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如已經想好了,不管結局如何自己一定要跟付前將事情說清楚,她一身輕松的走到付前家門前,滿含希望的按響門鈴,不曾想,打開門的卻是李琴,光著腳,身上穿著付前的襯衫,一臉才睡醒的樣子。
昨晚從會場回去之后,付前就直奔大佬門,恰好看到方中慶與宋義為涼如大打出手的場面,嫉妒、憤怒、悲傷、絕望,所有的情緒一并涌入腦門,他眼睜睜看著涼如被兩個男人抬離了酒吧,眼睜睜看著自己一直渴望的美好遠離了自己,付前的心在滴血,但是卻無能為力,他與涼如就像是兩條平行線只能在各自特定的軌跡里遙望著彼此,卻沒有接近的權利。
越想,付前越覺得與涼如希望渺茫,越想心中越發悲切,手中倒酒的動作越發頻繁,肚子里盛滿了濃濃的酒水和哀愁,等到阿琴趕到的時候,付前已經醉得不省人事,隨意地斜靠在座位上,眉目緊鎖。
雖然付前身材保養得很好,看不出一絲多余的贅肉,但是一米八幾的身高,無論多么瘦削,對于女人來說都是不可承受之重,而此時這些重量悉數壓在李琴的身上,她努力平穩著東倒西歪的身體,強撐著將付前帶離了大佬門。
將付前載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她又東倒西歪的將付前拖上床,弄來熱水替付前擦洗完畢之后,她自己已經是滿身大汗,聞了聞自己滿身汗臭味,阿琴嫌棄的別過嘴臉,于是打開付前的衣櫥隨意拿出一件襯衫帶到洗漱間,打開水龍頭,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從洗澡間出來之后李琴又到阿前的房間看了一眼依舊沉睡的付前,看著他溫潤的眉眼,好看的唇角,李琴強忍著內心沖動,終于還是戀戀不舍的走出房間回到了側臥,這一晚阿琴在側室睡了一整夜,直到涼如的敲門聲將她喊醒。
“阿如,你,你怎么來了”?李琴神情慌亂,她沒想到涼如會突然過來,她擔心的盯著涼如,害怕她會突然闖進門看個究竟。
“你怎么在這”?這話才問出口,涼如就后悔了,冷笑一聲,“你是他女朋友,可不應該在這嗎?”。
“你來找阿前嗎?他還沒醒”。
“是嗎?那我先走了”,涼如轉過身子,邁動了一兩步之后又停了下來,轉過頭對著看向阿琴,“下午六點,我在老地方等他,阿琴,你幫我轉告給他好嗎”?
“好”,阿琴微愣片刻,點了點頭。
涼如說的老地方就是與付前情動的地方——迪士尼游樂園。
涼如走后不久,付前才緩緩醒來,微微有些不適于散發猛烈光芒的日光,他微微閉上眼,過了片刻才再次睜開。
“你終于醒了,我已經做好早餐了,剛好起來吃早餐”,李琴原本打算進來喊醒付前,才走進來就看見坐在床邊發呆的付前。
“我昨晚喝多了”?
“你還好意思說,喝得不省人事,昨天好不容易才把你拽回來,下次別喝那么多了”。
“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付前移動身子,走出臥室。
留下聽到這話后神情微變的李琴,呆立在門邊。
餐桌上兩人對坐著,只有咀嚼食物的聲音,李琴數次抬眼看向付前,噎在喉嚨里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許是看出了李琴的糾結,付前主動問了出來,“怎么了?想說什么”?
“你,你還記得昨天說的話嗎”?
“昨天什么話”?付前一臉疑惑。
“昨天在會場,你說讓我做你女朋友,你還記得嗎”?
“記得,怎么了”?
“你剛剛說什么都忘記了,我以為你把這件事也忘記了”,李琴夾上菜添到付前的碗里。
“傻瓜,不會忘”,付前微笑著輕拍了一下李琴的頭。
這種哄孩子的親昵讓李琴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直到這一刻她才真切的感受到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現在她就是站立在付前身邊的女人,是要和付前并肩度過余生的人,以前的一切她都可以不計較,只要往后余生付前的眼里心里只有她就足夠了。
但這只是她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在付前的心里,涼如才是自己想要執手一生的人,但是這些對于此刻的他們來說知識潛藏在地面之下的暗流,現在還能夠維持著表面的平和和安寧。
直到付前出門上班,李琴都沒提涼如來過的事,更別說涼如的邀約了,她現在就是千辛萬苦才獲得幸福的女人,她絕不會將自己的愛情置于危難之中,即使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朋友,她也絕不會絲毫心軟。
付前和李琴一塊來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2點,這時候正是員工吃午飯的時間,公司里更顯安靜。
付前回到辦公室,臉色蒼白,早上醒來后就感覺渾身無力,為了讓自己盡快清醒,早上特地洗了冷水澡,不曾想反倒是感覺越發難受,現在已經冒出了咳嗽聲,等到下午,咳嗽的癥狀更加明顯,李琴數次勸付前去藥房,但均被否決,終于挨到下班時間,李琴立馬跑出公司,趕到公司附近的藥房,買了一袋感冒藥,當她拎回到公司的時候,付前還埋首在案前。李琴知道,付前不過是想借工作來讓自己暫時的忘記涼如,李琴倒好熱水,帶上藥走進了付前辦公室。
“阿前,你休息會,剛剛我去藥店買來了感冒藥,趕緊吃了”,阿琴將藥和熱水遞給付前。
“謝謝,已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你喝完藥,我就回去”。
“嗯”。付前微笑看向阿琴,低頭將手里的藥一口吞下。隨后將喝盡的水杯放在桌子上,繼續將眼神鎖定在文件上。
李琴看了看付前,“有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說”,說完關上門離開了公司。
付前抬起頭,看著剛剛李琴站定的地方,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