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穹再次睜開眼睛有意識時,已經是兩天后的事情了。衛穹感到渾身都很難受,他睜開眼睛看見旁邊有兩個人在和村長聊天。其中一個人走了過來說道。
“衛穹師弟,你醒了。”
衛穹看著來人呆愣了一下“李,李師兄?”
李通發點了下頭,旁邊的鐘廣友也走了過來說道。
“我們昨夜剛到,事情的經過,村長都和我們說過了,你怎么樣?”
“我這是怎么了?”
“你中了毒,應該是那個妖物咬傷你時弄的。”
衛穹聽著立刻想起了那個小女孩邊起身邊喊道。“那個小女孩呢!她被抓走了。”
李通發按住他的肩膀讓他躺了回去,嘆了口氣說道。“衛穹,你已經昏迷兩日了,在你昏迷當天夜里,你被安置在村長家,剩下的幾個膽大的村民去了那個深山里尋找那個女孩,隨后半道折返。”
“怎么了?”
“那個小女孩……已經被吃了,他們在地上找到她的鞋子和許多的血跡。”
衛穹目瞪口呆一言不發,李通發欲言又止,掂量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
“那個小女孩的母親聽到了這個消息后,悲痛欲絕。也于當夜,上吊自殺了。”
衛穹咬緊牙關顫抖的閉上了雙眼,雙拳緊握一言不發。老村長惋惜地走了過來輕輕地跟李通發說。
“可惜啊,可惜。這一家老小,全部慘死啊。早前被那妖怪抓走咬死的男人也是她家的丈夫,可如今,不但丈夫死了,連孩子也未能幸免于難,她便再也受不住這般打擊只能上吊自殺,好好的一家子卻滿門遭禍啊……。”
衛穹緊咬嘴唇,嘴角躺出絲絲鮮血。
“衛穹……”
李通發將手放在衛穹的肩膀上輕輕勸慰著他。
“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弱了。沒能保下那個孩子,我,我枉為道門人!”
衛穹低下頭去。
“衛穹,這事錯不在你,你年紀尚淺便遭遇力量強橫的妖孽,你能保住你自己和衛慎的命已經很不錯了。要不是你,這個村子恐怕還會死更多人啊。”
“是啊,小伙子。村子里沒人怪你,反而紛紛感激,若不是你寫的黃符讓我們貼在門上。被妖怪破門而入帶走吃了的何止他一家人啊。”
衛穹沉默不語。
“衛穹,你先好好養傷。那兩只妖物,自有我和你鐘師兄去對付。一定會給那個小女孩報仇的。”“不,我也要去。李師兄,這事不可商量。”
李通發看向鐘廣友,鐘廣友點了下頭說道。
“也行,事不宜遲,今天晚上就做好準備。”
夜晚,冷風略過,本來清凈的街道突然涌起了大霧封鎖住了衛穹的視線,他猛吸了一口氣,有些陰冷,讓他肺里感覺到疼痛。他干脆閉著眼睛坐在了大路中央,早之前本來決定由鐘廣友作誘餌引蜈蚣妖過來,被他給替換了。他身中劇毒剛剛痊愈,沒有什么能力去對付蜈蚣妖,當做誘餌再好不過了,由鐘廣友和李通發藏在暗中伺機以待。
鐘廣友靠在墻邊閉著眼睛閑情逸致地用手指敲擊自己的肘關節,直到耳朵聽到窸窸窣窣的爬行聲他才緩緩睜開雙眼,
“來了。”
鐘廣友心說道,摸了摸袖袍里的法器,放在了手中。坐在地上的衛穹也聽到了動靜,他沒有睜開眼睛依舊安靜的坐在那里,自己身上的陽氣吸引了蜈蚣妖的注意,它急不可耐的向自己爬來。聲音逐漸由遠及近,伴隨著好像饑餓難耐的嘶嘶聲。
蜈蚣妖沖到了衛穹的背后,直接直起身子將人臉下的血盆大口撐開打算將他吞下,在須臾之間,衛穹睜開雙眼。旁邊串出了鐘廣友,拿出被應蒼稱呼為應龍生前留下的兩大法器之一的一個八卦圓盤,比手掌稍大些,他將手掌握在圓盤后的握把里,手上聚起陽氣激活,圓盤頓時響起吱吱嘎嘎的機關活動聲,變成了如整個手臂般長的盾牌,上面刻滿了復雜的古文字,像是個五行盾牌一樣。
鐘廣友風馳電掣的沖過來直接打了蜈蚣妖一個措手不及。將盾牌狠狠地砸在蜈蚣妖的臉上,趁它身形不穩時衛穹用右手聚集陰氣一掌打在蜈蚣妖的腹部上,蜈蚣妖被盾牌砸的踉蹌后退,人臉上出現了裂痕。它憤怒的嚎叫卻又忌憚鐘廣友的法器。隨后它發出一聲吟叫似乎是在呼喚同伴。
果然不久,另一只蜈蚣妖從反方向沖了過來,但鐘廣友和衛穹卻仍死死盯著眼前地這只蜈蚣妖,完全不把背后的那只當回事。當它快要沖到面前時,卻一個急停吼叫著盯著面前,原來是李通發走了出來,右手拿著另一炳法器,一柄刻著符文的長劍。他鎮定地站在那里,將劍放在在手邊與蜈蚣妖對峙,它不知為何也不敢亂動,似乎眼前這人與早之前碰到的衛穹相比實力更強且高深莫測。
另一邊,衛穹單膝跪地,低著頭閉著眼睛將右手掌放在土地上。
“衛穹啊,你這個法術也算精通吧?能做到嗎?”
“嗯,雖然不如李師兄那樣瞬間就做到,不過也不難。其中的竅門李師兄有教過我的。”
鐘廣友歪了歪脖子說道“啊,那就好。我可不想打歪了。”
片刻功夫,衛穹開啟陰陽眼盯著眼前這只蜈蚣妖的軀體說道“連上了。”
“好!”
鐘廣友舉起盾牌放在胸前,將陽氣運輸在盾牌里,盾牌上面的文字開始閃閃發光,表面的文字機關開始啟動排列,最后當文字停下時排列好時,盾牌上的光亮逐漸增大,鐘廣友對準了蜈蚣妖的身體。
“妖孽,你該下地獄永不超生了。”
蜈蚣妖對這個異樣的光芒感到有些恐懼,立刻挪動身體準備后退逃跑,可它剛動了下尾巴衛穹便大聲喝道
“陰法·定!”
蜈蚣妖的身子頓時定在原地,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巨手掐住了一般,任由它怎么努力卻也動不了分毫。衛穹早之前在蜈蚣妖身上打出的那一掌,將陰氣打入了蜈蚣妖的軀體里,他將右手放在地上聚集陰氣和蜈蚣妖體內的自己的陰氣連在一起,將它定在原地,這是他們早之前就商量好的計劃。
鐘廣友的盾牌愈發锃亮,隨后他大喝“五行之陰·雷光”。
一股巨大的光芒從盾牌里直直射向蜈蚣妖,它慘烈的吼叫,無力的扭動身軀。只不過片刻,它便像氣體一般身形消散了。
這一瞬間的功夫明顯嚇到了李通發那邊的另一只蜈蚣妖,它急忙甩尾,揚起了沙塵跑了出去。李通發遂問道。
“它跑了,衛穹,還記得老巢在哪吧。”
衛穹點了下頭“嗯,我這就帶你們去。”
三人一路跑向深山,陰陽眼窺見的陰氣也確實是在這里,延伸向一個山洞里頭,他們一路向下,一股腐敗惡臭的味道逐漸襲來,越來越濃,鐘廣友甚至按捺不住將盾牌縮小放回了包里捂住了鼻子,另外一只手拿著火把照亮前方。
山洞表面濕潤陰冷,有些許水珠降下,有的地方長著幾個鮮艷異常的蘑菇,一個青紫色的蘑菇吸引了鐘廣友的注意,鐘廣友用手指了指角落里的陰尸菇,李通發和衛穹點了下頭。
“陰尸菇,只有不干凈的地方才會長這種玩意。這他媽要是誰吃了,甭管幾條命也救不回來了。”
鐘廣友心說著并咽了咽口水,提起以前師傅給他形容這個玩意時候的語氣,喉嚨有些惡心。他在最前頭一直向下走著,味道越來越重了,他撕了點符紙插入了鼻子里,減緩刺鼻的腐爛味。越往里走,越看見路周圍散落著些許衣服的碎片和爬行的痕跡,洞壁底部還有許多的劃痕,想來就是蜈蚣的腳造成的。
鐘廣友聽到了洞深處有緩慢的爬動聲,他豎起了耳朵,似乎還聽到了某種滲人的哭聲,他回過頭來看著另外兩人,將兩只手指指向自己的雙眼。意思讓他們用陰陽眼仔細觀察,離蜈蚣妖恐怕不遠了。
鐘廣友瞇了瞇眼睛,腐爛味在這里尤其濃烈,熏的他有些頭疼,往前走時腳底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差點打滑,他穩定身形將火把高舉向前,還沒來得及看向腳底就愕然發現了一個大黑洞在路的左邊,滲人的哭聲在他腳底打滑弄出動靜時夏然而止,一切恢復了某種可怕的寧靜。他皺了皺眉,在身后兩人點頭意思都準備好了后,他舉起盾牌張開拿著火把站在最前面慢慢走了進去,可片刻之后他便吃了一驚,黑洞里面大到火把只能照亮腳下那一點地方,給他一種廣闊無邊的錯覺。
深處里傳來了憤怒的嚎叫聲和此起彼伏輕微的咚咚聲,三人用陰陽眼看見洞里一大團聚在一起的陰氣,這下有些糟糕了,他們沒法分辨出蜈蚣妖在哪里,畢竟它的陰氣和那里融為了一體,他們能聽見蜈蚣妖在黑暗處緩慢的爬動,卻無法看見在哪里。
鐘廣友沒有后退,緩慢著試探向前走去,他看著前方那團陰氣聚集地計上心來,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心一橫將火把扔了過去,照亮的地方讓三人吃了一驚,火把落在許多個有6歲小孩那么高的蛋上。果然如李通發所言,這就是所謂的吃人產卵了。有的蛋上出現了裂紋,此起彼伏的咚咚聲就是由這里傳來的。
“媽的,居然有這么多,它到底吃了多少人。”
李通發環伺四周回道“不止是吃人產卵,人的尸體還能提供養份。腐臭味如此濃烈,恐怕死的人不會少。小心了,這里到處是卵,擁有著和蜈蚣妖一樣的陰氣,我們可看不清它在哪里,不過哪里的陰氣變的更加濃厚,那哪里就可能是它在移動。”
衛穹點了點頭,和李通發將肩膀靠向鐘廣友,彼此靠攏不將背后的弱點留給蜈蚣妖。里面嗚嗚嗚的嘶嘶聲轉變成刺耳的尖叫,試圖嚇退他們。鐘廣友等人不為所動,站好位置隨機應變。李通發看見有一絲陰氣逐漸濃烈有移動的意向便輕聲說道“可能在這里。”
伴隨著爬動聲,鐘廣友只是聽到動靜就知道蜈蚣妖在李通發那里,也許是身體的直覺,鐘廣友立刻提起盾牌擋在他身前,果然剎那間蜈蚣妖的尾巴抽打了過來,結結實實打在了盾牌上面,李通發趁此機會,一掌打過去想將自己的陰氣留在它體內卻撲了個空。隨后蜈蚣妖又消失在陰影處伺機以待。
鐘廣友聽到了某種碎裂聲,來自火把附近,果然有幾只蛋殼裂開了,里面爬出來幾只趴俯在地上的小蜈蚣,胡亂的蠕動著,身上還附著些許綠黃色的粘液。
盡管說小,軀體卻已經有小孩那么大了。當它們抬起頭來時,借著火光鐘廣友三人倒吸一口涼氣。全是輕聲叫喚的人臉,人臉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其中一個人臉讓衛穹驚恐的長大嘴巴愣在那里,正是那個被掠走的小女孩的人臉。
看似依舊天真無邪,眼神卻透漏著饑渴的邪惡與憤怒。衛穹只感到四肢無力,大腦一片空白,突然就冷不丁的跌坐在地,臉上充滿恐懼之色,嘴里胡言亂語,用雙手撐著整個身子向后退去,仿佛這是一場噩夢,而他想要逃離。
他一直向后退,被李通發拽住了肩膀。
“衛穹!冷靜點!”
衛穹一直輕聲言語“不不不……”
隨后衛穹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鐘廣友慢慢向后退到他們前邊以便保護他們。
“怎么了?”
“急火攻心,暈過去了。”
鐘廣友看見那些小蜈蚣妖向四周的陰影處爬去,而且爬動的方向顯然是自己這邊。火把底下除了破的蛋殼什么也看不見了。
“我們得速戰速決了,那些小東西和大的一起沖過來,我們就算擋住了也保不了衛穹。”
李通發稍微思考了一下便說道“你的酒葫蘆呢?”
“干嘛。”
“打碎了扔出去。”
鐘廣友大吃一驚“喂!那可是陳年的女兒紅啊!打碎了我回去喝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了,酒重要還是你師弟的命重要!”
鐘廣友咬牙切齒,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解開腰間的酒葫蘆,大到要兩個手掌才能抱住的葫蘆里面裝著滿滿當當的酒,鐘廣友晃了晃,聽著聲音心疼不已,簡直像要他的命一樣。李通發看他猶豫不決,一把搶了過來,打開了瓶口。
“等等,我先來一口!”
鐘廣友搶了回去喝了一大口又還給了李通發,李通發也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用劍柄敲碎了葫蘆的上邊,將自己的黃符浸在了里面,朝頂端用力扔了出去。隨后右手搭在左手上凝起劍指,指向空中葫蘆里的黃符,葫蘆里的黃符頓然燃燒了起來,借著鐘廣友的酒燃燒的更盛,一時竟照亮了整個山洞,說大不大,足有一個道門偏殿般大小,地上爬著數十只向鐘廣友等人涌來的小蜈蚣,被這一瞬間的火光照的紛紛哀嚎。
李通發片刻沒有停息,將兩手分開,展開雙臂
“散!”
酒葫蘆里燃燒的幾張黃符紛紛散開,飛向角落燃燒著,酒葫蘆落在中心,李通發再次起左手劍指,那些散落在四周黃符的火焰和中間酒葫蘆里的火焰聯合在了一起,并且燃燒的更盛,照亮了山洞內所有的角落。幾只小蜈蚣妖被串聯的火焰擋住了去路紛紛躲閃。李通發劍眉冷豎怒喝
“陽法·十陽火·爆!”
轟隆一聲,中間酒葫蘆里的火炸裂開來,像噴薄的火山一樣邁向四周,星星點點的火焰全部串聯了起來,將山洞變成一片沒有任何立足之地的火海,被燒著了的小蜈蚣妖痛苦地喊叫,在地上翻涌打滾卻毫無用處。不到一會,地上的小蜈蚣妖就全部燒光身體消失了。
鐘廣友舉著盾牌咬牙切齒心中怒罵
“媽的,一大壺好酒全白瞎了。”
但心疼歸心疼,他卻始終警戒前方,他沒有看見大的蜈蚣妖在哪里,既然地上看不見那只能有一個原因,鐘廣友猛地抬頭,果然那只大的蜈蚣妖正攀附在洞頂,頭部的人臉死死盯著憤怒,表情上顯露著憤怒與猙獰,眼睛下居然還有淚水,它發瘋一樣的沖向李通發,張開人臉下扭曲的大口想將他咬死,可鐘廣友早就快了他一步,更別說一直戒備著的李通發,兩人有默契的站在一起,鐘廣友將盾牌向上揮擊,將蜈蚣妖的人臉打向一邊,蜈蚣妖的身子整個橫了過來。李通發立刻向前,右手持劍,將左手撫摸在劍刃上,刺破了手指,劍侵入了血變成了紅色。李通發轉身借力向下用力劈砍,蜈蚣妖整個身形被劈成兩半,在地上慘叫無力的扭曲,隨后也消散了。
火焰仍在四周燃燒,照亮了許多堆落在角落里的骸骨與殘存的衣物,散發著一些人肉燒焦的味道。鐘廣友搖了搖頭心說道“作孽”。
隨后和李通發夾著暈了的衛穹走了出去,滾滾的濃煙從洞里沖出來,兩人一直守在洞口直到天亮,以防不測或者遺漏了什么東西,清晨衛穹也醒了過來,在李通發解釋經過后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邊,靠著大樹呆愣地看著初升的太陽,李通發站在旁邊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一切都結束了,但對衛穹似乎不是。
不久,村長帶著幾個壯漢走了過來,跟著鐘廣友舉著火把又進去了山洞一遍,仔細檢查看看有沒有保存完好的卵,以便及時清除。
當所有事情做完后,李通發等人上馬準備歸山,臨走前村長帶著村民連連道謝,還帶了一些吃食打算送給李通發,李通發卻都回絕了。鐘廣友在旁邊嘆了一口氣對村長說道。“為了救你們這個村子,我可是損失了一大瓶的陳年女兒紅啊。不過你們村子現在太平了也算值了。東西我們就不要了,告辭了。”
鐘廣友正要作揖卻被老村長攔了下來。
“等等等等,原來大師好酒啊,我們一直以為你們是不喝酒的,畢竟也沒怎么見過哪位大師喝酒,既然你這么說,那就好辦啦!”
鐘廣友有些納悶。“嗯?”
老村長立刻叫人拿出了一壇子酒。“這位大師,你的女兒紅多少年了我不知道,但絕對抵不過我的這壇女兒紅啊。我藏在家里都不知道幾十年了,只要一開蓋,味美香醇沒跑啦。好酒贈英雄,就送給您啦。”
鐘廣友連連擺手似在拒絕,眼中卻透漏出貪婪的神情。
“別別,老村長。我只是發個牢騷而已,不值當你送這么好的酒給我。”
“話不能這么說大師。一壇子酒而已,若不是你們及時出手幫助我們,這個村子怕是要被那妖怪都給吃光啦。你莫要拒絕了,不然,我就摔碎在這里!”
鐘廣友一看有臺階可下,立刻將那壇酒抱了過來。
“摔碎了就太可惜了,既然老村長執意要送,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啦。”
“收下,收下。”
老村長叫人把酒壇子綁在鐘廣友的馬鞍上,鐘廣友回頭猥瑣地笑著看向李通發,李通發只是鄙夷的笑著搖了搖頭。隨后幾人告別了村長,回去了道門。
路上,鐘廣友總是挺著鼻子聞著。“哎,我好像聞到了酒香味,要不然咱們找個地兒嘗嘗?”
“這才走了多久啊,衛慎和衛穹都有傷,嘗什么嘗。”
李通發回過頭去“衛慎啊,傷可好些了。”
衛慎恭敬的回道“好多了,李師兄。這次要不是你們前來,我們真的危險了。”
“也不能這么說,你們才下山幾次就碰上了這么棘手的妖魔,無論出什么意外都是可以體諒的。這也是個不錯的閱歷,增長經驗總是好的。”
“是。”
李通發看向衛穹,他一直低著頭木訥著跟在他們后面,一言不發。
“看來這小子……”
鐘廣友順著李通發的眼神看向衛穹,回過頭來回道。
“嗯,看來是著了。稍有不慎,可能就要出事。回去的時候跟掌門說一下,這種情況可不能視若無睹。”
李通發嚴肅的點了下頭“嗯。”
“不知道我那小徒弟怎么樣了。”
“這么快就想他了。”
鐘廣友歪了歪頭“再怎么說也是被托付給我的,總不能讓人家失望。”
“是啊,這話從一出山就沒再出早功的人來說真靠譜呢。”
鐘廣友沒再答話,白了李通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