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元初聞聲望去，季如墨已經換了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頭發上還滴著水珠。

不虧是行走的衣架子，哪怕這樣一件極其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透露出性感迷人的氣質來。

季如墨走到床邊，輕輕在元初對面坐下，一股沐浴后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睡了。”

元初回味起之前的擁抱，突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對面的男人，只好不自然地別過眼神，將目光落在小團子身上。

“謝謝你能來。”

季如墨溫柔地撫了撫小團子的臉，一雙墨瞳盯著元初有些微微發紅的臉，閃爍著光芒。

“我能和你聊聊嗎？”

元初突然抬頭，勇敢對上季如墨的眼。剛想起身，卻發現有一股不大不小的力正拉著她的衣角。

“就在這說吧，藥里面有安眠的成分，他不會被吵醒的。”

季如墨傾身替小團子蓋好被子，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我發現，我其實一點都不了解你。”

元初的眸光意味不明。

“你到底是誰？”

“關于我騙了你這件事，我表示最真摯的歉意。”

“事情都過去了，不必再提。”

“初兒，你……”

元初的臉色忽然一變，男人的聲音同記憶中噩夢中的聲音重疊，一遍遍在在她腦海里回蕩，有些東西正拼命地想突破阻礙……

“啊——”

元初痛呼一聲，抱住了自己的頭。

季如墨的眸光一暗，滿是落寞，是他唐突了……

他緩緩將元初靠近自己的胸膛，一下又一下按著她的太陽穴。

元初拼命喘息著，在季如墨的按摩下，疼痛逐漸減緩，眼中又恢復了清明。

“剛剛……謝謝你……”

元初從季如墨的懷里抬起頭，拍了拍胸口，顯然嚇得不輕。

“你……需要醫生來給你看看嗎，你似乎總是會頭痛……”

季如墨輕聲問著。

元初想起那個總是出現的血腥夢魘和每況愈下的睡眠狀態，覺得自己是該正視這個問題，萬一身體有什么問題，或是精神上有什么障礙一直拖下去是很可怕的……

于是她擰著眉心，微微點了點頭。

“這樣，不會太麻煩你吧。”

“不會，你救了念念，這是我應該的。”

季如墨起身，走到窗邊撥打了郁景漓的電話。

“十分鐘，帝悅風華。”

“誒誒誒！你別掛啊，十分鐘你開玩笑呢……”

郁景漓從床上爬起來，耳朵邊是嘟嘟嘟的忙音聲。

他昨天半夜給一個突發抑郁病人做了一晚上的心理疏導，好不容易才補個覺，就被季如墨給喊醒了。

“萬惡的資本家！”

郁景漓摸了摸炸毛的頭發，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衣服。

為了方便給季如墨看病，他一直居住在離帝悅風華很近的一所公寓里，可再快也不可能十分鐘就到啊。

……

“可是，念念這……”

元初看了眼熟睡的小團子，有些放不下心來。

“沒關系，我讓傭人來照顧他。”

季如墨走過去微微用力，將季念的手從元初衣服上移開，放進被子里。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