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晚上在他身邊睡著,會感覺到他均勻的呼吸落在自己的頭頂。最開始,我總是覺得他的呼吸聲音有些不安靜,就感到不習慣。
為了證明這一點,我還在失眠的夜晚嘗試將他的呼吸聲給錄下來,第二天在他面前播放時,感覺自己被“打臉”,除了“呲呲”的電流聲,啥也沒錄著。
后來有一次外派,只有一個人在酒店的床上睡著,明明很安靜,卻睡不著了。直到再次回到家,躺在他身邊,聽見他呼吸,我才覺得最安心。
其實偏見是可以變成偏愛的,只要足夠愛。
(七十七)
兩個近視眼兒相處起來也蠻有意思。
洗完澡過后,我忘記了自己先前將眼鏡擱在了哪個位置,于是開始噓著雙四百度的大眼睛四處尋找。他平常也戴眼鏡,剛好裝上了這次沒戴眼鏡的例外,為了幫我,他也弓著身找起來。
兩個人就跟蝦米似的弓著身子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左看右看的那畫面簡直是活脫脫的喜劇。
找了接近八分鐘,終于被他找到。我捧著至寶似的眼睛感嘆道:“這!以后老了我怕自己會啥都看不見。”
他靠近,目光落在我臉上,一本正經地說:“我倆負負得正,別怕。”
(七十八)
我讓媽媽幫我寄來了我高中時候的日記本,厚厚的五本,每學期一本。高三的最后一學期實在太忙,就沒有再寫。
晚上我坐在床上興致勃勃地翻開我的青春,回憶一點點浮現在眼前。他隨手拿起一本,剛要翻開,卻被我制止了。
“干嘛?見不得人啊?寫了什么?”他連著一串問題。
我又想了想,將日記遞回到他手上,說:“看吧,也就你能看。”
“二零一九年十月五日,今天是他的生日,遠方的他是不是正在開生日派對,我也好想參加啊,可是他不認識我。
……
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跨年啦,看完他的節目我就去睡覺啦!新年快樂!
……”
他一邊讀,一邊笑,我卻看見了他眼中不多見的晶瑩。睡覺前他突然貼著我的耳朵說:“晚安。WAN,AN。”
(七十九)
兩人第一次一起去天安門看升國旗的時候正趕上旅游旺季,天安門廣場上密密麻麻全是人。
我好勝心又強,不看到旗桿旁的旗手是不甘心的,于是拽著他往人堆里擠。
我還是高估了自己,半途中覺得自己上氣不接下氣,周圍又你推我攘的,整個人感覺有些難受。
過了一會兒他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伸手把我攏在身前,盡量圍成一個小小的圈,讓我走空間喘息。
忽然就想到一句話:
旗下衛士護旗,身邊的你護我。
(八十)
他在面包房待著的時候會有許多空閑,除了跟我視頻外,我以為他只是研究研究新品,畫一些裝飾畫,或者擼貓,他的最愛。
他拿著樣片站到我面前,說:“閑下來以后我寫了些歌,送你的。”
我聽著歌,窩在他懷里,真就覺得時光卡頓了,這樣的日子每天都在上演著,我并不覺得膩,反而是特別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