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杰特和那個黑人男子也被拍門聲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
“開門開門!救命!”一個慌張的男聲從外面傳來:“求求你們讓我進去!求求你們!”聽聲音那人應該是個青年,已經帶上了哭腔。
屋里一個女人聽到這個聲音,哇得一下哭出聲來。
“尚佑!尚佑是你嗎?尚佑!”女人趴在門上急切地問道。
門外的男人驚喜道:“智英!太好了你還沒死!快!快給我開門,那東西要來了!快啊!”
女人不顧一切地就去拉頂門的桌子,屋里的其他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沒人阻止也沒人上去幫忙。
那辦公桌對于她來說確實有點太重了,她廢了半天勁只拖開了不到半米的距離。
門外的拍門聲更急促了。
“快啊!智英!快啊!”男人在外面催促著。
“好好,我知道!就快了!就快了!”
女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于將桌子拖出了門洞的范圍。誰知就在這時,一邊樹立的資料柜突然歪倒,正砸在了門上!將門完全地堵死了。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努力毀于一旦,那女人眼睛都紅了,哀嚎著站了起來,指著柜子后面猶自一臉震驚的杰特吼道:“你干什么?你為什么要推倒柜子?!”
杰特趕緊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是我!”他旁邊的黑人男子一臉冷酷地說道。
“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要害死他嗎?”女人瘋了一般地沖過來就要抓撓撕扯。
黑人男子眼中泛起一抹狠色,抓住她的雙手用力一推,那女人就慘叫著摔倒在桌子上,疼的哎呦呦地直叫。
“是你想害死我們!”黑人男子聲音低沉,“你把門打開,我們都得死!”
“智英你怎么了?你快開門啊!快啊!”門口的男人聽到里面的動靜,又拼命地呼喊了起來。
“他人就在門口,我們只要開一下門就能救他一命,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一個瘦弱的白人青年忍不住說。
“是啊,就開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吧?”又有兩三個人幫腔道:“他們也挺可憐的,要不我去開一下?”而更多的人,只是沉默著觀望。
“你給我閉嘴!”黑人男子怒吼一聲,走到那個瘦弱的青年面前,揪住他的衣領一提,幾乎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兩個人的鼻子幾乎碰到了一起。
在黑人男子的逼視下,青年的眼神害怕地躲閃著。
“智英!不要!不……!”這時門外的男人一聲慘呼,接著他的聲音瞬間變遠。
“尚佑!不……尚佑……嚶嚶……嚶”女人一手捂著肚子趴在門上哭了起來。
黑人男子收回了看向門口的視線,繼續面色不善地看著青年道:“看到了嗎?剛才要是我們去開門,那東西進來,我們一個都活不了,你特么想找死別拖上老子!”
說完他手上一推,白人青年踉蹌著撞在了墻上,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呼吸,其他的幾個幫腔的人此時也都是噤若寒蟬,屋里只剩下女子的啜泣聲。
門外又開始傳來混亂的聲音,黑人男子直接將兩扇窗子的窗簾都拉上,順手又關上了頭頂的電燈,回頭向其他人說道:“從現在開始,在救援隊來之前,誰也不許開門!”
看著這一切,李娜只是無聲地思考著,救援隊要是能來早就來了,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得靠自己。
她又看向了那把鎖,這種掛鎖很常見,相當結實,可是要是有工具的話應該也不難撬開……
拉文遠遠得看到那警衛室門口的敲門人被觸手拖走,然后屋里的人就拉上了窗簾,關了燈,看來自己想進去是不可能了,只能讓娜娜自己出來,而且這樣待在屋里終歸不是長久之計。不過首先,得確定娜娜是不是真在里面。
可是窗簾都被拉上了,該怎么確定呢,他繼續尋找,警衛室前面只有兩扇窗一扇門,側面都是墻,上面……上面那個是……通風口?
……
警衛室的墻角,李娜將一把斷了一根腿的椅子按在地上,正在用那金屬盤上的鑰匙費力地卸著上面的螺絲。
“你這是……你這是做什么?這凳子壞成這樣,修不好了。”杰特剛想問,又意識到自己嗓門太大,放低了聲音問道。
李娜沒有回應他,終于將最后一個螺絲擰下,拿到了一根相對完整的金屬棍,李娜試了試棍子的硬度,將它塞到杰特的手里,示意他收好。
“這個你先拿著,你往外面看,那個防盜窗上的鎖頭看到了嗎?等會兒萬一這個屋里出現什么危險,你什么都不要管,先去把那個鎖給撬開,別的什么都不要管先撬鎖,記住了嗎?”李娜小心得叮囑著杰特。
雖然不是很理解為什么屋里也會出現危險,但是出于對李娜的信任,杰特還是點點頭,將這些話記在了心里。
屋子外狂風驟雨般的拍門聲和慘叫聲慢慢得消失了,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屋里的人都悄悄松了口氣,那種無能為力地看著同類被殘殺實在是一種煎熬,到現在,他們不再怨恨黑人男子了,反而隱隱有些理解。
那哭泣的女人也早就停止了哭鬧,只是坐在地上癡癡地發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外也很久沒有動靜了,黑人男子思索了一會兒,分開人群,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捏住窗簾的一角,緩緩拉開一條縫……
黑人男子向外望去,誰知卻猛然對上了一張蒼白的臉,“哎呦我的媽呀!”他當即就嚇得腳下一軟坐在地上,驚魂未定地罵道:“他媽的,站那不出聲你是想嚇死老子嗎?”
因為角度原因,那發呆的女人也正好看到了窗外的蒼白面孔,她驚喜地撲上去拉開窗簾叫道:“尚佑!真的是你尚佑!你沒死!尚佑!”女人喜極而泣地啪打著玻璃。
外面的尚佑卻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任憑她怎么呼喚,眼睛似乎都沒有焦點,然后,他就在屋里眾人驚恐的注視下,將嘴角裂到了耳朵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