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漫長的黑夜
- 只盼相逢還有天
- 大高塘
- 3736字
- 2020-04-20 15:28:15
少毛在玉米地里一覺醒來天還沒亮,起身看了看天上的月兒也準備著快要休息了,少毛擔心天亮后再出去萬一再被那三個女人看見徒生事端,于是在順手掰下三根玉米后就走上公路了。走了一段距離后在公路邊的一個稍為空蕩開闊處坐了下來等待著天明。
過不了多久后少毛就知道昨天晚上是他第一次與傣族女士打交道,后來經過一段時期的所見所聞所遇所想,少毛對傣族女士有十二字的評價:美麗大方,勤勞堅強,勇敢善良!先說美麗大方,傣族八九歲的小女孩就開始束腰,所以腰肢都是非常纖細,加之長年勞動身形健美又穿著緊身的套裙往往會給人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感,十三四歲就開始喜歡將自己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花樣的年華,嬌艷欲滴的花朵含苞初放卻還要沐浴在彩虹之中,又怎能讓人不覺得美呢!假如一個陌生人長時間盯著一位未嫁人的傣族女孩看,她絕不會覺得羞澀難堪反而是心生歡喜驕傲,這可能與傣族的風俗習性是女主外男主內有關聯(lián),還有在婚姻上的習慣是女挑男也有關系。再說勤勞勇敢堅強善良,善良少毛在第一次和她們交打道時就見識到了,在野外勞動時經常遇到毒蛇毒蟲不勇敢還真不行,尤其是在水田里有一種長一二十公分的螞蟥,先不說咬不咬人,但光看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但她們卻習以為常地在水田里勞作者。由于女方需要負責養(yǎng)家,全家人生活的重擔都壓在女方的肩頭,不勤勞干活能養(yǎng)活全家人嗎?至于堅強這一點就更是有感而發(fā),她們習慣搬運東西時用頭頂著,哪怕是上百斤的重量,少毛也曾好奇地也用頭試過,但沒多久就感到非常痛苦而不得不放棄了,單是這一點就足可證明她們的堅強,所以傣族女性完全當得起這十二個字的評價。
當然她們也有一點不是很好的習慣,這可能是她們經常干著原本應該是男人該做的事,所以那些已經嫁人生子的特別是上了年紀的傣族女人在有些方面就顯得太豪邁奔放了點,比如在晚上她們借著夜色的遮掩不管身邊有沒有人就隨意就在房前屋后小解,雖然她們蹲下時裙子又神奇地變得寬大起來,將裙內的風光也遮得是嚴嚴實實,但總讓人難免會覺得有點尷尬,一路上這樣的情形少毛都遇到了好幾次。又例如在路上有一次少毛在大白天大中午的就見到了幾個傣族婦女就在離公路并不遠的河里洗澡,其中一個婦人毫無顧忌的借著岸邊植物的遮擋就在河里穿起了衣服,由于是套裙,身體露出水面一些,裙子就下移遮掩一些,跨在河岸之上就是裙子穿好之時,雖然讓人看不到什么實質的內容,但難免讓人十分吃驚總覺得這膽子也太大了點吧!不過總的來說少毛對傣族女性的印象還是很好的,還差點與其結下不解之緣,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現在的少毛目中映現紅日噴薄而出,天空飄灑著千萬道金光,眼見光明重臨人間,少毛先是脫下鞋襪看到腳上的傷口沒有感染后才放心地又小心墊上幾小片玉米葉后準備又出發(fā)。一邊在公路上走著隨意觀望公路兩旁山坡上仍顯低矮但十分茂盛的植被一邊在心里思量著:“再走過二三天吧!然后就可以試著探險了,之后就動用底牌去景洪找表姐借到錢回家去。”就這樣走著停著到了中午前后坐下休息時竟然都一點兒不覺得餓。少毛不由得帶點感激地感嘆道:“這糯米飯還真是管餓啊!”想起糯米飯再回想起三個女人的長相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不過還是覺得她們的衣著啦身形呀真的是挺好看的。感慨完后接下來少毛又從袋子里掏出剩下的一個小菠蘿陶醉地輕嗅著菠蘿的甜香,一會兒后還是舍不得吃掉再放回袋子里,只是喝了點水后就繼續(xù)向前走著。
到了下午少毛終于又高興地再看到一根竹水管,于是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估計現在有三四點鐘了,也覺得自己有些餓了,就決定今天不走了,今晚就在這里過夜了。先在公路邊的空蕩處烤了玉米吃下后,又去竹水管下喝足水并將瓶子也接滿后再隨意找個地兒坐下休息一會兒,最后少毛起身朝前走,準備先觀察觀察準備晚上過夜的地方的大致情況,做到心中有數才好決定策略。
往前走了一會兒少毛就有些失望地看到了公路邊起著兩間大屋,大屋緊靠著屋后的山坡,鑿坡而建所以沒有屋下空間,外墻刷著一層白灰,看著屋頂的一小片未刷的墻壁居然用的是紅磚,屋頂也是蓋著石棉瓦,兩間屋子都立著大大的門,一間屋子前面的空地上還停著一輛貨車,幾個男人圍著車在忙活著其中有個男人還躺在車底下干著活。看到這里少毛就知道自己碰到的是一間修車店鋪,重要的是這里沒有自己所期盼的東西,修車鋪子說不定半夜都有車停下來修,睡在前面很顯然那是找趕,睡在屋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有人去屋后小解什么的一旦發(fā)現會被誤以為是小偷說不定那是找打,無奈之下少毛只好繼續(xù)向前走期望著能好運地有所發(fā)現。幸好運氣還不壞離著俢車鋪不到百米處少毛發(fā)現了一小片菜地,最重要的是菜地里種有更小片的玉米。看到玉米少毛有些焦慮的心情馬上為之一松,不緊不慢地再向前走了一百多米就停了下來在公路邊找個感覺安全點的地方坐了下來,耐心地等待黑暗再次降臨到這方世界。
天完全黑了以后,少毛悄悄地走進玉米地,照例用玉米葉當床鋪好衣服包裹全身后躺了下來,欣賞一會兒大自然的音樂演奏后就慢慢地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少毛耳邊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心里頓時一激靈:“難道下雨了?”起身一看果然是下雨了,而且雨下得還有些大,少毛迅速收拾好東西下意識就踮起腳尖邁步往修車鋪跑,因為在附近那是他知道的唯一可以躲雨的地方。一跑到房間里還亮著燈的修車鋪前少毛就立刻輕手輕腳地找個地兒找到背光處靠著墻微微喘息著就坐了下來,一來一停下就覺得剛才焦急跑步又壓扯到傷口很是疼痛,還有翹起腳尖過高了的腳腕也很酸疼,二來也想避免讓屋子里的人發(fā)現自己。
少毛輕輕揉著腳脖子,慢慢等待腳上的疼痛緩緩減少減退后這才發(fā)覺到自己的衣服褲子已被雨打得半濕不干了。忽然一陣伴著濕意的涼風吹了過來少毛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啊切!”“啊切!”地打了二個大大的噴嚏,聲音在寂靜的夜里變得十分響亮。少毛在心里暗叫一聲不好,果然沒一會房屋側邊的小門打開了,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來到少毛面前輕聲問:“你在這里干什么?”黑暗中也看不清男人的臉,但聽聲音感覺到男人應該有四十出頭了。
少毛趕緊站了起來開口說道:“先生!你好!我沒有錢只好走路到景洪,下雨了,實在是沒有辦法才......”
少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粗暴打斷了:“我不管你有沒有錢,也不管有沒有下雨,但是!現在!你可以走了!你走吧!你來我這里干什么呢?”
少毛看到外面的雨還沒有停,不由得哀求道:“先生!請你行行好,只要雨一停我立刻就走。”
可是男人始終不為所動,反而提高些聲音好似有些發(fā)怒道:“你現在就給我走!”
男人看見少毛沒有馬上邁動腳步也許覺得強硬趕人走終究不是太好轉而又變成稍為平緩的聲音:“往前走一點點就有個棚子,那里不但可以躲雨還可以睡覺,你去那里去吧!你在我這里算怎么回事呢?”
男人軟硬兼施就是要趕人走,少毛本身就有著很強的自尊心,明知道男人說前面有個小棚子多半是謊話,明知道外面還下著雨但是他還是向雨中走去,冒雨走在公路上少毛的心里并沒有怨恨反而有些理解男人的做法。他一邊走著一邊在想:“也怪不得人家要趕我走。”原因是房前屋檐下擺著一些大的零配件之類的鐵疙瘩,這肯定是要把來路不明的人趕走才對,不然萬一東西遭偷了怎么辦?向前走了一會兒,雨變小了,少毛抱著萬一男人說的是真話之期望堅持著向前再走了一會兒。
少毛真的在路旁的山凹邊上看到了一個棚子但是當走近發(fā)現男人還是騙了自己,因為這是一顆大樹形成的天然的棚子。這時候少毛發(fā)現雨仿佛又變大起來,沒有別的辦法,少毛只好走進棚子下去避雨,走進棚子里少毛才發(fā)現男人好像也不算騙自己,因為大樹垂下許許多多的樹根還真是天然搭成的棚子。
此時的少毛還不認識這種樹,后來他才知道這種樹學名是榕樹,幸好今晚并不是雷雨天氣,人在大樹下也不會發(fā)生危險,不過話說回來若真是雷雨天氣哪怕男人再趕再罵甚至是打少毛也不會走的,相比起性命來說一些打罵又算什么呢!只是在大樹下站久了人覺得越來越累而且也不能完全避開雨點的襲擊,總有雨滴順著葉片稀稀疏疏地打在身上。少毛只好從袋子里掏出衣服披在頭頂當雨傘用,然后人蹲下來這樣的話衣服差不多可以遮住全身。只是蹲著蹲著蹲久了,先是膝關節(jié)處慢慢酸脹疼痛起來,這倒還可以忍受,無法忍受的是腳板如同幾百根針扎一般的刺麻,剛開始腳板只是麻,慢慢地偶爾才有著如同一二只螞蟻般的噬咬感,然后又很快發(fā)展成幾十只幾百只一起噬咬,這些少毛也還可以忍受。然而螞蟻噬咬的同時又間隔出現幾根幾十根似針扎一般的刺痛,到最后幾百針一起扎時少毛就再也忍受不了,只好雙手用力拉扯著身邊的樹根站起來,慢慢走動著終于腳不麻了。
可是少毛又開始覺得非常地困乏疲憊,只好再蹲下來打著瞌睡,等到人蹲得受不了又再站起來慢慢走動著等到腳恢復了又繼續(xù)蹲著打瞌睡。這個時候少毛是極其羨慕小猴子可以輕輕松松蹲著睡的這項本領,看來物種進化時有些方面的能力還會退化,人至少在蹲著睡覺休息這方面上的的確確是不如猴。沒有多久少毛又忍不住站了起來,然后繼續(xù)慢慢走著,其實這個時候雨已經停了,但下雨天路也滑兼之又是晚上少毛哪里敢在公路上走呢?再說萬一走出去沒多遠就又下雨了呢?而且也不能保證絕對就能找到好好休息的地方,所以少毛想想后決定還不如就這樣呆在大樹下天亮才說。所以這一晚少毛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蹲著睡著醒來起來再蹲著的這樣的過程,終于少毛在又一次醒來時終于看到太陽出來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