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且聽風吟訴衷情
- 冬忍夏生
- 2505字
- 2020-09-03 22:39:45
星期六早上王瑞澤先到了火車站等羅霖玲,出門前照了照鏡子,確定自己沒有黑眼圈后心情大好。
羅霖玲穿著一件藏藍色學院風大衣,圍著一條灰色圍巾,下身穿了一條直筒牛仔褲,配上一雙黃色雪地靴,挎著一款棕色小皮包朝王瑞澤走過來。
王瑞澤看著羅霖玲,只見微風吹亂了羅霖玲臉旁的頭發,王瑞澤一時晃了神,盯著眼前的人移不開眼睛。
王瑞澤拉起羅霖玲的手,“這么冷,怎么不戴手套?”王瑞澤握著羅霖玲的手往自己的羽絨服兜里塞。
羅霖玲在王瑞澤的手心里感受到溫暖,抬頭望著他說:“忘記了,嘿嘿。”說著羅霖玲不好意思的笑起來,眼睛瞇成了兩條縫。
王瑞澤戳了戳羅霖玲的額頭,“走吧。”說完拉著羅霖玲走進火車站。
火車需要行駛三個小時才能到達渚陽,羅霖玲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著車外的景物緩緩向后,目光變得呆滯,不曉得她又在想什么,也許是在為剛剛掉下來的那片樹葉悲哀吧。
王瑞澤從兜里掏出大白兔奶糖,剝開,遞到羅霖玲嘴邊,說:“啊——”
羅霖玲把頭扭過來,看著王瑞澤,又看了看大白兔奶糖,伸出手去接,卻不想王瑞澤把手往后一撤,另一只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說:“我喂你。”
羅霖玲把手縮了回去,撐著下巴看著車窗外,說:“那你自己吃吧。”
王瑞澤看著里面坐著的小小一只,心想著:能耐啊!點大個個頭還想當大爺了!
王瑞澤用手抓著羅霖玲的下巴,強迫羅霖玲把頭扭了過來,羅霖玲的嘴都被他捏變形了,含糊不清的說著:“你…….你干什么,掐疼了。”羅霖玲用兩手去掰這只捏著自己下顎的手,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倒是廢了不少力氣。
王瑞澤把糖塞到羅霖玲嘴里,在一旁捧著臉等待羅霖玲發火。
羅霖玲生氣的皺著眉毛,嘴巴向上撅起,瞥了一眼王瑞澤,輕輕的“哼”了一聲,便閉起眼睛享受大白兔奶糖帶來的甜蜜。事實證明糖果真的可以讓人心情變好。
王瑞澤一直看著羅霖玲,把周圍的大媽大叔們都搞得沒眼看,仿佛體會到一種新生的多余——陌生人的多余。王瑞澤耐心把羅霖玲的每一個笑,每一次眨眼都收藏在自己心里,他希望羅霖玲在他面前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刻意迎合自己,不用有委屈憋著不說,不用總是穿著一副盔甲,他希望像這樣的景象可以在時間里循環一輩子。
許是察覺到了這目光的灼熱,羅霖玲轉頭看著王瑞澤,說:“你老看著我做什么?”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王瑞澤托著腮問。
羅霖玲瞬間臉紅的別過頭,弱弱的說:“我只是恰巧看了你一眼。”
王瑞澤笑著點點頭“,我也是。”摸了摸羅霖玲的頭,“知道一眼萬年這個詞嗎?”
羅霖玲木訥的點點頭。
王瑞澤笑的更加開懷,說:“傻瓜,那我看了你幾眼你數了嗎?”
羅霖玲看著王瑞澤的眼睛說:“我好像沒看見你眨眼。”
王瑞澤揉了揉羅霖玲的頭發,又替她理了理,“少看一眼就少一萬年,多可惜啊!”王瑞澤趴在桌子上,把臉湊近了羅霖玲,不出意外的,羅霖玲的臉又迅速躥紅燃了起來。
王瑞澤“噗嗤”一下笑出聲,羅霖玲趕忙捂著臉扭過頭,卻不想脖子、耳根也開始紅了,急的她不知道到底該捂哪一處。
王瑞澤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蓋在羅霖玲頭上,在她耳邊輕聲說到:“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只看見羅霖玲露在外面小巧的耳朵越來越紅,王瑞澤牽過來一截圍巾,搭在羅霖玲的耳朵上,又說:“這個樣子我知道就好了。”
羅霖玲實在受不了了,這些話簡直是讓她雞皮子疙瘩掉了一地,羅霖玲猛的抬起頭,盯著王瑞澤,臉上的紅意不消反增。
王瑞澤愣了幾秒,舔了舔嘴巴,喉結來回滾動了下,反應過來時立馬抓起落在羅霖玲手臂上的圍巾,幾圈圍在了羅霖玲的臉上,把臉包的嚴嚴實實的,突然反應過來這樣不透氣,又拆開圍的正常點,至少是讓羅霖玲的鼻子嘴巴留了一個在外面。
羅霖玲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著:“你……你……你有毛病……毛病吧。”
“那我現在也不能醫啊。”
羅霖玲一臉疑惑的看著王瑞澤,說:“為什么?”
“國家規定22歲才能醫治。”王瑞澤憋著笑,強裝嚴肅的說。
“什么病?國家還規定過?很嚴重嗎?”
排比式連環問,是一個人緊張的表現,王瑞澤看著羅霖玲的反應覺得挺有趣的,捂著肚子無聲的大笑,說到:“還好!”
羅霖玲不解的看了一眼王瑞澤又繼續盯著窗外發呆。
王瑞澤笑累了,托著臉看著羅霖玲,嘴角含有笑意,眼里閃爍著光芒。有那么一個人總會在你看風景時看著你,他的眼里有星河璀璨,繁星點點卻都是映著你。
羅霖玲坐在車上,略微搖晃的列車很容易讓人入睡,王瑞澤抬了抬眼皮,也有些犯困,可是他要是睡著了待會兒可能真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到時候麻煩人民解放軍叔叔多不好,想著王瑞澤往自己臉上呼了一巴掌,對面坐的叔叔把他看了一眼,說道:“你對自己也太狠了吧。”看了眼羅霖玲又說,“這小丫頭是你妹妹?”
王瑞澤抬起頭,臉上有點不高興,把聲音放輕了的說:“叔,你看我倆長得像嗎?就這身高能是一個基因?”
大叔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我看也不像,是你女朋友吧。”
坐在大叔旁邊的阿姨點了點頭,應和著:“我看是。從上車這小子眼睛就沒離開過這丫頭,而且那眼神,嘖嘖——”說到這阿姨揮了揮手,臉上的表情仿佛寫著“都把我這老臉羞死了”幾個字,“賊亮!”一番動作描述后,阿姨得出了這黃金兩字結論。
兩位長輩一唱一和的不免讓王瑞澤有點好奇他們的關系,“兩位是夫妻嗎?”
“是啊。”大叔和阿姨互相看了一眼,齊聲說。
阿姨又在后面補了一句說:“也是初中同學。”說完阿姨望著大叔,眼里的溫柔裝著歲月靜好和細水長流。
好巧,我們也是,王瑞澤看了羅霖玲一眼,在心里說著。
“你們倆去渚陽干什么啊?”大叔問。
“陪她參加作文比賽。”王瑞澤給羅霖玲理了下頭發說道。
大叔和阿姨面對面,表示肯定的點了點頭,阿姨開口說:“不錯啊!聽說像這種女孩都比較感性。”
“是的,也很善良。”這也是我想讓她把生氣表現出來,學會說不的原因,王瑞澤托著腮望著羅霖玲,嘴角不由得生出笑意,滿眼都是憐惜。
阿姨點點頭說:“長得很乖巧,小小的很可愛。”
王瑞澤點頭表示贊同與敬意,說了聲:“謝謝阿姨。”
機械女聲播報著站點,大叔抬起頭,仔細聽了聽,對著阿姨說:“該下車了。”說著一手牽著阿姨的手一手拿起圍巾站起身來,末了,倆人轉過身對王瑞澤揮了揮手,王瑞澤也站起身來回以微笑。
一會兒列車上又會上來新的乘客,如果在人生這趟列車上能和你一起坐到終點站,那也就不枉此行了。王瑞澤垂眸看著羅霖玲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