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能一溜煙便跑進了書房，接著宋陽舒又對著秦姚姚道：“將食盒里的黃酒倒在這門檻上。”

不過一會兒，便看見一只黑黝黝的壁虎慌忙地竄了出來，那壁虎通體都是漆黑，除了頭是慘白。

那壁虎直直地朝著門口跑了過來，卻被黃酒擋住，急得到處亂竄。

不過一眨眼，壁虎的身后隨即閃出來仲能白色的身影，將它叼了起來。

那壁虎拼命地在仲能嘴里掙扎，直到被仲能哧溜一聲吃進了嘴里。

“行了，走吧”宋陽舒對著秦姚姚道。

跨出孟家大門，秦姚姚終于開口問道：“這壁虎便是啖精氣鬼所化？”

宋陽舒點點頭道：“這啖精氣鬼最喜歡寄宿在荒淫之人的身上，不過段家女子眾多，婢女們心思奇淫，對于啖精氣鬼來說，便是如夢如幻一般的地方。她這才喜歡跟著段五郎。”

說完，又提起來之前的一件事道：“之前段五郎來付錢的時候，便是被這鬼物戲弄了。”

秦姚姚聽了，倒是想起來了這件事情，當時還對宋陽舒的那句他要倒霉的評論疑惑，現在想來怕是掌柜的早就看出來段五郎被鬼物纏住了。

想到了這里，秦姚姚的心思又轉到了仲能。

袋子里的仲能吃了壁虎之后，一直悄悄的，倒是讓她有些擔心，想著便將仲能摸了出來。

宋陽舒見狀，笑著出聲道：“別擔心，它沒事兒，就是吃飽了。”

秦姚姚一看，果然仲能正仰著肚子呼呼大睡。

“姚姚”宋陽舒的聲音忽然在她的頭上響起：“你擔心那個段五郎嗎？”

秦姚姚捧著仲能，坦然地看著宋陽舒道：“段家五郎無辜，我自是擔心。”

頓了一頓又道：“不過現在我最擔心的是魯大郎，他那日都暈了過去。”

宋陽舒臉上的神情這才松泛了下來。

聲音也溫柔了許多：“段家五郎有高人相助，而魯大郎，過幾日我讓廚子送些滋補的東西過去，養一養便好了。”

秦姚姚這才面上露出了喜色。

回了家，果然秦家媳婦兒和老夫人都圍著秦姚姚的弟弟在轉悠，剩下唯一一個注意到秦姚姚晚歸的人，知道的是秦姚姚在浮生堂里幫工幫晚了，倒也沒說什么。

在秦阿同的眼里，一個學徒，店里使勁用這點也是正常的，想當初他在當學徒的時候，生怕師傅不讓他干活，那表示的是師傅對他生分了。

又過了幾日，廚子果然去給魯家送了些滋補的東西，打著的是街里街坊的旗號，倒是讓魯家當家的感動不已，激動之間竟說出什么看上去人模人樣的不知好歹，還是街里街坊的真正對他們好。

廚子將這話轉述給了宋陽舒聽，只見面前的青年笑了笑說道：“魯家本來就是一個獨子，要的也不是他光宗耀祖。送去學堂之后，精神一日比一日差，現在竟然暈倒了。他心里自然是怨的。”

不僅魯家當家的怨恨，便是其他學生的家長也是不滿，更在段家五郎回去高燒后請來的師傅說是撞了鬼之后，推到了高潮。

段家老夫人的邏輯非常的簡單，他的乖孫兒平日只在家里和學堂之間來往，既然家里干凈，那必然是學堂里有了臟東西。

可還沒等到學生的家長找上門，孟先生竟然喝醉了失足落了水，不知所蹤。

聽看到的人說，孟先生口里一直念念叨叨一個女子的名字，接著便是撲通一聲栽進了水里。

清河郡的衙役也在水里打撈了幾天，卻是什么也沒有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