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懷疑秦嫣！秦嫣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剛才的心情還沒有平復，看見煙霧盯著手里的銀飾就知道此刻煙霧在想什么。

王武看見了沒有任何變化的銀飾，對于魯莽的煙霧，當然是無法容忍。

“你鬧夠了沒有？”

潑出去的茶水在王武的手上，衣服上，桌子上。

煙霧趕緊拿著自己身上的手絹擦了起來，還認真地跟王武道著歉。

“算了，你出去吧！”

煙霧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把剛才的手絹鋪平，自己的直覺怎么可能會出現問題。雖然銀飾上面并沒有變黑，王武也看見了，可是煙霧當然知道，銀飾怎么可能發現所有的毒？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故意用自己的手絹沾滿了茶水。

煙霧知道秦嫣是怎么進的皇宮，所以秦嫣哪怕是拿著刀子站在王武面前，煙霧都不會覺得驚訝。

倒是王武，總是執迷不悟。

在檢查手絹的時候，第二次，煙霧覺得自己從小鉆研醫術是一件正確的事情，為了同一個人。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算是沒有辦法封后，封妃，煙霧也不會在意絲毫。唯一想要的，不過是在王武的左右，保護著王武。

所以在知道茶水里面真的問題的時候，只想著立即質問秦嫣。

沒有任何的猶豫，對于煙霧來說，靜下心來想對策從來都不是自己。有勝算的時候當然是莽撞著不顧后果。

直接就氣沖沖的找到了秦嫣，宮女都攔不住，只是感嘆著秦貴妃到底做錯了什么，不是皇后刻意為難，就是煙霧姑娘橫沖直撞。

房間里只有秦嫣和三歲的孩子。

秦嫣把孩子放在了床上，看見氣勢洶洶的煙霧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招惹她了。

“皇上待你那么好，可是你呢？你怎么可以這樣？從什么時候開始你在皇上的茶水里面做手腳的？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就只想著皇上死？你怎么可以這樣？”

秦嫣沒有任何的狡辯。

“茶水里面只是用銀針確實發現不了任何的問題，準確來說，還不能稱之為有毒，因為你放在里面的鉤吻量小到幾乎都沒有辦法檢驗出來！還好我察覺出來了，想著你怎么可能會親自給皇上準備茶水，果然里面有問題！”

在煙霧說出來茶水里面有問題的時候，秦嫣確實心慌了，可是只是心慌了一下而已。

自己一直用那么少的量，就是不想做的太明顯。要是真的惹怒了皇家，秦嫣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放過秦家。

可是既然一切都已經被發現了，那自己也就不用再隱藏遮掩了。甚至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一個解脫。

秦嫣恨不能煙霧這就把剛才說的一切都告訴皇上，恨不能她再全部都告訴太后。

這樣，自己是不是就是死罪一條？這樣自己就可以擺脫這一切了，終究不是皇家的對手，那就此解脫也是一件好事啊！

所以煙霧的眼神里面是驚訝，本來以為秦嫣會在自己的面前驚慌失措，可是她竟然還是那么的冷靜。就像是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一樣。

“要不要我再告訴你是從哪里弄來的鉤吻，或者皇上喝的茶是怎么做出來的？”

煙霧看著自己面前的女人，心里想著她一定是瘋了，不然怎么可能說出剛才的那些話。

氣急敗壞的煙霧打了秦嫣一巴掌。

啪！

響亮的一聲讓孩子開始在床上蹬著腿大哭起來，手不停地擺動著，像是要抓住什么東西。

秦嫣的眼神沒變，還是跟剛才一樣，整個人還是那么的冷靜。

煙霧沖出房間，到了王武那里。

王武還在因為上次煙霧的胡鬧生氣，煙霧不假思索就把秦嫣做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王武。

王武的眼睛里確實是害怕，可是煙霧知道，這樣的害怕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害怕。

王武趕緊打開門看著外面有沒有人，雖然沒有人站在外面，但是王武心里還是害怕的，畢竟王武真的擔心剛才的那些話被別人聽見了。

看見這一切的煙霧笑了，失去理智的笑了。

“所以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煙霧在問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可笑。

“我怎么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是我欠她的，我知道這一切遲早會發生，我只是不知道會以什么樣的形式，不知道什么時候發生。她第一次派人把茶送過來的時候，其實我就能夠猜到了。其實我挺知足的，至少她沒有想讓我立即死，她還是善良的，不是嗎？五年了，我還活著。”

煙霧哭了，原來自己面前的皇上早就不是當年的王武了。他是去了當年的野心，心里只有一個人。好想問他一個女人值得嗎？可是話卻說不出口，不如問著自己，不過是一個男人，值得嗎？

眼淚一直流了下來，沒有絲毫地留戀。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可是煙霧還是想說自己不后悔。

“你瘋了，我也瘋了。”

說完之后兩個人沉默了好久，煙霧在內心譏笑著自己。

以為自己用了世間最大的勇氣保全另一個人，可是走到今天才發現那個人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所以，你打算怎么處理我？好像只有我知道這件事情。殺人滅口？”

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的王武突然被煙霧的殺人滅口拉了回來。眼睛里流露的不再是享受悲傷，而是難以決策的清醒。

“你知道我不會。”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你不會允許我傷害秦嫣。可是你知道嗎？我也不允許其他人傷害你啊！我為什么先來這里，要是我先把這件事情告訴太后，或許，我還可以再一次保護你。我知道，我再也做不到了。太后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了。我恨，恨自己的莽撞。”

煙霧剛才說的那些，王武只是覺得后怕，如果真的是她說的那樣，這件事情太后比自己先知道。應該會變得棘手很多。

“你知道，我不會殺你，出宮吧，我就說你犯了大錯被趕出了皇宮。”

煙霧挺恨王武的心軟的，要是此時的王武能夠像之前一樣。再心狠一點，可能自己就被悄無聲息地殺死了，也可能根本就不會有如今的秦貴妃了。

噙著淚的煙霧說著最后的話，“你要是非喝那些茶水，我攔不住，答應我，只喝一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