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氣候宜人,四季如春。
而北疆,常年氣候惡劣,黃沙遍地。
所以當下來調令時,營內議論紛紛。
第一個報名的,是一名女子。
一名,女醫。
“將軍,我自愿調去前線。”
素衣女子道。
“別鬧。”一中年女子上前拉住了女子,“給我下去。”
“隊長,我要去前線。”
素衣女子看向中年女子,堅決道,“我站了出來,就不會再退進去。”
“你這孩子……”
“別總把我弄到最后方。”
素衣女子抬手,握住了隊長的手。
“你還小。”隊長嘆了口氣,道,“從南疆去北疆,一路并不順利。你吃不了苦的。”
“我能吃苦。”
“可那不適合你,要去也該我去。”隊長搖頭嘆了口氣,
“你雖比同齡人成熟懂事,可到底還是及笄之年,很多事情你做之有限。”
“跟這個沒關系,我會去適應北方氣候的。”
楹羨堅定的看向面前的歷上將軍,堅決道,“我一定要去。”
隊長搖頭嘆了口氣,對歷上將軍道:
“將軍,我這就回去安排人手調去北疆。”
坐上的將軍閉目點頭,卻是不語。
中年女子便轉身,拉著素衣女子出了營帳。
“楹羨你告訴我,那里有什么?你那么堅決。”
出了帳門,隊長語重心長的看著面前的女子道。
“我不喜歡烽火連天,也不喜歡烽煙滾滾。更何況漫天黃沙,也不是多美的風景。”
楹羨深呼了口氣,笑嘆道,
“我想去前線,我想有所作為,我不想總是待在后方。”
她看向隊長,眸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她道,“不是每個人都能救回來不是嗎?
我只有去最前線,只有打贏了這場戰爭。我們才不會不斷的有人受傷,有人死去,不是嗎?”
“你能出多大力呢?你又不是男人。”
“對,我是女人。戰斗力我是不如男人,可是,我想去。”
“你去只會添亂。”隊長道。
“不,我能做到男人做不到的事。”楹羨道,
“不是只有和敵人在沙場上,才叫戰士,才叫前線。”
“你瘋了?”
“我沒瘋。”
楹羨看向隊長,“我只想盡快結束這該死的戰爭!”
“那很危險!”
“可總要有人去!”
聽此。
那中年女子不由底下了頭。
低聲道:“南方的戰事雖然不大,但也需要人。不一定非要去北疆。”
“可是北疆比這里嚴峻的多,他們更需要人。”
“可你得活著。”隊長抬手撫摸著素衣女子的發絲,“你可是,有皇室血脈的。”
“青禾國人,那個不是有血有肉的人呢?”楹羨忍不住笑了,“皇室血脈就珍貴嗎?”
“……”對面的婦女欲言又止。
“再說,我已被逐出皇室,如今只是一介布衣。”素衣女子道,“如果不是母親的遺言,我恐怕早已身死。”
“……我陪你去。”那婦女沉默片刻道。
“你該留在這邊。”素衣女子笑道,“這樣,我才能真的成長不是嗎?”
“……”那婦女無言,只是笑看著眼前的素衣女子。
良久,將她擁入了懷中。
淚濕了控制。
她是看著楹羨長大的。
楹羨剛來南疆時,還是髫年。
那時的前將軍,看著送到眼前的,小小的人兒,閉眼搖了搖頭,將這孩子指名給了自己。
說孩子太小,軍中都是男人,不會照顧人,讓自己好生看護著。
畢竟來者怎么說,也是個公主,不定那天皇上想了,就召回皇城了,出了事實在是不好交差。
只是沒想到,這轉眼就已經八年了。
雖然這孩子夜里總是默默抹眼淚,白天恢復成愛笑的樣子,讓人難以琢磨其心性脾氣。
可明眼人看得出來,她是個堅強且心善的孩子。
“隊長,給我他的劍吧。”素衣女子抬首看向天空,漫天星辰璀璨。
“……”隊長卻低眸不答話。
“我想為他報仇。”
素衣女子握拳道,“我必須要用他的劍去取那些蠻人的命!”
“可你知道,他最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可他死了。”
素衣女子沉默片刻,又低眸道,“他不會回來了。”
“隊長,”素衣女子扭頭看向身側的中年女子,勾起了唇角,淚卻墜出了眼角。
“沒人娶我了。”素衣女子哽咽道,“他先食言了,不怪我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