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姐變了
- 相思入君懷
- 陰陽上去
- 3135字
- 2020-05-19 08:24:39
初晨,零星的陽光透過半遮掩的窗戶灑了進來。微風拂去熱意,窗外鳥啼清脆。
李陵安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他覺得自己渾身酸痛。回想一下,昨日到了宅院之后的記憶好似消失了一般。
身體此時沉重酸痛的李陵安想著翻身換個姿勢,但是這一翻身他才發現自己手上抓著什么東西。
他抬起一看嚇得瞪圓眼睛、瞌睡全無,連忙將手中之物松開不顧全身酸痛縮到了床角。
怎得是一只手?
被扔的那只手的主人在夢中被甩的生疼,枕在床沿的頭慢慢抬起。因為一晚上這樣枕著脖子酸痛不已,就好像快要落枕一般。
她揉了揉發酸發脹的脖子打了個呵欠,黑眼圈極重。
這時李陵安才發現那“鬼手”是宋朝寧。只不過宋朝寧怎么會在自己的房間,還在自己的床邊睡下了?
“醒了?”宋朝寧還是坐在床下用手撐著脖子,睡眼惺忪的懶懶開口。
李陵安無辜的雙眼依舊瞪得圓圓的,看著宋朝寧點了點頭,又發現對方好像并未睜開眼看著自己,清了清嗓子回道:“……嗯。”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這下宋朝寧終于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兒看向李陵安。
李陵安揪著被子屈膝縮在床腳搖了搖頭,他可不敢再說自己腰酸背痛全身乏力。
宋朝寧瞧見回應重重地點了下頭撐著床榻起身,一晚上不規矩的睡覺讓她的兩個腿又麻又抽筋,加之沒有休息好頭沉沉的一個沒站穩向后倒去。
后面的李陵安沒想到宋朝寧會栽了下來,又怕她撞著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接著。
摔下來的宋朝寧這會兒腿也不麻了,頭也不沉了。在李陵安的懷里她突然清醒的很。
四目對視,宋朝寧趕緊翻滾借力起身。因為尷尬站起來后還小跳了兩下。
“那個……既然你沒事了,我……天氣還早,不對,天還早我先回去再睡一下!”說完宋朝寧低頭趕緊出門溜走,她覺得她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
確實,李陵安連插句話的機會也沒有。懷里宋朝寧倒下時的余溫還有殘留,他拍了拍又卷著被子躺下了。
以前母后經常跑著自己,怎么就沒有現在這樣心跳不止呢,就好像心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似的。
他平躺著撤好被子,不一會兒又踢開。什么天啊這么熱……
此時確實還算早,除了一些打掃的下人之外,路上沒幾個人。宋朝寧一路穿去,恨不得馬上就能躲回自己的房間。
“小姐。”容楚突然出現在了宋朝寧面前,“小姐昨晚出去散步之后怎么沒回來了?”
容楚這話,讓宋朝寧剛剛熄下去的臉紅又燒了上來:“我……我在涼亭里一不小心睡著了。”
宋朝寧扯謊:“哎呀你別擋著我了,我既沒睡好又沒睡飽,我要回去補覺。沒什么事不要叫我。”
宋朝寧不敢直視容楚的眼睛,推開他繼續往前走。
“可是屬下去了涼亭并未見著小姐。”容楚的聲音往后傳來,“小姐昨晚可是在別人房里……”
聽到這宋朝寧轉身一個箭步捂住了容楚這不該說話的嘴。
宋朝寧看看周圍,還好沒有別人,小聲威脅到:“你亂說什么?你要說出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容楚皺眉嚴肅地看著宋朝寧,推開她捂住自己的手,“小姐,你變了。”
宋朝寧甩甩手嘟囔:“我哪兒變了?”
“小姐,容楚不能僭越阻止小姐想做的事情。但是容楚還是想冒犯提醒小姐一句,”容楚此時很是認真和嚴肅,看向宋朝寧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無奈,“小姐應該記住自己的身份。”
宋朝寧聽見容楚的話眼神黯淡,“沒有的事,你無需多想。”
她也不想再和容楚多說,這次真的轉身回房了。
身后的容楚看著宋朝寧直到她將房門關上還盯了一小會兒,又轉頭看了一下前面宋朝寧來時的路。
他眉頭緊鎖像在想著什么。
而李陵安這邊宋朝寧沒走多久槿姑就敲門進來了。
“殿下身體還沒好,怎么就想著下床了?”槿姑略有責備,想扶著李陵安上床歇著去。
“不用了槿姑。”李陵安抬手制止,“我就是想下床活動活動筋骨,在床上躺著太難受了。”
其實李陵安所謂的活動筋骨也就是下床然后走到房中桌子旁坐下。
槿姑看了四周:“宋小姐回去了嗎?”
李陵安拿著茶杯的手又放下:“槿姑知道她為何在我房內?”
槿姑笑笑:“殿下是全部都忘了嗎?”
“我……”李陵安看著槿姑這意味深長的笑尷尬地抓抓頭。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殿下昨晚拽著宋小姐的手說什么也不肯松開,那力氣可大了……”
聽見槿姑的話,李陵安喝水又嗆到全部噴了出來:“咳咳咳,槿姑你說什么呢?”
沒想到槿姑繼續打趣到:“殿下當真忘了呀,昨晚你拉著宋小姐嘴里一直念叨著皇后娘娘。老奴怎么拉都拉不開,還是宋小姐主動說就由她留下守夜。”
李陵安覺得自己丟臉丟大發了,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現在真是想將其砍下。
“槿姑我餓了,你去幫我準備一些吧。”李陵安現在就想一個人待著冷靜冷靜,消化一下剛剛的信息量。
“是。”槿姑也是清楚,微笑著退去。
見槿姑關門離去,李陵安再也坐不住了。他跳起來對著空氣拳打腳踢。
太丟臉了真的太丟臉了!
李陵安不敢去想象昨晚是怎樣的情景,他更不敢去想待會兒要是出去他怎么去面對宋朝寧。
一頓發泄他眼前有點發暈,故而又爬上床歇著了。
他決定,今日就繼續抱病在床,他想只要不出這個門就絕對不會尷尬的。
不一會兒槿姑就送東西來了:“殿下累了?那現在可還是要吃這些?”
“……吃。放哪兒吧,我待會兒起來就吃。”李陵安還是那個姿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是。若是殿下還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說完槿姑看見李陵安伸出了手招了招,會意俯身離去。
桌上是飯菜是真的香味撲鼻,一下就把李陵安從發呆中拉了回來。
“咕嚕嚕”
李陵安肚子爭氣地提醒他要吃東西了。從昨日下午到現在,李陵安總共才吃了半個蜜桃和一碗小米粥。他真的餓壞了。
不再去想其他,填飽肚子最重要。李陵安順著香味翻身下床,走向桌前。
怎么沒有葷菜?李陵安看見綠油油的一桌胃口減去了一半。想必是槿姑怕油水傷胃,無奈李陵安只好坐下拿起筷子。
雖然都是小菜,但是李陵安卻不知道從哪一盤開始下筷。他還是想念紅燒蹄膀、黃燜魚肚和脆皮燒鵝……
“咕嚕嚕”
肚子在抗議了,讓李陵安快點下手。
沒辦法,李陵安選擇先動筷嘗嘗面前的一品豆腐。這是桌上唯一一個看著油水多的,因為豆腐的兩面都被煎成了金黃色。
李陵安夾起一塊送入嘴中。這一品豆腐表皮酥脆但咬開外皮之后里面雪白嫩滑的豆腐和著醬汁順勢滑入了嘴中,口感極佳。
這一口就讓李陵安大開胃口,突然覺得這一桌素菜都變得美味至極。
桌上五盤菜,李陵安快消滅干凈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頗為滿意,準備起來活動消化一下再去休息。
可這時的輕松快意突然提醒了李陵安還有要事要做。他得和父皇寫信匯報平陽現在的情況。
于是李陵安又將陳伯叫了過來。
“陳伯是覺得我一五一十地說比較好?”李陵安是對于這信中該寫的內容拿不準注意。
“也不全是。”陳伯搖搖頭,“殿下雖知道平陽知府和那道長是受何人所為,但是殿下現在卻不能直接告訴皇上那人的身份。”
“若直接告訴不是更好嗎?這樣父皇也好處理……”李陵安不解。
“殿下,您能查到的東西皇上也定不會被蒙在鼓里。”陳伯解釋,“這個時候您要做的并不是提前暴露您所知之事,而是應該裝作不知,這樣才能繼續在暗中找到更多的證據。”
京城水深,人人都是打得心理戰。
“殿下也只是當時聽見了道士與平陽知府的對話,才知道幕后之人是誰。但是現在道士已死,真正能夠指控的證據殿下手中也并沒有掌握。”
“即便如此,獄中不是還關押著那貪生怕死的平陽知府嗎?若是嚴刑拷打他定會不受折磨說出來的。”
“殿下這樣想確實沒有錯。但是僅憑平陽知府一人之言,皇上就會處置東宮太子和當朝宰相嗎?更何況,平陽知府只是幫忙做事的中間人,他知道的其實和我們差不了多少。”
“那現在的意思是……”李陵安低頭看下手中的信紙,“我只能上報平陽知府與外人勾結私吞官銀、克扣百姓?”
“正是。”陳伯欣慰地看向李陵安,“殿下這般敘述,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將這知府的位子給換了。”
“之前母后不是在信中說,父皇有意派一人來平陽助我嗎?會不會就是他來接知府一位?”
“殿下說笑,皇上可沒有預知能力和千里眼,在你還沒上報消息就知道要換知府一事。”陳伯笑道。
“說的也是……”李陵安也尷尬的笑笑,“那我就開始寫了,之后辛苦陳伯安排人替我快馬加鞭送入皇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