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出師未捷身先死
- 穿越漢末遇都督
- 喬策瑜QCY
- 3479字
- 2020-05-03 08:00:00
風紀子處
他整理完各種藥材,準備沐浴午睡,他剛剛脫掉外衫。忽然一股風刮了進來,吹開了房門。他正準備去關上房門的時候,只見一名女子手持一柄長劍,站在門口。她的頭發被風吹的零零散散,陽光照射著她的臉頰,像一個來討債的女鬼。
他還沒反應過來,那寒冷的劍鞘直挺挺地抵在他的心口,只差毫厘,那把劍就會刺穿他的心臟。
“李置,你想干嘛?”他看清了來人,驚訝道。
“當初,伯符受了內傷并不致死,而你非要把我擄走。風紀子。你到底是何居心?”李置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她的手在一點點用力,劍鋒已經將風紀子薄薄的中衣割開。
“歷史上的孫伯符就該死于建安五年四月。”他的手直接握住了李置的劍鋒,他右手的血順著劍鋒流了下來。他就是想用自己的血讓她清醒一點。李置先是不可思議地瞪著他,然后手更用力了。
“伯符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上天有好生之德,風紀子,你就沒有一點悲天憫人之心嗎?”
“李置,事到如今你還看不透嗎?孫策的死,不管我們怎樣去改變,都是徒勞無功罷了。你讓白江擋下毒箭,孫策便改為受內傷而死,與我擄走你沒有任何關系。”
“不,若我在,他不會死的!”李置自欺欺人道,她飄忽的語氣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他都是因為我才會牽動心脈不治而死。”
說完最后一個字,李置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
“李置,小橋的事情還不夠證明嗎?周瑜娶了小橋后,身體便好了。這就是歷史,你來到此處數年,難道還看不透嗎?我告訴你,那天若我不把你擄走,等待孫策的將是另外一種未知的死法。”
“哈哈!”李置癡癡地笑了,她松開執劍的手,癱倒在地上,“不是我看不透,是我真的不想看透。伯符他還不到二十六歲,他就這么死了,讓我怎么接受?別人也就罷了,我明知道有人刺殺他,依舊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他死,你讓我如何能看透啊?”
李置雙手抱膝越哭越傷心,風紀子嘆了口氣,也顧不上包扎手上的傷口,跪到李置面前。
“置兒,不論你能不能看透,這都是孫策的命。我們都逃不掉宿命的安排!”
李置激動地撲到他的懷中,他環住了她,想給她與命運抗爭的力量。
“你們在做什么?”
匆匆趕來的周瑜,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夫人與別的男子深情相擁,且那個男子衣衫不整,滿手鮮血。
李置一看是公瑾,趕緊將風紀子推開,解釋道:“公瑾,你怎么來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來是......”
“不是我看到的哪樣?”周瑜一邊問,一邊將手伸進木桶里,“水還是熱的,置兒,風紀子前輩要沐浴,你在這兒干什么?”
“公瑾......我......”李置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公瑾解釋,這一幕誰看了都會想入非非。她絕不能告訴公瑾她和風紀子的真實身份。
“夫人,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您與這位老翁在做什么?”小橋不懷好意地在屋里走來走去,似乎在搜索什么東西。沒有多久,她就從床榻的被褥下搜出了一個碧色的肚帶。
她將肚兜舉到風紀子面前,嘲笑道:“老翁,你已到古稀之年為何還......春心不死。”
周瑜看到那肚兜的一剎那,臉色一下子變得比木炭還黑,他奪過來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還嗅了嗅上面的味道,那味道十分熟悉。他頭上的青筋暴起,將肚兜扔到李置身上,吼道:“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的肚兜為何會出現在這?”
李置扯過落到肩頭的肚兜,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碧色的襯面上用金線繡著LZ兩個字母,這確實是她的。
“我不知道,公瑾,我真的不知道。今日我去祭拜伯符,忽然感到身體不適,就來這里讓風大夫看看。關于這個肚兜,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公瑾,你要相信我。”李置狠狠地瞪了小橋一眼,她沒想到小橋會那么惡毒。
公瑾將李置帶走,畢竟這是他們夫婦二人的事情。意外的是,一天,兩天,三天,公瑾回去之后沒有興師問罪,這件事似乎過去了。
府中古水無波,小橋可就沉不住氣了,三日前,她接到孫權的指示,盡快離間周瑜和李置。就算孫權不吩咐,她也要將李置趕出府。成婚那日,她偶然間發現李置和風紀子關系匪淺,于是她就偷出李置的肚兜,命人悄悄放到風紀子的床榻上。她想,任憑公瑾胸寬似海,也容忍不了自己的夫人和其他男人......
自那日后,李置仿佛被打入了冷宮。公瑾沒有質問她,沒有沖她發火,就是不搭理她。夜晚躺在一張床上也是同床異夢。
李置受夠了這樣的冷遇,她寧可公瑾大罵她一頓,也好過互相折磨。
那日,李置終于鼓起勇氣要和公瑾談一談,剛剛走到公瑾的書房就被一隊人馬包圍住。
“周夫人,太夫人和主公有請。”帶頭人抱拳道。
“這位兄弟,太夫人與主公找我何事?”李置試探地問。
“夫人去了就知道。”
周瑜聽到響動,也走了出來:“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啟稟周將軍,太夫人也讓您去聽一聽。”士兵詭異道。
上將軍府上
孫權端坐在香案正中間,太夫人和大橋一左一右坐在他的兩側。三個人皆是淚眼婆娑。
李置戰戰兢兢地在全場的矚目下走了進來,快走到案前的時候,大橋忍不住拿起手邊的筆筒朝李置丟了過去。周瑜一轉身護住了她,用身軀擋下了筆筒。
“公瑾!”李置心疼地看著他。
他卻給了李置一個心安的眼神,然后轉過身子,恭敬道:“敢問主公,太夫人,夫人,你們何以這么對公瑾的內子?”
“公瑾,因為她......”太夫人捂住胸口結結巴巴道,“她......她與人串謀,殺了策兒。”
“不,不會的!”周瑜連聲否認,“太夫人,我夫人一屆弱質女流,您怎么能說她刺殺先主公呢?”
李置心情倒是很平和,從肚兜事件開始,她已經肯定自己落入別人所設的圈套里了。可她還是沒想到,這個幕后黑手竟然那么恨她,竟想給她扣上刺殺伯符這么萬劫不復的罪名。
“我與先主公情同兄妹,我為什么要殺他?”李置淡定道。
“那你為何會出現在長江邊?”太夫人正襟危坐,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那是因為......”李置實在無言以對,她絕不能說她知道有人刺殺孫策。
“因為你事先知道有人要在長江邊刺殺策兒!還是從頭到尾都是你策劃的?”太夫人瞇著眼睛,越說越激動,周瑜似要插話,太夫人打斷道,“公瑾,你先住口,等老身問完,你自能為你的愛妻申辯。”
“我那日與白江夫人到長江邊散步,恰巧看到有人要刺殺伯符。為救伯符,白江還打掉三枝毒箭,您怎么能說我是幕后黑手呢?請太夫人明鑒,李置冤枉!”李置俯首于地。
“這一切就是白江招認的,她說刺殺主公都是你一手策劃!”孫權道。
“這不可能!她怎么能胡言亂語呢?我不相信!”李置猛然地抬起頭,吃驚地望著堂上的三人,“我要與白江當面對質!”
白江被押了上來,獄卒不客氣地將她丟在地上,她的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
“罪婦白江,拜見主公,太夫人,大橋夫人,周將軍!”
“白江,把你交代的事情跟周將軍再說一遍。”孫權囑咐道。
白江跪到周瑜面前,先向他施了一禮:“啟稟將軍,奴婢原是先主公府上的侍女,周夫人看我會點拳腳功夫,就讓我跟著她。自建安四年開始,夫人經常說先主公覬覦她,一直糾纏她,所以夫人想除掉他,于是夫人就開始與風紀子一起,聯系許貢的門客,合謀刺殺主公。奴婢還有一證物,須呈給大家看。”
白江掏出一塊黃布,上面寫著,建安五年四月,孫伯符于長江邊遇刺身亡。
黃布上的字跡已經微微泛黃,應該是數年前寫的。這回李置徹底懵了,以前她就是怕忘了伯符是哪年哪月遇刺的,怕來不及救他,才寫下這些,方便查閱,卻沒想到如今竟然成了指證她的鐵證。
“白江,你魔怔了吧!”李置搖晃著白江的肩膀,“伯符英靈在上,你怎可以這般誣陷我,怎可這般詆毀他的名譽。我與伯符一向都是君子之交,他何曾覬覦過我?”
“一口一個伯符,叫得多親熱。”孫權添油加醋道,“李置,你的心好狠,就算兄長喜歡你,你也不能殺他!”
“不!我沒有!”她又將視線轉到白江身上,“白江你定有什么苦衷吧!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逼你?”
“夠了!”太夫人拍案而起,“李置,人證物證俱在、你休得狡辯,事實已然清晰,你還是認罪吧!”
“等一等,太夫人!我相信我夫人絕不會干出這等泯滅人性的事情。”周瑜已然保持著清晰的思路,“依末將看,何不召風紀子前來,當庭對質。不然誣陷內子事小,玷污了先主公的名譽可就茲事體大了。”
太夫人早就派人去羈押風紀子,一炷香過后,士兵來報,說風紀子的住處已經人去樓空。
李置絕望地閉了閉眼,她感覺風紀子就是她的冤家,每每在她遍體鱗傷的時候神補刀。
“置兒,你告訴我,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刺殺伯符。”周瑜走到她身邊,撫摸著她的臉頰。
“我若告訴你,那是我的預感,你會信嗎?”李置凝重地看著他。
“置兒,你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怎么救你?”周瑜越來越急促,眉毛都擠在了一起。
“公瑾,你救不了我的!”李置瀟灑地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盯著堂上那三人,挑釁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有人存心想讓我死,這莫須有的罪名,你如何救得了?罷了,罷了。”
“李置,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來人,給我押下去。”太夫人吼道,又想起了枉死的兒子,一時間觸動情腸,又掩面哭了起來。
“公瑾,你信我,就夠了!”李置神情地望著周瑜,語重心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