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刷一邊咬牙切齒的，也是不怕把牙刷毛給咬下來。

楊昭探頭想看看姜舒歐現在臉上是什么表情，奈何看不著，不過憑楊昭對姜舒歐的了解也不難想象。

楊昭邊笑邊拿起一個包子，樓下張奶奶賣的包子就是皮薄餡多，吃著心情都好了不少。

然而姜舒歐卻是怒火中燒，恨不得把面前的鏡子一拳打碎了來解恨。

楊昭看著姜舒歐走出來把黑米粥往他坐的地方推了推，抬頭一看，正對上姜舒歐幽怨的眼神。

“咋了？不喜歡吃？”楊昭嘴里還包著一口沒有嚼完的包子，含糊不清的說著話。

姜舒歐嘴巴翹的可以掛兩個醬油瓶，瞪了楊昭一眼，動了動嘴皮子又緊緊閉上，一聲不吭的拿著勺子攪碗里的稀飯。

“沒休息好？”楊昭回想起今天起床時看到的景象，以那樣的姿勢睡一晚上怕是很難受吧。

姜舒歐一聽見這話把勺子捏的更緊了些，沖著楊昭說：“老子還想問你呢！昨天晚上做的什么春夢！把老子抱著不撒手，要不是大爺看你可憐早一巴掌呼過去了，哪有你現在還笑著坐在我對面吃飯的？”說完姜舒歐把勺子往桌上一拍，怒視著楊昭。

楊昭趕緊貼上熱臉，笑嘻嘻的對姜舒歐說：“那還不是你大人有大量，我今天才能給你做早飯啊!”

姜舒歐看著楊昭笑的著實讓他心煩，俗話說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但到了楊昭這，姜舒歐是越看越覺得該打。

“你少來，”姜舒歐推開楊昭的臉，“我不吃這套。”

楊昭夾起一個包子喂進姜舒歐的嘴里，說：“那吃個包子吧！”

姜舒歐的嘴角上沾上了包子上的油，覺得臉上油膩膩的，嫌棄的看著楊昭，用手拿下在楊昭筷子上夾著的包子。

王瑞澤今天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還忘了不少東西，居然把身份證都給忘記了，進不了上次去的“星際”網咖，只能去“城邊”網吧，在不要證件的網吧里它已經算是環境比較好的了，因為沒有在市中心，所以去的人要少些。

羅霖玲一進去就感覺到有點嗆鼻，這里面也沒有什么包間，只是在后面轉角處的角落里人要少一些，地上貼著地板磚，大理石的，顯得很大氣、高端的樣子，但桌子又是原木的，是清新的調子，加上頭上的吊燈又是酒吧里那種夸張裝飾的外觀模樣，紫粉色的，讓人看著說不出來它是個什么裝修風格。

“坐那邊吧。”羅霖玲指向后面光線不怎么好的位置。

王瑞澤順著看了過去，點了點頭。

走到里面后昏暗的燈光讓羅霖玲腳下不太自信，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走，王瑞澤拉起她說：“沒事兒，走吧。”

羅霖玲回頭看了王瑞澤一眼，流暢的下顎線和堅毅的眼神讓她覺得踏實了很多，似乎又有些熟悉的感覺，記得上次看電影的時候王瑞澤也是這樣拉著她的，只是上次更多的是慌亂。

盡管王瑞澤拉著羅霖玲，但她還是走的很小心，生怕踩到王瑞澤的腳后跟，一直和王瑞澤保留著兩三步的距離，但王瑞澤卻是在心里想著，羅霖玲還是不愿意靠近他。

周圍的都是些年輕小伙子和大叔年齡的男性，果然網吧不太適合女生去，里面煙霧繚繞的，隔幾個人就有一團煙霧從一個人頭頂升起，欲仙欲醉的樣子伴著他敲鍵盤激動的模樣，油膩的臉上掛著黑眼圈，眼窩都凹陷了。

“這人一看就知道起碼在這熬了兩天了。”王瑞澤用手擋在嘴前，俯身在羅霖玲耳邊說，還往那邊使了使眼色。

羅霖玲往那邊看了一眼，只是點點頭不說話，眼神呆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臉慢慢的變紅，越走越快，走到后面了才大口的喘氣。

“你怎么了？”

“沒事兒，就坐這吧。”

王瑞澤往兩邊望了望，人少，拉出板凳讓羅霖玲坐下。

羅霖玲一直對游戲都沒有什么興趣，在旁邊看電影，不知道又是在哪里發現的國產動漫，畫風看起來挺不錯的，濃濃的中國風。

過了一會兒羅霖玲身邊來了一個30幾歲的大叔，一坐下敲擊鍵盤的聲音就循序漸進，不曉得是不是遇到了敗局，左手攥成拳頭在桌子上猛地一錘，點上了一支煙叼在嘴上。

羅霖玲聽見聲音瞥了大叔一眼，又往后看了看，附近的人依然在自己的游戲世界里，絲毫不受外界影響，包括王瑞澤連腦袋都沒有扭一下。

香煙的味道讓羅霖玲坐立難安，盡管這部動漫很精彩也無法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屏住呼吸，低下了頭。

王瑞澤在余光里看見羅霖玲皺起眉頭，臉色很不好，在看了看旁邊的大叔，頓時明了。

王瑞澤取下耳機，伸長手臂，越過羅霖玲去拍大叔的肩膀。

大叔轉過頭來，看了王瑞澤一眼，取下耳機，又瞄了幾眼屏幕上的戰況，臉上明顯有些不悅，等著王瑞澤究竟要說什么。

“大叔，可不可以把煙滅了，她不能聞煙味兒。”

“啊？”大叔看了看羅霖玲，覺得這個小姑娘看起小小的，應該是被哥哥帶出來扯謊的，便掐滅了煙，“好。”

羅霖玲詫異的看著王瑞澤，不曉得他是怎么發現的，但她是不知道，她把她的厭惡在臉上也表現的太明顯了。

“這局打完我們就出去，”王瑞澤重新帶上耳機，看著屏幕說，“這局打了我就不陪你們玩了。”

羅霖玲盯著王瑞澤的耳朵，她怕對上他的余光，對于一個對她極度真誠、熱情的人來說，一點余光就足以讓她懷疑自己而無地自容。

星期一早上，教室里滿滿當當的坐著人，王瑞澤拿著昨天羅霖玲送他的海賊王掛墜在手里把玩，放在眼前晃過來晃過去，寧坤看的都有些犯困了。

“王瑞澤，你都晃了好久了，我看出來是個海賊王了。”寧坤趴在桌子上望著掛墜說。

姜舒歐聽到寧坤的話，笑著轉過來說：“哈哈！我也看出來了，”說著姜舒歐就要去搶王瑞澤手里的海賊王掛墜，卻被王瑞澤眼疾手快的躲了過去，“別介啊！看看，別那么小氣。”姜舒歐用手肘捅了楊昭一下。

“是啊，別那么小氣。”楊昭轉過身補了一句話又立馬轉過去寫姜舒歐的數學作業。

姜舒歐見楊昭轉過身，側過頭對楊昭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感謝。

王瑞澤把東西揣進兜里，拿出C語言筆記鉆研，一手揣在兜里摸著掛墜，不理身邊的那幾個笑的不懷好意的人。

姜舒歐覺得沒意思了，朝王瑞澤罷了罷手，顯而易見的在用動作表明他覺得王瑞澤沒意思，嘴里說著：“切。”

王瑞澤抬眼看了姜舒歐一眼，然而他已經轉過頭去了，就算是他此刻還注視著王瑞澤，那王瑞澤也是沒什么心思搭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