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持續向外釋放著無害的粒子,就像是在空間撕開的一個風口,另一側的世界與這邊與眾不同。空氣在兩側來回游走循環,讓溫暖的屋子瞬間冷了許多。
角落里的黑色影子無聲地觀察著一切,沒被發現,完美融入了身后的陰影,如果不是很細心,一定會忽視。它輕輕抬起手腕,露出了那個很早就被他們棄用的黑色手環,調整到了某個特定的波段,低聲匯報了這邊的情況。
“大人,她們進去了。”
對面傳來一個低沉壓抑的女聲,帶了幾分倦意,猶如厭倦了這一切:“很好,你繼續監視,務必確保計劃的順利進行。”
“是,大人,祝您一切順利。”
對話到此結束,它無聲無息地退入身后的角落再度與周圍的陰影融為了一體。
與此同時的那一頭,阿弗洛狄忒正饒有興趣地望著屏幕上的新一批入選者的“涅槃”情況,面前的巨大顯示器上是各個艙室的實時監控畫面,她低頭將這些人的信息一一記錄在了一個秘密的小記事本上。
為了實現那個偉大的計劃,她需要更多的幫手,而這些懵懂無知的入選者就是最好的兵源。
身后忽然有什么東西被碰倒了,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她的眼神在那個瞬間變得銳利,隨即放松下來。她停了一下,并沒有回頭,默默地笑了起來。
不用回頭都知道身后的來者是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桃花的芳香,只有那只頭腦稍有些簡單的狼少女才會有這個味道。
阿弗洛狄忒深吸了一口氣,淡定地合上鋼筆的筆帽,把記事本塞進一旁的手包里,微笑著回頭,朝正一臉震撼的芬里爾招了招手,平靜地開口打招呼:“嗨,芬里爾,我們又見面了。”
芬里爾的耳朵高高豎起,兩只墨綠色的眼眸里充斥著烈火,她怒不可遏地指著阿弗洛狄忒高挺的鼻梁,厲聲喝斥道:“你,背叛了我們?叛徒!為什么?”
阿弗洛狄忒淡定地聳肩一笑,慵懶地伸了個腰,像只優雅可愛的貓咪,伸出自己的爪子輕輕撩撥自己的頭發。整個人十分輕怠地搖頭,眼睛往上翻去,似對她幼稚的話語感到無趣:“你錯了,從一開始,我就不是你們這一派的。我只是暫居籬下,并沒有說我就非要和你們站在一起。”
“還敢狡辯!”
無視了芬里爾更加憤怒的表情,她冷冷地抬起眼睛看向臉色微寒的芬里爾,輕蔑地反問道:“你不也是跟洛基站在一起的嗎?”
芬里爾理直氣壯地上前一步,驕傲地挺起胸膛:“但我始終都是應龍小組的一員,我們少了誰都不行。”
阿弗洛狄忒輕慢地點頭,優雅地坐在了身后的指令臺上,翹著高傲的二郎腿,微笑著歪著頭瞧她:“嗯哼,所以現在你來抓住我,把其他人叫過來看我笑話,然后等著她們平安從虛化空間出來審判我?”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有些頭疼地按住了自己的額頭,緩緩閉上了眼睛:“別傻了,小狼崽子,她們今天是不可能回來的了。”
芬里爾頓時警覺起來,但她并未察覺到周圍的異常,只能張牙舞爪地質問她:“你做了什么?!”
阿弗洛狄忒神秘一笑,一道肉眼可見的空氣波動從她睜開眼睛的瞬間自體內釋放而出,覆蓋了整個閉塞的監控室。她優雅地抱著胳膊,露出了隱藏在脖子上的黑色花紋,慢條斯理地說:“就是稍微擾動了一下時空的穩定性,畢竟我們都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
俞揚忽然從芬里爾的身后走了出來,氣憤地瞪著平靜從容的阿弗洛狄忒,開門見山地質問說:“你侍奉的是誰?猶格·索托斯還是奈亞拉托提普?”
芬里爾有些驚訝地看著從身后突然冒出來的俞揚,趕緊想要把她趕走,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她這下才明白為何阿弗洛狄忒如此從容不迫,心里更加焦急,罵起了解決私事的洛基。
阿弗洛狄忒卻根本不驚訝,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還故意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虛偽地和她打起了招呼:“喲,這不是可愛的俞揚嗎?你怎么來了?”
俞揚還戴著那頂空頂帽,緩步走出芬里爾的背后,直面那個她根本毫無勝算的美麗女人,低聲咀嚼著話語:“告訴我,你到底侍奉的誰?”
阿弗洛狄忒淡定地撇了下嘴,疑惑地瞧著她:“這很重要嗎?”
雙眼通紅的俞揚緊攥著拳頭,厲聲吼了起來,嗓子都破了音:“很重要,我知道當初是你出賣了應龍,讓他慘死他鄉!這么久了,我終于抓到你的把柄了。”
阿弗洛狄忒不為所動地點頭,很是不屑地吹了口氣,眼神里充滿了對她這點私心的譏笑,毫不留情地扒開了她最深的傷口:“為他報仇?他都不記得你了。小姑娘,你們之間的血脈注定讓你的那個旖旎的夢想成為了夢想,別做夢了。”
數道漆黑的人影忽然從四面八方的黑暗中現身,手中拿著各自的武器,領頭的人上前一步,恭敬地請示道:“大人,需要殺了她們嗎?”
阿弗洛狄忒收起了那輕蔑的笑容,神情嚴肅,擺手說:“先不著急,我還要再陪她們玩玩。”
她放下被黑色絲襪勾勒出完美曲線的性感勻稱的雙腿,整理了一下自己寬大的袍子,悠閑地邁著優雅的貓步,緩慢靠近了怒火中燒的兩位少女,嘴角向上扯出一個驕傲的弧度,探身貼到了芬里爾的耳邊,輕聲呢喃。
“難道你們不想知道一下這個從一開始就策劃好的偉大計劃嗎?”
兩人雖然心中十分忐忑不安,只想快些離開這里,但還是鼓起勇氣異口同聲道:“什么計劃?!”
“黑天鵝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