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你在做什么?”
見喬靈兒進來了陸安趕忙放下手中的筆將她拉至一邊,還不停地用身體擋在她前面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正在做的事。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驚人的強大,她一眼便猜出了陸安心中有鬼,步步緊逼地盤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么事?你是要自己說還是要我去看呢?”
陸安陪著笑臉哄著她,“我哪里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背著你的,我陸安一向光明磊落敢作敢當,不信你就自己去看好了,我就是想發信問一下焰那邊的情況。”
喬靈兒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疑惑地問,“當真?”
“自然當真啊,信還在那里,你去看啊。”
“算了,我才不想看呢,我說過相信你就一定會一直相信你的,大不了我……”
“大不了什么?你準備做什么?”
“呃,沒什么,我說著玩的。”
(大不了我就一走了之再也不見你了。)這句賭氣的話喬靈兒怎么可能說出口呢?
“靈兒,你……”
“篤篤篤。”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陸安想要問的話,他無奈只好轉身去開門。
祝凡生喘著粗氣走了進來,忙不迭地問到,“安公子,暗香說是出去送貨就走了,這都幾日了怎么還沒有回來啊?她會不會遇上什么麻煩了?我想跟您告假出去尋她。”
喬靈兒看了陸安一眼,陸安嘆口氣說道,“凡生莫急,暗香她沒有麻煩,只是此番去的地方比較遠一些她路上需要耽擱些時日,待她辦好了事情便會回來了。”
“安公子您可要告訴我實情啊,她是不是出去做其他事情了?并非送貨?”
“不錯。”
祝凡生這下可急了,他大聲說道,“什么?她說過她會收手的,她怎么可以騙我?”
“凡生,你先莫急,暗香可能是怕你擔憂才沒有說的,她并非出去做什么殺人越貨的勾當,她是去追查喬老爺的下落了。”
“喬老爺?”
喬靈兒接著說,“我爹前幾日突然出走了,我們擔心他會做出對陸家不利的事,所以才會請暗香姐姐暗中調查的,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是啊,我正要給她和焰發信詢問情況,你大可不必憂心,暗香自有分寸的。”
“可是。”
“靈兒,帶著凡生出去喝口水吧,我來發信。”
“嗯,凡生咱們出去吧,他們又不是一般人,沒什么好擔心的,我相信她會好好的回來的。”
“嗯,那我聽你們的。”
江北的落日崖邊,焰悠然地拎著一壺酒一邊細細品味著一邊欣賞殷紅的落日,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嘴角自然地上揚,眼神里有一絲邪魅,背對著身后的人慢悠悠說著話。
“魄。你終于肯現身了,這酒不錯,上等的桃花釀,你要不要來一口。”焰說著話一個瀟灑的轉身挑眉看向一身黑衣的殺手魄。
“焰,你要殺便殺,何時變得這樣婆媽了?一把火燒了自己的老巢就以為真的可以做好人了嗎?”
焰依舊冷笑,似乎他說的話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一口醇香的烈酒入口,回味無窮地大笑道,“哈哈哈,老巢?你還真的把紅尊主當作你的恩師啦?也罷,你心甘情愿替她賣命做她的狗,我可不愿茍同,那個暗無天日的地宮我早就想一把火燒了,如今得償所愿豈不快哉!哈哈哈……”
魄拔了劍執于胸前做出一副隨時要攻擊的架勢對著焰,焰卻始終無動于衷地立在崖邊,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落日余暉,語氣緩和了許多,慢慢地說,“這里真不愧是落日崖,這么驚為天人的美景恐怕你一輩子也沒有心境觀賞吧?”
魄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提高音量問他,“你要殺便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殺掉我,何必東拉西扯讓我看什么落日?”
“魄,你本可以一走了之的,那日放你走后我并沒有四處追殺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被人利用,那把火并沒有把陸家窯怎么樣?倒是你,得了多少好處?”
魄手里的劍動了動,他的眉心微微皺起,故作鎮靜地說道,“紅門規矩,拿錢辦事只問任務不管事由,我在做一個殺手該做之事,任務失敗被你們抓到也是我自己的命數,你何須如此?”
“好,你既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了你。”焰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他用力一擲便將手中酒壺砸向魄的劍鋒,在魄用劍抵擋之際他早已用了一招移形換影之術悄然無聲地飄到了魄的身前,當魄反應過來時,一支萃了劇毒的金針早已刺入他的咽喉。這一招制敵可謂是極其狠辣,魄圓睜著眼睛死死盯著焰的臉直到一點點斷氣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魄安靜地倒地,焰解下自己的外衣給他披上然后將他推下了深不見底的落日崖,在最后一抹夕陽散盡的時候他終于轉身離開,他與紅門的最后一絲聯系也終將了斷。
“好好睡一覺吧,這里景色宜人,我算是給你挑了個好地方。”
返回越州的路上,焰收到了陸安發來的信,他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坐在路驛的小小酒肆里大聲喚著店家,“小二,上好的桂花釀給爺來一壇,再切一斤牛肉麻利點兒送上來!”
“哎,客官您稍等,小的馬上給你端來。”
熱情似火的店家像是在沙漠中渴了多日的駱駝突然發現綠洲一般滿臉擠著笑容來到焰的桌前,“酒肉來了,客官請慢用,還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小的。”
焰咂了一口杯中酒取出信拿給店家看,“這個地方該如何走?”
店家看了一眼陸安信中提到的地址忙笑著說,“知道知道,這可是咱們城里最大的一處園子了,能進去那里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我看公子穿著講究一定也不是凡人吧?”
“你只管告訴我怎么走即可。”
“是是是,小的多嘴了。”
店家見焰臉色不好了立刻乖乖告訴了他去城郊莊園的路線,焰聽后胡亂塞了兩口牛肉就拎著酒壺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