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為什么這么慢？”沐黎作苦惱狀。

“其實你已經很快了。秘術師是逆天的存在，除了一次只能覺醒一個天賦外，十四歲之前，天賦的覺醒會很慢，一年覺醒一個天賦也是正常的。”

“為什么？”

“你的腦域承受不住那么磅礴的精神力。”羽辭的神色越發凝重，“最初，一旦秘術師出現，各方勢力必定爭先恐后地搶奪。得到秘術師的一方勢力若是沒有與天下為敵的實力，那個秘術師絕對活不到十四歲。得不到，便毀掉。漸漸地，世人達成了共識，只要秘術師出現，殺無赦。你應該慶幸你的是零次元選定的秘術師，否則，以寧叔叔和寧淵落，絕對護不住你。我也該慶幸，今生有你。”

“所以，秘術師才這么少？”不到十四歲，正是天真的年紀。世人這么殘忍，竟然只是因為秘術師的強大！在絕對的強大面前，人性的丑惡，畢露無遺。

“嗯，但這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還是秘術師的逆天。我知道你覺得這很殘忍，但萬事皆是利弊相隨。殘忍的同時，也避免了一家獨大，制衡了各方勢力，因此維持了數百年的和平。”

“那花宮呢？花宮又是怎樣的存在？”

“花宮負責維持這份和平。正是因為每一任宮主都是秘術師，花宮才有能力維持這份和平，才有能力護住宮主繼承人。當然，也有零次元的原因。”羽辭深吸一口氣，“也就是說，除了零次元選定的秘術師，其余的秘術師，都沒有機會享受上天的饋贈。”

“那花宮可以保護那些秘術師嗎？”沐黎并沒有抱太大的期望。

“不可以。如今的花宮誠然傲視群雄，卻它的強大始終在天下的容忍范圍內。若花宮將所有秘術師護在身后，天下，必反。”

“這不公平。”沐黎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嘟囔。

“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上天給了他們強大的精神力，也給了他們九死一生的命運。擁有的越多，付出的也越多。”

“我知道。”沐黎嘴上說著知道，心里卻堵得慌。

“阿黎，我知道你很想你的落哥哥，所以你覺醒第九個天賦之后一定會迫不及待地離開。但是，為了避免給你帶來危險，當然，也是為了避免給他們帶來危險，十四歲以后再離開。即便你是宮主繼承人，也要小心。”

“好。你讓我靜靜。”沐黎面色有些蒼白，聲音也在顫抖。

羽辭心疼地抱住她，“這段時間我不在，你要照顧好自己。”

“嗯？你要去哪兒？”

“回家。”

“嗯，一路順風。”

羽辭將傘柄遞給沐黎，退入了雨中，忽的消失。

沐黎手中的傘怦然落地，雨水打濕了她如瀑的長發，也打濕了空中的蒲公英。為什么？到底是為了什么！沐黎痛苦地抱著頭蹲下，泣不成聲。

雨越來越大，天色也越來越暗......

沐黎的臉上有水淌過，分不清是淚，還是雨。

雨停時，已是深夜。沐黎望著那彎月亮，釋然般笑了，活著不易，我要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