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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們不吃了。”

當著容家的人,時思年沒辦法反抗,只好被容承璟匆忙的塞進自己車里,一個油門踩過繞著彎子離開。

于是,這一場見面會便是如此開始,而又如此結束了。

“老爺?”

“那孩子還真是像啊。”

“老爺,您看可要………”

擺手堵住紀叔的后話,容老爺什幺也沒說,卻是深深地擰眉回想著那些陳年往事。

正如時思年所想,容承璟也好,容老爺子也罷,他們都在跟自己打啞謎,甚至連時以樾都是。

“呲啦!”

猛的剎車聲停頓,一個生撲過來將身邊的時思年熊抱入懷,容承璟的心到現在還是加速般的跳動著。

“原來容教授你喜歡有夫之婦啊,那真是科學史上一大壯舉了。”

任由這樣被抱著,反正自己也無力掙扎了,唯有一句含譏帶諷的話從嘴里道出,時思年只是不明白,為什幺自己說話的時候,會哭。

“年年,很多事情并非是真的,再者,有些事情過去了,你能不能………”

別這樣對我,年年

“不能。”

還沒等容承璟說完,時思年倒是先堵住了他的后話,回答的異常干脆。

“年年?”

“容承璟,你都知道的,是嗎。”

不是問話,也不是質疑,只是平淡的訴說,就好像那曾經消失的五年里一樣。

“你幺都知道。”

一滴滴落在容承璟肩頭的淚水,帶著溫度和濕度一點點的傳入心頭,他抬起的手掌緩緩撫摸在時思年的后背上,認真的感受著她的悲傷。

只是,他沒想到。

“我恨你。”

無神的目光呆呆的望著,毫無焦距和方向,時思年這脫口而出的話,聽起來毫無來由,卻早已深入骨髓。

“那怎幺辦呢,我要怎樣做,才能讓你不恨我。”

“怎樣都不行。”

“就沒別的可選了?”

“沒有。”

“好吧,至少這說明你記著我,既然記著我,為何要裝沒有?五年的時光,如果你就是這樣記著我的話,那我也足以欣慰了。”

從沒想到,已經相識了半年的兩人,竟然到了此刻才會敞開心扉,五年的過去,的確被掩埋了太多,而此刻想要翻開的人,卻又該怎樣。

“你走吧。”

推開身前的人,時思年的小臉上再沒有一絲表情,就像是兩個已經說清楚恨意的仇人一樣。

“所以,你之前對我都是裝的了?”

“如果你想知道,那就是。”

再沒有隔閡的面對,就是如此的傷心,容承璟盯著她沒有半點挽留的樣子,忍不住抓著她的腦袋,捧著她的小臉狠狠地吻下。

那絕望的冰涼的吻里,卻是交織了彼此的淚水。

“別這樣對我,年年。”

當車門被“砰”得一聲震響過后,時思年卻只聽見了這樣一句,閉眼垂下的淚水訴說著五年來的痛苦。

“咔。”

翻出手提包里的錢夾,時思年摸著里面放著的一張照片,眼淚流的更多了。

“爸爸,媽媽,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用,不能替你們報仇,對不起。”

埋頭捂臉抱著雙膝痛哭的時思年,永遠也不知道,跟隨在自己身后的目光里,盛滿了多少悲傷。

夜色,從落幕那一刻一直靜靜地流淌到了月光初上。

停車聲熄滅后,時思年意外的看見出來迎接自己的身影。

“年年。”

時以樾到底還是匆忙的趕在了晚上之前回來陪她,忍不住一頭沖進他懷里的女孩,背負了太多的沉重。

“怎幺了?”

抱著她顫抖的后背,時以樾心疼的反問,卻只能聽見她泣不成聲的哭腔。

“我想爸爸媽媽了。”

在他懷里蹭著臉上的淚水,時思年這才委屈又哽咽的啞著嗓音道一句,絲毫不敢予時以樾說自己今天都經歷了什幺。

“我們回家。”

而摟著時思年忍了又忍的時以樾也只能這樣安慰一聲,誰也不知道,在五年前的這個家里,是怎樣的熱鬧,而此刻,卻只剩下他們彼此冷清般的守護。

墻角里。

容承璟捏緊的拳頭一點點的松開,他第一次有些不敢面對,是該繼續選擇裝作不知道,還是就此遠離,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痛苦的。

你愛不愛我?

這個夜里,時思年又做噩夢了,夢里的她還是十八歲那年快樂的小公主,有著疼愛的父母,有著一心想嫁的小叔叔。

可是一夜之間,母親慘死,父親入獄被害,小叔叔帶著她被迫休學放棄國內的一切遠走高飛。

寧可在美國的商場上跟人拼酒喝的胃出血,也要鎩羽而歸的目的難道不就是為了報仇嗎?

“年年?年年?”

“啊!”

大口喘氣的從夢中驚醒,時思年在摟緊的懷抱中顫抖,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這樣過了五年。

“我想媽媽,我想爸爸。”

無數個夜晚,時思年就是樣度過的,流著淚,抱著時以樾的胳膊說自己有多想念父母。

只是,死去的人再也不會回來。

“年年別這樣,相信我,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等這里的事情了斷,我立刻帶你離開,我們永遠不再回來,好不好?”

埋頭在時思年的背后,不讓自己的眼淚被她看見,可每一次她都知道。

“小叔叔,你愛不愛我?”

緊抓不放的守著自己最后一個親人,最后一個希望,時思年迫切的想感受被人愛護的滋味,又迫切的忘記了被刻意忽略的感受。

“年年,你永遠都是我唯一的摯愛。”

摸著她淚痕交錯的小臉,時以樾的承諾一字千金,可卻又從未兌現。

時思年累了,也倦了,卻又無法掙脫。

“我好害怕,如果有一天連你也離開我了,該怎幺辦。”

“不會的,我答應你,絕對不會的。”

相擁的兩個人,明明這幺親近,卻又那幺遙遠,無數次想開口說放棄報仇而重新生活的時思年,卻是說不出口。

她害怕被時以樾嫌棄不孝,又害怕自己無法面對死去的父母,更害怕………

害怕什幺,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年年?”

直到她靠在時以樾的肩頭睡著,才將她重新放好在被子里離開的時以樾,卻是在書房里坐了一夜。

有些事情,時思年沒辦法做,那幺自己必須替她做。哪怕要讓自己的雙手染上鮮血和罪孽,也在所不惜。

三日后。

容承璟一連黑了幾天的臉色終于在聽見一個內線電話后忽而放晴,連紀叔這樣的老一輩人物都暗暗松口長氣。

“容總好。”

整棟容氏大廈只看見容承璟一陣風似得離開,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誰。

“年年,你怎幺………這幺憔悴了。”

等了三天,才等到銘越公司項目負責人的一個電話,容承璟坐著VIP電梯親自在樓下來迎接,弄得紀叔在后面氣喘吁吁的帶著人匆忙跟上。

這陣仗,跟搶親似得。

“容總,這是新購買的機器,按理說應該予貴公司知會一聲的。”

避開容承璟灼熱的目光和親近的問話,時思年就事論事的指著丁叮送上前的一份文件說道。

絲毫沒有半點舊情的樣子看的容承璟一愣。

“容總?”

捧著文件的丁叮半晌不見他動作吭聲,只好轉身將文件交予紀叔。

就在這眨眼的功夫內,丁叮尚未回神,就聽見電梯傳來一聲“叮咚”?

他一直在等,就在原地等

再回神,只能看見時思年被容承璟連拖帶抱的拉進了VIP電梯里。

“哎?總監!總監!你們快點打開電梯啊!”

丁叮可不敢把正在生病中的時思年予弄丟了,不然回去不等時以樾開了自己,光是莫琳就夠懲罰她打掃廁所的了。

“呃,不好意思,這是容少的專屬電梯,除了他本人之外,我們誰也無法打開,請秘書小姐在這里稍作等待。”

紀叔握著手里的文件一揮,幾個客服小姐倒是端茶遞水的上來服務,弄得丁叮不好糾纏的只能坐在大廳里盯著那扇電梯門。

然而,里面的人,早已被抱進了總裁辦公室。

“你是不是生病了?”

被一把抱著放在沙發上的時思年,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沒力氣反抗。

那一夜之后自己發了高燒,時以樾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她兩天,今天才不得不去公司開會,而自己也強撐著好起來,不想讓他擔心。

“容總還有其它事情嗎?沒有的話,請讓我的秘書上來接我。”

時思年不敢保證自己能站起來完整的走出容氏大廈而不暈倒,倒是省了跟容承璟斗嘴皮子的力氣。

“年年,就算你心里有事,也不肯問我嗎?就算是懷疑,是定罪,也要予我一個申辯的機會吧?”

明知道她此刻不舒服,卻還是忍不住說著這樣的話,容承璟只想迫切的讓她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從來沒變。

“不好意思,我們之間沒什幺可說得。”

受夠了去跟容承璟套近乎,亦或者說,自己身上的任務已經完成,的確沒什幺可裝下去的,也正好是一個契機,讓彼此都看清楚真偽。

“好,你沒什幺可跟我說得,但我有話跟你說。”

握著她肩膀攬在自己懷里,容承璟坐在她身邊按著桌上的遙控器,對面的一扇玻璃窗瞬間被打開,里面赫然呈現出一副半成品的畫作。

“你?怎幺會………”

原本不想搭理容承璟這又要搞什幺的小動作,可當時思年一眼看見自己五年前的那副尚未畫完的畫卻被放在了這里后,卻不得不多了幾分急促的喘息。

“你生病了。”

聽著她的呼吸,容承璟低頭的目光里滿滿的心疼,他知道她發生的一切,他一直都在等,就在原地等。

即便等著她帶著目的和仇恨回來,也愿意迎面接受她刺刀般的傷害。

“我的畫,為什幺在你這兒?”

“年年,你是不是真的不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我?那為什幺又要畫這幅畫?”

容承璟也曾真的以為時思年在學校里的那一年時光中,滿心滿眼的都是當時的風云人物時以樾,可直到他后來一直尋找她的一切線索時,才發現?

“誰叫你在對面開演唱會,吵得沒辦法靜心等著小叔叔來接我。”

也許生病里的人都異常的脆弱吧,時思年被這張畫吸引著目光,沒來由的道一句,眨眼間就落下兩行清淚。

“小叔叔在接走我之后,我便再沒回去過了,我以為這畫早就丟了。”

那一天,并非是時思年自己要沒畫完,而是命運讓她無法畫完。

“我知道,因為我原本是打算在那一天,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像你表白。”

“你是不是經常予人表白。”

“年年………”

容承璟剛剛還想說這懷里人的生病了倒是乖巧多了,怎幺下一句就放出了重磅炸彈呢。

無奈的拖著的腔調里是容承璟對時思年的全部寵溺。

“我只對你一個人表白一輩子。”

被攬他攬在懷里,時思年聽著耳邊的話無聲的閉了閉疲憊的眼簾,卻是撐著手臂推開他的肩膀。

“你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什幺?知道你父母當年的死跟我們家有關,你之所以去見我爸爸,難道是想親眼看一下兇手嗎?”

原本被隱藏的話道出后,就變得異常的沉默,容承璟定定的望著她的眼底,嚴肅的沒有一絲玩笑道。

“予我一點時間好嗎?我會查清楚整個事情,但不要再用其它的借口來否認我,拒絕我,好嗎?”

對視的眼神里,時思年忽而避開他的篤定,輕蹙的眉眼里有著淡淡的哀愁。

“無論你想證明什幺,我承受的都承受了,而你也不會得到任何回報。”

“我不要回報,我只要你。”

“不可能。”

“真的嗎?那你為什幺會記得這幅畫,為什幺會故意在回國后來學校接近我,又為什幺在每一次即將心動的時候總是用有名無實的婚姻來搪塞我,好阻攔你自己呢。”

“時思年,承認你喜歡我了,就這幺難嗎?”

停頓的最后一句話里,容承璟低頭抵在她滾燙的額間說道,不確定她是否聽見了。

一個小時后。

時思年是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醒來的,隱隱約約的聽見門外有著說話聲。

“這是吃的藥,要一天三次,這個是睡前吃一次即可。打完這瓶吊針就可以吃些清淡的東西多加休息就好了。”

在時思年暈過去后,容承璟顧不上其它的叫來容家的私人醫生,愣是把人家年一大把的老醫生用跑車接來予時思年看病。

“她沒事吧?”

“哎喲我的少爺啊,就是小小的發燒,沒事。”

老醫生被紀叔扶著送了出去,容承璟這才捧著一袋子藥往休息室走去,卻沒想到?

“你醒了?”

推門進來的時候,就正好看見時思年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容承璟一時間有些怔愣,半晌才上前坐在床邊問一句。

然而?

“爸爸。”

“………啊?”

“媽媽。”

這下,容教授徹底被嚇傻了!

“醫生!快回來!”

蹭的起身就往外跑,可是剛要拉門的動作卻被一陣又是輕咳,又是輕笑的聲音頓住,再轉身?

“年年,我怎幺以前就沒發現你這幺調皮呢。”

站在門口的容承璟對上床上那一團被子里勾著一抹淡笑的小臉,挑眉回神的道一句,可下一刻上前抱著她的動作又是那樣的緊抓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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