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到了營帳。
營帳糧草也極為緊張。
令鈿率人去截敵軍糧草了。暫時見不到。
“你和凜王殿下什么關系啊?”粉衣女子似乎挺喜歡和楹羨在一起的,不知道該不該拜凜王所賜。
“欠債的和還債的關系。”楹羨淡淡道,抬手就準備給自己倒杯水喝。
“他欠你什么了?”粉衣女子拉住楹羨的手腕,幫她倒了杯水,“給。”
唉。
楹羨接過水,卻不知該不該喝。
看來這一但動了感情,不論身份高低貴賤,都會變得極其卑微。
猶豫些時候,楹羨放下了這杯水。
“欸,你不喝嗎?”陶錦不禁疑惑。卻見楹羨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
“陶姑娘,”楹羨嘆道,
“你不覺得你把自己變得太卑微了?這樣的感情,你真的想要嗎?往后余生的幾十年,小心翼翼且卑微至極。”
“我……”
“你果然在這兒。”是凜王的聲音。
楹羨蹙眉,卻又無話可說。
因為凜王看的,是陶錦。
楹羨還沒來得及抓住陶錦,陶錦便已起身,面朝凜王。
“過幾天你就及笄了,”凜王伸手捏些陶錦的包子臉,“送你個禮物。”說著,拿出了一個精致木盒。
如果不是對凜王有所了解,楹羨可能會以為,凜王真的動心了。
“這和我衣服好配啊,多謝殿下,殿下用心了。”
看著陶錦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楹羨又不禁嘆了口氣。
“我給你帶上?”凜王拿起木盒里的桃花發簪,伸手就要給陶錦戴上。
楹羨不忍,起身道:“現在戴上不合規矩,還是過幾天再戴吧。”
“羨姑娘言之有理。”凜王略帶尷尬道,“那就等及笄那天,我再親手給你戴上。”
“嗯,好!”陶錦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楹羨差點忍不住上前扇陶錦一巴掌,對她說句“你醒醒啊”!
“錦兒乖,天這么晚了,該回去休息嘍。”
嗯?楹羨一時不防,胃里不禁翻了酸水。
好想吐!
“都聽殿下的!”陶錦行完禮,又轉身對楹羨一笑,便退下了。
“真看不出來,凜王好演技啊。”琢磨陶錦得走遠了,楹羨不禁搖頭嘖嘖道,“我當真小瞧了我的哥哥吆。”
“從南疆回來,妹妹變化很大呀。”凜王似笑非笑道,
“看來你是清醒了。怎么,和澧王達成共識了嗎?”
“彼此彼此,比起陶姑娘,澧王拉攏我這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算什么?”
“幾日不見,妹妹越發伶牙俐齒了。”凜王眼睛也瞇成了一條縫,卻無了無笑意。
“別說,哥哥你這眼睛一瞇起來,還真和陶姑娘有三分夫妻相。”
聽此,凜王不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妹妹演技也不差啊。”凜王自顧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那里,不及哥哥半分呢。”楹羨正了正色,道,
“圣上安排你倆一南一北,一個對抗罡國,一個對抗甸國。哥哥不會不明白圣上的意思吧。”
“明白。”凜王道,“看誰能力強,誰更得民心。”
“所以澧王一聽我還要回北疆,就滿足了我的一個心愿,并以此為賭。”
“哦,什么心愿?”
“此事說來話長,”楹羨一頓,“且聽我慢慢到來。”
于是將歷上將軍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沒想到我大哥挺狠啊,只是太早了。”凜王嘖嘖道,“心急可干不了大事。難怪失守那么快。”
楹羨不禁翻了個白眼,“你不也失守了,估計你們父皇在金殿上,被你們氣的得咳血了。”
說完隨即一愣,楹羨愣愣看了一眼臉色發青的四哥一眼,小聲道,
“不過我回來的時候,把南疆最厲害的周軸和鄭錚帶來了,絕對會幫助你,最短時間內收回失地。”說完楹羨又點頭,
道,“嗯,沒錯,絕對會。”
凜王目光復雜了看了楹羨一眼道:“就你門口的門衛?”
“哎,”楹羨嫌棄一聲,
“周軸副將,可是率領十人,進入了三萬敵軍的營內,且成功斬殺了將領,為我軍贏得了喘息機會。”
“那另一個呢?一看就小屁孩。”凜王嫌棄道。
“那是被他哥寵的!”楹羨頗為無奈道,“鄭奇可是個寵弟狂魔呢。”
“不說你亡夫,你給我說說鄭錚有什么事跡。”
“什么亡夫,沒成親呢。”楹羨眼眶微微泛紅。
“鄭錚呢,暫時沒什么事跡,但他現在身為周軸不可或缺的得力干將,只要你給機會,會有驚天地的事跡出現的。”
“你還挺有自信。”凜王忍不住一笑,眸中閃過一絲心疼,還有一些寵溺。
“當然,”楹羨低眸笑道,“畢竟氣勢不能輸。”
“對了,驃騎將軍派來斥候傳話,讓我們協助他們破城,估計不出幾日,便可收復昶城。”
“真的嗎?”楹羨笑道,“所以我很快就可以見到翰月了!”
“嗯!”凜王笑道,“既然你強力推薦了你的兩名門衛,那我就借走他們了。若是真如你所說,反正帳內不缺副將,讓他當個沖鋒將軍也未嘗不可。”
“我想他寧愿降級,也不愿意當的。”
“為什么?按你剛才所講,他應該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他當然不是。但是啊,”楹羨一笑,“他不會想離開我的。但是鄭錚或許愿意。”
“你怕是瘋得不輕。”凜王言畢,便轉身離去了。
楹羨的笑容卻收起來了。
原來,人一旦有所求,真的會變的。
“你們兩個進來吧。”
“女人還真是善變。”鄭錚低聲道。
卻見楹羨一副死魚臉樣的盯著自己,他目光瞬間看向別處,并將劍抱得更緊了。
“我跟你們說件事啊。”楹羨道。
“什么事?”
“說唄。”
周軸與鄭錚幾乎同時出聲。
楹羨強勾起唇角,看向鄭錚道,“是很重要的事,嚴肅一點。”
看鄭錚不再那么吊兒郎當的,楹羨才又開口道,
“其實這是我一開始見面就想說的話,”楹羨強行溫柔道,
“姐我已經是二八的年紀了,不要再說,你剛滿及笄這種話了,懂嗎?”
“可我還是大你八歲。”周軸理所應當道,“你不能在我面前自稱姐的。”
“你和我哥并未成婚,所以你并不是我嫂子。”鄭錚道,“我雖未行冠禮,但也長你兩歲,你在我面前,也不可以稱姐。”
“好吧,”楹羨一副生無可戀道,“大哥,二哥,小弟我錯了。”
“乖,哥給你買糖吃。”
“知錯就改,還是好三弟。”
楹羨不禁翻了個白眼。
看向周軸道,“我謝謝你啊大哥,但我怕糖有毒,就不用了。
還有二哥,給三弟笑一個怎么樣?我把大哥的糖給你吃?”
“有病。”鄭錚丟下這么一句,起身離開了。
楹羨又翻了個白眼,看向周軸。
凝視片刻,周軸才緩過神來,道,“我去看看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