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城點頭:“我阻止過了,他...他明明說不會——”
“你去勸勸吧——”
“......不用了,我...我沒有什么意見,炎哥哥想做那就去做吧——”
“我...我理解——”
關城不明白,明明...明明那么愛他,現在卻眼睜睜地看著他去...去做那么危險的事......
“為...為什么?”
譯霏沉默不語,把手邊的志愿申請表格遞給關城。
關城垂眼落在志愿表格的理由一欄,上面的字跡熟悉而又陌生,字體還是那驚艷的模樣,只不過不再蒼勁有力、入木三分......
理由:我是一名醫生,如今卻無與其他人并肩作戰的能力,在治療病患過程中不幸患病,如今確診。
雖然我無法在...在無法加入那支戰斗的隊伍,可我希望希望可以為此再盡自己的一絲力量,我希望仍在這里為此疫情盡綿薄之力!
......
我自愿申請此次人體臨床試驗。
關城看完后,沉默了。
他知道,知道了為什么,也理解了戰炎為何那么執著了......
可...可他還是......
志愿表提交后的第三天,臨時試驗開始。
可,是試驗就會有風險,第四天的時候試驗出現了一些不良反應。
不!應該說是試驗用藥過程中出現了很嚴重的不良反應,病患出現了上吐下瀉、食欲不振,身體情況也愈來愈差。
戰炎的身體狀況也因用藥越來越差,后來整個人都只剩下了皮包骨頭......
整個試驗階段完成,實驗結果證明:臨床試驗的治療是無效的,藥物實驗以失敗告終——
戰炎坐在床上,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春天已經來臨過了,花開了樹梢上打上了綠葉,一切看起都是那么的美好,生機勃勃、春意盎然!
春,是希望,是光明,是前方,春帶著光前來,相信一切很快就會過去的吧?疫情也終將結束吧!
晚上,零點四十四分四十秒,五號床二號病人出現緊急狀況,搶救不及時,于零點五十四分四十四秒,心臟跳停止跳動,呼吸暫停——
戰炎逝世,捐贈其尸體——
譯霏自從知道戰炎參與志愿者的臨床試驗后,她就在也沒有去了解過戰炎的任何消息,也刻意回避他的所有消息以及和他有關的所有人,包括關城。
戰炎去世的消息也并未傳到她的耳中,譯霏每天除了日常的工作和忙碌,從不理會其他,回去之后就是倒頭就睡,完全隔絕了其他的消息。
一個月后,中西醫相結合的藥物對抑制疫情有效,患者一個個痊愈,離開醫院。
看著一個個離去的痊愈患者揮手淚別醫生護士,譯霏躲在一旁嚎啕大哭。
在部分患者慢慢開始痊愈的時候,她偷偷...偷偷地去找過她的炎哥哥,發現...發現她...她的炎哥哥...炎哥哥已經...已經不在了
已經不在了......不在了,那個從小護著她的人沒了,那個愛了他二十幾年的人走了,那個她轉頭就可以看見的人,以后...以后她回頭就再也看不見她的炎哥哥......
嚎啕大哭之后,譯霏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心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