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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發呆

溫暖三個人和前面一個班的人做了交接后到吧臺。餐飲和服務業入門都需拜個師傅,溫暖她們的師傅也是她們的領班Monika。Monika這人相當好說話,按理她們各自有自己的負責的臺面,需要分散站在酒吧的各個區域。但當餐廳里沒什么客人時,Monika讓她們一個站門口迎賓,一個在餐廳里照看顧客,一個在吧臺里休息,每20分鐘換一下,幸運的是這個開在五星級酒店的酒吧沒客人的時候還是蠻多的。

溫暖自覺地第一個站到門口去,大家都不喜歡當迎賓,實在……太無聊,面帶微笑發呆真不如在餐廳里忙一忙時間倒過得快些。酒店大堂里龐大的水晶燈將燈光反射出七彩光灑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玻璃幕墻外種著一排竹子,夏天快7點了,天還有些蒙蒙亮,但竹子下的探燈已經開了,照得竹子綠得妖嬈,透過竹林能看到街邊的車水馬龍,但卻聽不見喧鬧聲。酒店里飄著似有若無的白茶香,溫暖剛來的時候就聽愛顯擺和八卦的調酒師阿貴說過,酒店喜歡用精油擴香,說是讓人對酒店有什么嗅覺記憶,那個精油要多少多少錢一瓶,那么大的酒店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瓶才熏出滿室草木香;大廳的水晶燈是意大利進口的,每一盞都有十幾個剖面,這東西光運費都要多少多少……。

溫暖沒記住阿貴說的金額,在她眼里這些東西充滿設計感,只站在她的這個位置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幅油畫,一場夢境。溫暖不知為什么緩緩地伸出手,讓水晶燈的七彩光照在自己的手掌上,她握住手掌,什么都握不住,真是有點傻氣??!她苦笑地想。

每天發呆的時間多了,溫暖會陷入自己的思緒里。她一直過得渾渾噩噩,讀書的時候一直在混日子,從沒想過以后要干什么,雖然從小學畫畫,但她覺得那是父親讓她學的,每天畫畫也談不上多喜歡只是習慣了而已。今年高考的時候她居然生了水痘,沒能參加考試。溫暖心底里其實并沒有覺得有多遺憾,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總覺得如果可以工作,換一個環境似乎也不錯。父親的意思是她再復讀一年,溫暖覺得自己學習本就一般,復讀也未必能考上。她外表看著柔軟好說話,一件事沒想明白就怎樣都行,但心里一旦有主意便會一條路走到底。父親當時和她說,不上大學不會有好工作的,她很是不服氣地說,工作沒有高低貴賤,父親聽了只看著她沒有作聲。

她工作倒也找得順利,本來嘛,年輕、漂亮、高中畢業應聘一個服務生還是容易的。

這個夏天是她第一次沒有暑假的夏天,雖有點不適應,但看到酒店的一切又覺得新奇。酒店大理石墻面質感沉穩,羊毛地毯踩著好像站在云朵上,一杯可樂可以賣那么貴??涩F在站在這,她心底,到底還是有些空空落落的,以后的生活都這樣了嗎?每天傍晚上班,凌晨下班,站著發呆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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