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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坤寧祭

  • 晚晴宮慈
  • 劉紫澗
  • 5808字
  • 2020-06-10 09:46:00

臘月二十八這天,坤寧宮迎來了及其重要的祭祀活動--祭灶。不同于后宮中由太后舉辦的祭祀灶王,坤寧宮的活動,是由皇上皇后親臨的,文武百官陪侍,由薩滿太太主持。

薩滿教,源自東北至西北邊疆地區(qū)的漁獵時代,理論依據(jù)是萬物有靈倫。薩滿太太,由上三旗中,會跳大神的愛新覺羅外命婦任命,薩滿太太2名,薩滿婦人10名。灶祭十分重大和神圣,按照祖宗規(guī)矩,除了皇后外,后宮嬪妃是不得參加的。

凌晨,鳳攆早早的便在鐘粹宮門口等候。今日的眾妃請安也要比以往早了許多。待到眾妃請安退去之后,我換下二把刀頭,春翠將我的后發(fā)梳單燕尾髻,戴上朝帽,穿上冬季朝服,墜以東珠朝珠。我命春翠和有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的玉嬪相伴。緩緩從鐘粹門走出,坐上轎攆。

轎攆儀駕,最前方為黃羅傘,緊隨其后的是十面五色龍鳳旗,緊接著,次赤、黃龍、鳳扇各四面,雉尾扇八面,素方傘四頂,黃緞繡四季花傘四頂,五色九鳳傘十面。次金節(jié)兩幅。次拂塵兩把,金香爐二個,金香盒二個,金盥盤一個,金盂一個,金瓶兩個,金椅一把,金方幾一張。次九鳳曲柄黃蓋一把。鳳輿一乘,儀輿二乘,鳳車一乘,儀車二乘。這種繁冗的儀駕,僅僅是帝后大婚,或者坤寧宮大祭的時候才會啟用,平日出行,僅為普通的步攆即可。

后宮等級分明,除皇帝的鑾駕,皇后的儀駕人數(shù),擺設(shè)較多外,皇貴妃,貴妃的儀仗,妃嬪的彩仗,親王宗族的儀衛(wèi)都相較簡單的多。

“皇后起駕!”隨著小華子的一聲喊,儀駕緩緩從鐘粹門外出發(fā),朝著坤寧宮走去。一路上,過路的宮女太監(jiān)無不正對墻面面壁站立,侍衛(wèi)等紛紛跪下行禮。

“主子,到了。”坤寧宮外,春翠伸手扶著我走下轎攆,我走上石階,面朝南方,雙手置于腹部,等候奕詝的到來,而腳下,一眾太監(jiān)侍衛(wèi),均已在此等候。

“奴才恭請皇后娘娘圣安。”

“起來吧。”我說著,抬起雙手,示意他們起來。臺下眾人站起身來,卻依舊低著頭,不敢朝上注視。

“皇后娘娘,薩滿太太和薩滿婦人到了。”此時,小牛子走到我跟前道。

“傳!另外,養(yǎng)心殿那邊,你再派人去瞧瞧皇上到哪里了。今天是大日子,切勿誤了吉時。”

“嗻。”

“臣婦參見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長樂無極。”領(lǐng)頭的兩個薩滿太太走上前來行禮。薩滿太太在滿族中的地位超然,是人與神溝通的使者,所以見到皇上皇后,也不必自稱奴才。

“兩位快快請起。”我說著,示意春翠將她二人扶起。

“這位薩滿太太好生年輕。”我看著其中一個道。

“回皇后娘娘的話,此女的母親前一日腿寒發(fā)作,不能前來作舞,遂命長女前來替補。”

此刻,站在我身后的玉嬪突然走了過來,“薩滿祭祀是項時分莊重的盛典,姑娘貌美年輕,為了避嫌,還是用帕子遮住容貌的好。”說著,玉嬪便從手里拿出了一團(tuán)絲帕。

我與那年輕薩滿姑娘紛紛不知所措,卻不料玉嬪已經(jīng)搶先走上前來。由于薩滿太太的裝束為散發(fā)編小麻辮,上墜些許純銀飾物,所以玉嬪將她平行于雙耳頭發(fā)上的銀飾勾住帕子,正好遮住了臉頰。

“玉嬪,你這是何意?”正當(dāng)我想要問她個究竟的時候,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通報。

“皇上駕到!”

“奴才恭請皇上圣安。”我與玉嬪走上前去,向奕詝行禮。

“皇后免禮。”奕詝說著,伸手扶我起來,掃了一眼玉嬪,又看向臺下眾人,“都起來吧。”

“謝皇上。”

“玉嬪怎么來了?”奕詝道。

“回皇上的話。”我說:“蘭妃懷有身孕,麗妃身子也一直不見好,奴才想著,祭祀之事重大,奴才怕自己有何疏漏,便邀了玉嬪一同前來幫襯。”

奕詝朝著玉嬪抬了抬手,便拉著我的手朝著坤寧宮走去。兩個小太監(jiān)緩緩?fù)崎_了坤寧宮的大門,奕詝與我一前一后步入其中。而方才的薩滿太太們,則由側(cè)門提前進(jìn)入正殿跳祭祀之舞。

滿清創(chuàng)業(yè)之初,先祖便在盛京的寢宮清寧宮正殿,設(shè)置諸神位,行祭禮。入關(guān)后,于順治十二年,仿照盛京舊歷,將坤寧宮改為祭神場所。坤寧宮冬暖閣為帝后大婚的場所,中四間為祭神處,北,西,南三面有環(huán)形炕。東北角有一小間,設(shè)煮福肉的大鍋兩口,以及做糕點的用具。西一間為存放佛亭、神像及祭祀用品,兩頭各有一通道門,門前立祭天神桿。

薩滿太太在正殿內(nèi)跳著舞蹈。奕詝與我對著神明先祖,行了三跪九叩之禮,繼而被春翠和玉嬪扶了起來。薩滿太太跳神時要舞神刀,誦神歌,并配有三弦、琵琶、拍板及拍掌人伴奏,共通神歌三次、禱祝九次。

歌舞禱祝之后,由司俎太監(jiān)們抬上來兩只無雜毛的黑豬,用熱酒灌豬耳,豬受熱酒刺激而搖頭,叫“領(lǐng)牲”。即此,豬已成為上通天神,下達(dá)人間的媒介犧牲。然后殺豬,在正殿的兩口大鍋內(nèi)煮肉,向神供獻(xiàn)。此間薩滿太太也要祝禱奏樂,還要唱“鄂啰啰”。

奕詝與我要按例在神前行禮。獻(xiàn)神肉后,帝、后先享用胙肉,名為“吃福肉”,然后分賜給王公大臣。除了今日比較盛大的朝祭灶神外,坤寧宮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祭祀活動,而且還分朝祭、夕祭、背燈祭、月祭、四孟朔祭等。

由于老祖宗的規(guī)矩,朝祭肉例不得出宮門,所以分發(fā)給文武百官的胙肉,要在五更天的時候“叫肉”。由乾清門太監(jiān)喊叫“請大人們吃肉了”,聽到叫喊聲,在乾清門等候的各大臣、侍衛(wèi)及太醫(yī)等便陸續(xù)到坤寧宮南窗下,每人先拿一塊氈墊,放在宮中燈前,向西面的神位方向一即首,坐下。此時,由小樂子帶領(lǐng)眾太監(jiān)前來為百官分肉。每人一疊肉,一疊鹽,用刀蘸著鹽切肉吃,雖然味道不怎么好,但是能夠分到胙肉的,乃是天大的福分和榮耀。

“這女子為何以面紗示人?”奕詝看著跳舞的薩滿太太問道。

“回皇上的話。”我剛要解釋,卻被玉嬪搶先了。

“皇上,此女面目丑陋猙獰,怕驚擾圣駕和神明,所以才以面紗示人。”

“哦,這便有意思了。你,過來。”奕詝說著,招呼著薩滿太太。“這丑陋猙獰,莫不過這胙肉用的黑豬?”

“臣婦給皇上請安。”

奕詝并未理會她,左手拿著喝了一半的茶杯,右手好奇的上前摘下她的面紗,待到紗巾掉落的一刻,他直勾勾的盯著這個薩滿太太。

“穆穆,你回來了?”奕詝喃喃道,以至于茶杯跌落在地,都未曾察覺。

玉嬪咬著牙閉上了眼睛,我看著她與奕詝,卻并未明白其中的關(guān)竅。

“你們且都退下吧,就留她一人在此即可。”奕詝說著,朝我們擺了擺手。

“皇上。”我道。

“出去。”奕詝低聲的說了第二遍,我無奈,只得退出了坤寧宮。

“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宮外,大臣侍衛(wèi)等,正席地而坐,見到我從殿內(nèi)出來,紛紛起身行禮。

“祭祀還未結(jié)束,大人們不必多禮,繼續(xù)食胙肉吧。”我說著,轉(zhuǎn)向玉嬪,“本宮先回宮休息了,這里就勞你照看了。人多口雜,待到禮畢,來鐘粹宮一趟。”

“奴才遵命。”玉嬪看著我,又看了看坤寧宮,眼里滿是擔(dān)憂。

鐘粹宮內(nèi),四方院落的四方墻角里還有殘存著未曾融化的積雪,前些日子花房呈來的幾株早茶花,冬珊瑚和虎刺梅,現(xiàn)下都開出了嬌艷的花朵,為這肅殺的寒冬帶來了一絲的活力。此刻,東邊的太陽已經(jīng)悄悄爬了上來。小牛子端來一桶清水,我接過水舀子,一勺一勺的澆著花草。

“娘娘,該喝藥了。”蕓萱從身后走了過來,端著一個白玉制成的湯碗,潔白的碗壁和渾濁的藥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徐徐的蒸汽緩緩而生,在陽光之下,又頃刻間煙消云散。

我接過湯碗,用嘴唇吹著熱湯,待到它冷卻之后,一股腦的倒給了其中一只較為孱弱的早茶花。

“娘娘,您這是?”春翠問道。

“本宮喝了這么多年的坐胎藥,若能懷有龍嗣,早該有了,不如救一救這株茶花。”我說著,將最后幾滴湯藥滴落在泥土之上,順勢交還給春翠。

“玉嬪到!”此時,門口守宮的小太監(jiān)一聲報喊,玉嬪隨著兩名貼身宮女走了進(jìn)來。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玉嬪說著,便起身行禮。

“免了。”我說著,招呼著她,“隨本宮來正殿敘話。”

步入正殿,居中的炭火爐子里正燒著紅羅炭,爐子一圈,被小牛子貼心的制成了水渠,注以清水環(huán)繞。紅羅炭是碳中貴族,氣暖耐燒無煙,但是因為火氣太過熾熱,用久了會讓人上火,所以加一圈清水,能夠達(dá)到中和的作用。

我脫下斗篷,坐上主榻,玉嬪隨即坐在了東側(cè)的椅子上。

“方才妹妹為何要讓那薩滿太太遮住面頰?”我問道。

“娘娘可還記得皇上見到那女祭司,口中說的是什么?”玉嬪問。

“穆穆?”我依稀記得這個名字。

“不錯。皇后娘娘,您入宮晚,但是奴才是隨孝德顯皇后一同入潛邸伺候的。先皇后薩克達(dá)氏,閨名為穆穆。而這女祭司的容貌,像極了曾經(jīng)的先皇后。”

“若是這樣的話,方才皇上支開了所有的人,豈非?”我與玉嬪面面相覷。

“小華子,擺駕坤寧宮!”我猛然站了起來,“薩滿祭司是我大清朝神圣的象征,皇上切不可因為一時沖動,沖撞了祖先神明。”

步攆快速的朝著坤寧宮走去,期間我不斷的拍打著座椅的扶手,催促他們快一些。玉嬪一路小跑跟在我身后,但是因為腳下花盆底的緣故,漸漸地拉扯開了一些距離。

“你,速去壽康宮傳話。”玉嬪輕聲對著身旁的太監(jiān)道。她停下腳來,扶著宮墻喘著氣,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我的步攆。

“給皇后主子請安。”殿外,小樂子看到我,趕忙走上前去。此時,殿內(nèi)傳來了一名女子驚恐呼喊的聲音。我繞過小樂子,徑直朝著殿門走去。

“皇后主子,您不能進(jìn)去啊。”小樂子抱著我的腿。

“走開。”我輕聲說。見他依舊抱著,便朝著小華子和小牛子使了個顏色,他二人會意。

“樂爺,得罪了。”他二人將小樂子架開,春翠推開房門,此時玉嬪也已經(jīng)趕到。我回過頭朝她壓了壓手,示意在外候著,便在春翠的陪同下進(jìn)入了坤寧宮的主殿。

殿內(nèi),薩滿太太的外套,頭飾,法器等散落一地,呼喊聲也隨著大門打開的一刻戛然而止。只見奕詝正抓著薩滿太太的胳膊,薩滿太太僅剩一件里衣,正驚慌的看著我。

“皇,皇后怎么來了。”奕詝見狀,松開了薩滿太太的胳膊,整了整衣領(lǐng),坐在了環(huán)形榻的東側(cè),女祭司也趕忙整理好衣衫,跑到我身后跪了下來.

“臣婦給皇后娘娘請安。”

“春翠,先扶她起來,帶到偏殿。”我說。

“皇后,你!”

“皇上此舉,真的是太荒唐了!”我說著,走上前幾步,并排坐在他身邊,“薩滿太太,是我大清朝神圣的象征,皇上怎可因為一己之私,強行占有?”

“皇后,你知道嗎,穆穆回來了,是穆穆回來了。”奕詝低著頭,喃喃道。

“皇上,她是薩滿太太,不是先皇后。您對她這般,不僅是對您自己的不自重,更是對先祖的不敬!”我說著,站起身來,“皇上,您看看這滿殿祖先,您當(dāng)著他們,強行與女祭司行周公之禮,可有把我大清列祖列宗的臉面放在心里!”

“那你說!那你說為什么,她和穆穆長得一模一樣!”奕詝從榻上站了起來,雙手按著我的肩膀,搖晃著我的腦袋。

“皇上,您放手!”我伸出手來,卻無力阻止。

“皇上,皇上。”此時,偏殿聽到爭吵的春翠跑了進(jìn)來,跪在奕詝腳下,拉扯著他的褲腿。“皇上,娘娘也是為了您著想,若是言辭有何不妥之處,還望您能寬宥娘娘。”

“為朕著想就可以言辭無狀嗎?為朕著想就可以處處沖撞嗎?來人,來人!把皇后送回鐘粹宮去!”

“來人?不必了。哀家就在這里,皇帝吩咐便是。”此時,烏雅氏在玉嬪和圓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進(jìn)來,“皇帝剛把皇后從圓明園接回來,怎的又想關(guān)進(jìn)鐘粹宮嗎?”

“琳母妃。”奕詝站起身來問好。

“皇帝萬安。”皇貴太妃說著,朝著奕詝走去,圓嬤嬤從袖口掏出一袋馬皮水壺,皇貴太妃喝了一口,朝著奕詝的臉便噴去。

“皇上。。。皇貴太妃。。。這。。。”看到眼前此景,我與玉嬪無不驚慌失措,生怕烏雅氏也會被奕詝遷怒。

奕詝顯然也被烏雅氏的這一舉動驚到了,隨即進(jìn)來的小樂子趕忙掏出絹布給奕詝擦臉。奕詝接過絹布,一把推開小樂子,他級鎖眉頭,晃悠著腦袋,莫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便清醒了。

“朕這是怎么了?”奕詝摸著太陽穴道。

“皇帝方才氣血過了頭,好在現(xiàn)在無礙了。”皇貴太妃道。“皇后,你也坐吧。”

我與烏雅氏并排坐在奕詝兩側(cè),玉嬪和春翠站在我身邊,而女祭司,則跪在地上。

“哀家問你,坤寧宮的祭祀可有完成?”烏雅氏問。

“回皇貴太妃的話,已經(jīng)辦妥了。”

“很好,很好。圓嬤嬤,扶她起來吧。”烏鴉氏說著,轉(zhuǎn)過身對著奕詝道:“皇帝,女祭司祭祀功不可沒。只不過,往后的宮中祭祀,還是應(yīng)由年長的祭司祭祀較為妥當(dāng),哀家想著,封此女為一等誥命夫人,賜予個外命婦的頭銜,也算是對她此次祭祀的嘉獎。皇帝和皇后意下如何?”

“皇貴太妃所言甚是,本宮沒有異議。”我說著,瞄了一眼奕詝,只見他的眼睛從未從那女祭司的身上離開過。

“你叫什么名字?”奕詝問道。

“回皇上的話,臣婦,哈達(dá)那拉氏,賤名璹媛。”女祭司道。

“小樂子。”

“奴才在。”

“傳朕旨意,哈達(dá)那拉氏,為國祚祭祀有功,特封為璹貴人,入住后宮,佑后宮平安。賜居儲秀宮倚欄館。并且璹貴人日后不必拘束于旗裝,可以自由穿戴。”奕詝道。

“皇帝。”烏雅氏站起身來,“薩滿太太是神圣的象征,你怎可納入后宮?這是對先祖的不敬!”

“琳母妃,皇后,這些年,朕寵愛麗妃也好,蘭妃也罷,心里卻從未忘記穆穆。她既有緣分與穆穆生得幾分相似,那便留在宮中吧。這是朕的心愿,也是圣旨。”

“可是。。。”烏雅氏還要辯駁些什么,但我卻明白,奕詝心中認(rèn)定之事,任由誰左右,也不會有任何轉(zhuǎn)機(jī)。

“璹貴人,皇上將你納入后宮,你可愿意?”我打斷了烏雅氏的話,繼而問她。

“臣婦卑微,一切但憑三位主子做主。”

“皇上。”我說,“您要納璹貴人入后宮,奴才不敢違背,只不過,納薩滿太太為后妃,歷代并無先例,言官們怕是又要參奏了,不如。。。”

“皇后提醒的是。不如就將她的身份過繼到玉嬪家吧。”奕詝指著玉嬪,玉嬪趕忙跪了下來。

“璹貴人為玉嬪庶母的女兒,入宮伺候,并無不妥。”

“是,奴才遵旨,那便讓陳光那邊準(zhǔn)備著,不日迎接璹貴人入宮了。”我說著,又轉(zhuǎn)身看著璹貴人道:“璹貴人,璹字,乃是玉器的名字,你如今又是以玉嬪之妹的身份入宮的,希望你能夠恪守本分,盡心侍奉皇上。”

“臣婦謹(jǐn)遵皇后娘娘教誨。”

奕詝點了點頭,走到璹貴人身邊,拉著她的手,“倚欄館裝點完善之前,你且先隨朕住在養(yǎng)心殿吧。”

看著奕詝遠(yuǎn)去的背影,我呆呆的坐在那里。

“皇帝真的是糊涂了。當(dāng)年先皇后在的時候,也沒見他多疼愛她。”烏雅氏說罷,又覺得說錯了什么。繼而看著我的神情。

“皇后啊,你可知方才哀家為何要給皇帝噴水?”

“不知。”

烏雅氏示意圓嬤嬤拿來正殿中祭祀的香餌粉末,帶到我的面前,“這香里,有很輕微的迷香,用作男歡女愛。方才皇帝看著璹貴人跳祭祀之舞,加之其容貌與先皇后有幾分相似,才險些犯下大錯。”

“莫非是有人蓄意為之,要陷皇上于不義?”我說著,用手帕捂著嘴,“在列祖列宗面前行周公之禮,無疑是對祖先的不敬。此人的用心,太可怕了。”

“哀家倒是覺得,這件事是沖著你來的。你剛正不阿,六宮聞名,且今日祭祀只有皇帝和皇后可以參加,皇帝要寵幸璹貴人,你定會上前制止,皇帝在迷香的作用下,什么話都聽不進(jìn)去,你此舉無異于以卵擊石。”

“皇貴太妃此意,是長春宮那位的手筆?”我說。

“咱們現(xiàn)在還沒有實打?qū)嵉淖C據(jù)。暫且先讓圓嬤嬤去調(diào)查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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