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完中年男人的解說后，少毛也覺得抽水煙非常容易學會，需要掌握的要領一個是嘴邊的肌肉一定要將竹筒密封好，另一個是注意鼻子呼氣然后用嘴吸氣這樣就能抽到煙了。

少毛學著男人剛才的動作點火后也微微用力地吸了二口，但是卻一口煙都沒吸到，心急之下鼻子長呼一口氣然后用盡全力猛的那么一吸，一聲“咕嚕”后整個大腦忽然變得一片空白，然后就被一股辛辣的煙氣憋住胸腔感覺都不能呼吸了，接著迅速就轉變成臉紅脖子粗，少毛下意識地站起來，彎著腰右手按住胸口仿佛這樣做可以減緩胸口的難受一樣。

“咳！咳！”少毛連續幾次咳嗽后終于可以自由呼吸了，但是人又仿佛醉酒般頭暈目眩左右搖晃一屁股坐在地上，嗓子也變得火辣辣的很是難受，也不知是咳的還是被煙薰的。

“哈哈”這是男人的大笑。

“嘻嘻“這是婦人的歡笑。

“咯咯”這是小青的嬌笑。

旁邊的的三位觀眾皆是忍俊不禁樂不可吱。喝下幾口水好一會兒少毛才緩過來，但難受之后卻有一種妙不可言的舒服舒坦從胸腔彌漫到全身，從此少毛就再也離不開香煙了。

休息夠以后男人又開始挖起甘蔗來，仍舊是此前的流水線作業方式，但這次比剛才的成果更多，少毛和男人又開始扛運起甘蔗來，婦人和小青用鐮刀將甘蔗葉均勻攤鋪在剛挖過的空地上。小青回去了，婦人見天色漸晚而甘蔗還有些多也幫忙扛起甘蔗來，長的甘蔗婦人也只能扛一捆但短的甘蔗婦人卻可以扛三捆，這讓少毛著實羞臊不已。運送運輸途中相逢相遇都只是低著頭不敢看男人更不敢看婦人，婦人幫著扛了三四趟就回去做飯去了。

少毛暗下狠心更賣力地速度更快地扛運著甘蔗，在還剩兩捆長的甘蔗時，少毛更是請求男人坐下抽煙休息，男人看看天色沒有拒絕，少毛自己獨自奔走兩趟后終于在夕陽落山前完成了今天的任務，少毛付出的代價就是捆綁甘蔗時被絲帶勒得有些疼的手指和隱隱作痛的肩膀，雖然報酬才五元錢但少毛已經是非常滿足了，相比于男人而言甚至認為自己的報酬太多了。

收拾一下工具少毛主動扛起鋤頭跟著拿起煙筒的男人往回走去。走進屋里飯菜都已擺上桌了，就等著回來開飯了，晚飯吃的是魚頭豆腐湯，炒紅薯葉。吃飯期間東家笑著問少毛：“感覺怎么樣？”

“還行，就是干得太少了，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少毛有點羞赧道。

“呵呵！沒事！慢慢來，習慣就好了。”東家笑著鼓勵寬慰道。

男人也露出笑容接過話頭開口說道：“干活還算賣力，就是身子還沒長開，力氣太小了。哈哈！”

“哈哈！”東家聞聽后和男人一齊開懷大笑。

真的是消耗越大吃得就是越多，少毛吃了三大碗飯，而且也顧不上那么多講究了，酒也喝了一碗但有意多加了些水。飯后休息時少毛問：“東家！去哪里洗澡洗衣服？”下午扛甘蔗時流了不少汗，身上覺得黏糊糊，更想把袋子里的臟衣服也順便洗一洗。

東家說：“澡就不忙著洗了，現在水涼洗澡容易生病，用毛巾擦擦就行了，等會他嬸子去擔水你跟著去就行了。”

于是少毛走向廚房看看婦人什么時候去擔水，走到門邊一看婦人在炸肥肉。“等會兒，很快就好了。”婦人頭也不回道，顯然是聽到了東家剛才的說話聲。

“嗯！”少毛回應一聲呆在門旁有點迫切地想看看婦人是不是把肥肉炸成他所希望的也喜歡吃的油渣，油渣可比中午的肥肉好吃多了。可讓少毛有些失望的是沒炸多久婦人就將幾乎毫無變化的肥肉撈起放入大缽中，又將鍋中的熱油也倒入缽中漫過肥肉后，再灑二勺鹽，之后就把缽放在一旁自然攤涼。少毛思索過后就知道這是個保持豬肉長時間都不壞的好辦法，油將炸干水分的豬肉與空氣隔絕開來，放點鹽既可吸收豬肉中殘留的水分，鹽本身還有殺菌抑菌的效果，用這種方法來保持豬肉不變質一個月時間也許不行但十天半個月還是沒問題的。鍋里還剩下一點油，婦人將腌好的魚肉一塊塊挨著平放在鍋中蓋上鍋蓋也不添柴直接拍了拍手說道：“好了！可以走了！”

少毛接過婦人遞來的毛巾與放著一塊肥皂的臉盆，跟著挑起一擔鐵皮水桶的婦人后面走出了家門。

路上婦人有些關心問:“累不累？”

“有點累，但可以堅持。”少毛回答道。

“慢慢來，習慣就好了！”婦人安慰道，接著又嘻嘻一笑：“好好干！嬸子答應的事可不會忘。”少毛只能裝著沒聽到，而且故意放慢腳步拉開一些與婦人之間的距離，婦人顯然察覺到了少毛的小心思，嘻嘻一笑后倒也沒有再出聲，少毛的耳朵這才如愿清靜下來。這樣走了好一會才來到土路旁邊的采水處，少毛也沒料到擔個水都有這么遠，估計至少有一公里路。然而略微想想后也就不奇怪了，今天見過最多的就是小崗，根本就沒看到小溪小河過，也沒有發現一個水井，沙礫土壤本來儲存不了多少水分，所以要找到一個清水取之不盡源源不斷的地方當然是很不容易了。

水源地有二三個男人正坦胸露背在擦著強壯的身子，這并不能讓少毛覺得驚訝，讓少毛很是驚訝的是此地引水的方式居然很是先進。只見在月光的照耀中土路下方一根接一根的竹子好比水管一樣沿著比較高大植被還算茂密的山坡一頭扎進土路上方的小坡里面。竹子本就一頭大一頭小，這樣大頭套著小頭，一路流經的水也不會濺漏出去，每一根長長的竹子的下面都有兩個木架用于托舉固定，竹子很大直徑足有十幾公分。少毛有些奇怪這么長的竹子是如何貫通中間的竹節，仔細觀察才明白是先將竹子剖成兩半，敲掉竹節后再用鐵絲捆綁合攏起來，這樣水流才能暢通無阻經最后一根離地高一米多的竹管流出來。只是水流并不大，流下來的水也沒有匯成小溪，很快便被干渴的大地吸收了，看著婦人接滿兩桶水少毛估計用了八九分鐘。

“你自己一個人回去，能找著路嗎？”婦人開口問道，少毛想起來時一直是沿著土路前行，雖然有二個叉路口但應該不會迷路，于是點點頭說：“沒問題！”

“那我走了，魚還在鍋里呢！”婦人挑起水桶往回趕。少毛開始洗衣服，山溪水確實很涼，少毛還試著喝了一口，可能是自然活水的原因，感覺比東家的水要好喝，衣服洗好后根本不敢洗澡只好用毛巾擦了擦身體。少毛開始往回走，擦過身體后迎面晚風徐來，回去的路上身心都分外輕松舒坦。回來后將衣服晾在屋旁的竹竿上，完后少毛走向正坐在房前抽水煙的男人，也不說話蹲在一旁，不一會接過男人遞來的煙筒開始抽起煙來，而男人拿起旁邊的臉盆毛巾準備去擦洗身體了，雖然剛開始還是會有點不習慣的咳嗽，但越抽越熟練越抽越有勁，一連添了三回煙絲。這時已經洗過臉擦過身體的男人從屋后搬起一把梯子走了過來說：“睡覺吧！”

男人雖然是第一次來但熟門熟路地將梯子靠在房頂吊裝的木板一個特意預留的方形空隙里。少毛原本以為樓板是放雜物的，未曾想卻是用來睡覺的，少毛有點好奇地隨男人爬上了樓板，發現里面的空間特別狹窄，連彎腰走路都有些勉強。樓板上有四張草席兩兩相對而鋪，上面胡亂堆放著四床薄被，少毛和男人也相對而臥，一會兒就聽到男人的酣眠聲，緊接著少毛自己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