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騎將軍親自出馬，凜王親自擂鼓。

只見東方泛白。

朝陽將金色光芒撒向人間，塵土迎風而舞動，迎接著黎明。

沙場上的馬兒應聲而動，車騎將軍攜長矛而上。

來回兩個會合，敵軍派來的武將墜馬。

只見那武將拿起大刀，對準車騎將軍的馬匹刺去。

車騎將軍雖提前躍起，馬兒卻是躲散不及，被大刀刺穿頸部，血涌不止。

車騎將軍趕緊安撫馬匹，順著它的鬃毛慢慢往上捋著，慢慢的，捂住了馬兒的眸。

馬兒喘息聲沉悶，像是預感到了什么，不再掙扎起來，而是安靜的閉上了眼。

車騎將軍將刀拔出，結束了馬兒的痛苦之后。

車騎將軍將刀對準那名武將刺去，同時攜長矛而上，直取那武將性命。

太陽的光變得有些暗，原是一朵云飄過。

沙場又變得明朗起來。

車騎將軍收矛，敵軍武將倒下。

我軍人聲鼎沸，歡呼雀躍。

而車騎將軍卻走到了他的戰馬一側。

他愛撫著他的戰馬，如同擦拭他心愛的盔甲。

幾名將士上前，同車騎將軍一起，將這位不同尋常的戰友抬回營帳。

整個營帳寂靜無聲。

車騎將軍的眼眶通紅，卻掉不下來一顆淚。

那是將軍在送別他戰友時，最后的倔強。

翰月來告知了楹羨這個消息。

楹羨卻仍是背對著一切，在床上躺著。

仿佛所有的一切與她無關。

翰月忍不住坐在一側，嘆了口氣。

“想哭就哭，想鬧就鬧，我都陪著你。”翰月輕聲道，“你別不理我啊。”

楹羨沒有動作。

翰月低眸，輕聲抽泣，忍不住落下了兩行清淚。

楹羨聞聲，蒙上了被子，將自己從頭到尾蒙了個嚴實。

“你別這樣好不好？”翰月抬手，放在了蒙住楹羨的被子上。

仍是沒有一點回應。

“她怎么樣了？”凜王進入營帳，小心翼翼開口。

翰月低眸，良久才搖了搖頭。

凜王見楹羨整個將自己捂住。

準備說的話，止在了雙唇間。

翰月起身，俯身道：“楹羨啊，我就先出去了，順便給你拿些吃的，你乖乖等我啊。”

“楹羨姐姐，你回來怎么不告訴我！”

是代倩。

楹羨不禁一個激靈。

瞬間將自己捂得更嚴實了。

然而，那哭聲卻是被子擋不住的。

凜王聽著那悲痛欲絕的哭聲，握緊了雙拳。

眼眶紅得更厲害了，眸中的淚再無束縛，傾瀉出眼眶。

作為皇女，楹羨代表的，是皇族的顏面。

如今這般，讓青禾如何再立足。

“我不允許你自暴自棄，”代倩緊緊抱住厚厚被子中的人兒，哭訴著，

“你們不能都不要代倩，你們不能都走，留我一人在這兒。”

翰月不忍，轉過身去，低頭擦拭著淚水。

“聽著，你成為不了青禾的公主了，”

凜王嗓音略帶沙啞道，“所以青禾皇族，也不再管你的選擇。”

說著，他講一封信放在楹羨枕頭旁邊。

“父皇已經在大臣們中，找了一個年齡適中的女子，由她成為公主，與涑國聯姻。”

凜王道。

“你好好休息，也好好想想今后的打算吧。”

言畢，凜王低眸，轉身望向窗外。

他沒辦法去理解女人的痛。

因為他不是女人。

他亦沒經歷過這種事，不知道對經歷過這種事的女孩子來說，是怎樣的殘酷。

他能做的，就是坦誠以待。

有些事，瞞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