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是。”肌肉男打開私密相冊的時候手抖的像被電擊了似的。

程憶接過肌肉男雙手奉上的手機，入眼就是幾個看封面都知道十八歲以下禁看的視頻。

程憶撇了眼仍舊跪在馬路上的一坨冷笑了句，“喜歡日本的啊？”

那一坨馬上更局促不安了起來。

再往下翻幾下，就開始接連出現了不同的封面。

程憶隨便打開了一個，有點嘈雜的咒罵聲之后，鏡頭逐漸不再晃動，而是對準了一個一看就白白凈凈好欺負的男生的臉。

這次男生的衣衫不整，但是卻一直繃著嘴，任由周圍人拉扯踢打咒罵也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程憶冷了面前的人一眼，“欺軟怕硬”這個詞以后就不只是《新華字典》里那個簡簡單單的字面解釋了，還包括面前這個瘋狗的行為。

肌肉男被他眼神冷的打了個顫栗，咽了咽口水說：“是他先惹的我們的人。”

“呵！”程憶把視頻關掉，又打開了下面的視頻看了幾眼，清一色全是施暴的過程。

程憶站起來，叉著腰在原地轉了幾圈，他現在腦子里全他媽是剛剛看過的，東拼西湊的聲音、圖像。

程憶感覺有點喘不過來氣，最后一腳踢在肌肉男的腰側。

媽的，他憑什么這么囂張自在地生活在陽光下，而那些本該生活在陽光下的人卻開始畏懼陽光。

“走，派出所。”程憶把手機甩在他懷里，想了想又彎腰把手機給拽回來。

“你們倆也跟著，”程憶指著那倆盜版混混說，“別他媽讓我再動一次手。”

在馬路牙子邊上找到滾了一身灰的胸包后，程憶使勁拍了兩把，應該慶幸沒有撿垃圾的老太太把它廢物回收了。

不過這地方挺偏的，半天都沒個行人，程憶四處張望了一下。

余光好像在拐角處掃到了個人影，但是等他再去看時卻什么都沒看到。

估計被嚇跑了吧。

到派出所門口的時候，值班的警察奇怪地打量了他們一眼，最后還是很有職業道德地問了句“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

程憶把手機遞到肌肉男面前，讓他把視頻找出來，又沖警察問了句“哥，你看看這要判個幾年？”

跟著又做了一系列筆錄，程憶才從派出所出來。

正道的光！

程憶看著西邊金燦燦的落日余暉想，太陽可真像個大橘子啊。

橘子！

水果！

批發水果！

程憶慌亂地從胸包里翻出手機查看消息記錄。

……

“程憶今天怎么不來了？”尹海川拉開塑料門簾向外面張望了一下，街邊的夜市攤已經三三兩兩地支起來了。

“不會是沒錢幫我買水果羞愧難當了吧？”尹海川回頭看向電腦桌前的尹安，“臉皮子薄可不行，還好我妹臉皮厚。”

尹安：……竟無語凝噎。

“為人民服務去了。”尹安關了電腦，有點膩了，她準備去廚房看看蘇冬今晚做什么飯。

“為人民服務？”尹海川捏捏下巴，又把這句話重復了一遍。

“你看見他了？那小伙沒受傷吧，為人民服務的途中難免會受傷，算了，真男人就該受點小傷。”尹海川追問了一句。

“我能眼睜睜看著他受傷嗎？”尹安轉身有點無奈地反問道，他哥話癆可真是沒得救了。

“嗯嗯嗯，不愧是我尹海川的妹妹，正義永遠存于心。”尹海川又向外張望了幾眼。

忽然又想起什么回頭問，“但是蘇冬欺負你哥我，你怎么就能眼睜睜地看著？”

尹安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