姐可以給我調一杯嗎？”

“嗯。”尹安估摸這孩子酒量應該說的過去，就同意了。

像藝術家表演一般，尹安在程憶面前進行了一次浩大的演出，最后把那杯液體推了過來。

程憶覺得自己的臉該紅的不成樣子了。

“姐姐……我我我去邊上坐了，這里容易擋到別人。”說完就拖起酒杯向邊上去。

從現在到凌晨兩點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程憶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完了這杯酒，又在尹安推薦下，點了另一杯。

尹安擔心他喝醉，他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千杯不醉。

凌晨一點左右，尹安就準備離開了。

程憶一聽要走，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結果有點腳步虛浮地就要歪倒。

還好尹安眼疾手快才把他給穩住了。

他本來就高，現在又倚在尹安身上，倒有點摟著她的意思。

忽然想要騙一騙姐姐，裝一次醉。

尹安撐著他，只覺得這小孩兒酒量不行還挺沉。

“姐姐……我……好像……有點……暈啊。”程憶故意低著頭湊到她臉旁斷斷續續地說。

他也沒怎么喝醉過，不知道喝醉了到底是什么樣子，只能按照往常看的電視里演的樣子來，說話口齒不清，走不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