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拗不過易安,被她拖著到了一家冷飲店,兩人只點了一份冰淇淋,易安保證絕不多吃,畢竟姨媽痛只有自己清楚。
易安將剛到的紅繩手鏈推到季淮面前,一邊往嘴里塞冰淇淋一邊說著讓季淮戴上試試。
手鏈設(shè)計的很別致,調(diào)整松緊時繩結(jié)兩端要同時拉緊,季淮反復(fù)去搗鼓也沒能將手鏈調(diào)整到滿意的松緊,他叫了易安。
你幫我拉一下。
直到冰淇淋在口腔里化的溫熱,易安才緩過神來。
愣什么,我一只手不方便,你幫我一下。季淮催促到。
兩人各執(zhí)一端,輕輕一拉,手鏈的松緊便恰到好處。
這樣自然又親密的行為讓易安的心跳有些加速,她連忙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冰淇淋。
季淮看易安大口吃冰淇淋的樣子,皺了皺眉,一把搶過杯子。
都說了不多吃,怎么不守信用呢,剩下的我替你吃了。
易安覺得她和季淮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季淮每次和易安見面都喜歡笑,易安問過他為什么見了自己總是笑,季淮只是搖頭說不知道但就是忍不住。
也許,季淮是有點喜歡自己呢。
你打球那么好,為什么非要當老師呢?易安覺得兩人干坐著也不是事兒,索性找點話題聊聊。
我的專業(yè)水平還夠不到國家隊的水準,剛畢業(yè)開培訓(xùn)機構(gòu)又沒有啟動資金,在校當老師既可以有錢賺還有工作經(jīng)驗可以積累,我周末偶爾還會去代代課之類的。季淮回答的一本正經(jīng)。
易安覺得季淮還算能認得清現(xiàn)實,對自己的未來也算有規(guī)劃,這倒是讓易安有一種說不出的踏實。
不過能靠自己的興趣和專業(yè)養(yǎng)活自己也算是很完美了。易安想了想自己,目前的工作和當初的專業(yè)完全不搭,家里的畫具也積了不少灰,易安琢磨著抽個好天氣重操舊業(yè)。
我還沒畢業(yè)的時候就琢磨著當老師了,那時候為了和領(lǐng)導(dǎo)搞好關(guān)系,周末六點就起來陪他們打球了。
這么辛苦么?易安有些驚訝。
那可不,畢了業(yè)在家待業(yè)多尷尬啊,萬一別人要給你介紹對象,你沒個穩(wěn)定點的工作都不好意思跟別人相親。
后面季淮再說了什么易安好像都記不起來了,她的記憶大概只停留在相親兩個字上。是誰要相親?是季淮么?那又是誰要給季淮介紹相親對象?一連串的問題攪得易安頭都炸了,她記不清自己是怎么開上車往家走,她只覺得今天回家的路上視線格外的模糊,她用手擦了好幾次眼睛都沒有用。
大串大串的淚珠淌下來,易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把車停在路邊,關(guān)上車窗,握住方向盤哭得聲嘶力竭。
莓莓接到了易安的電話,可電話那頭只傳來了易安的哭聲,莓莓連忙問易安人在哪里,可易安只是一遍一遍的說著自己要回家。
最終,莓莓在易安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找到了醉酒的易安,車還停在路邊亮著燈,地上散落著空掉的易拉罐。易安就屈膝蜷縮在人行道邊上,兩眼無神卻早已哭的紅腫不堪,手里還捏著半罐沒喝完的啤酒。
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喝這么多酒!莓莓大聲呵斥著易安。
易安不能過量飲酒,過量的酒精會讓她在當晚乃至第二天都處于肌肉關(guān)節(jié)疼痛的狀態(tài)。
他說……相親……易安已經(jīng)喝到無法組織好語言。
莓莓……他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呢……
莓莓蹲下來,緊緊地抱住了易安,她感受到易安在她懷里顫抖,易安在害怕。
我?guī)慊丶?,易安,我們先回家好不好?莓莓輕拍著易安的背,希望能讓易安不那么難受。
我想……問問他……易安掙脫了莓莓的懷抱,摸索著手機。
易安,聽話,我們先回家,我們回家再問好不好?
易安試圖站起來,卻踉蹌了一下,莓莓慌忙上去扶住她。
我就是想問問他!我就想要一個答案!易安趴在莓莓的肩膀喊到。
我們到底算什么…
季淮,我們到底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