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小路上,莊麒與公孫無心緩緩行走。
因為一干事情耽誤,二人為了加快速度,一干物品都放入在青州的院子里。
如今莊麒已經換了一身與公孫相似的俠客勁裝,陶君劍背在身后,那把骨制匕首莊麒給它取名為“螭離”,被放在腰間藏匿。
除此之外,每逢休息時刻莊麒就會研習一些符咒精要與秘法,如今已經大概能掌握三中符咒制作。
按照公孫無心所教,三種符咒以依靠自然之氣而生,呈現不同的作用。白色的可以附加雷電,類似先前擊殺白蛇時附加的那樣。黑色的可以招魂,但需要使用相應的步伐,而且極易招來不好的東西。最后一種則是呈黃色,簡單的殺伐之咒。可以召喚一個金甲武士,也是最難制作的一種。
同樣,莊麒也在不斷的修煉胸中五氣,凝練自己的體魄與神魂。在路上他也在不斷的尋找合適的天材地寶來加以輔佐。
昨日莊麒從某個當鋪收到了一枚蘊含水之精華的玉佩,被他環在腰間。這枚玉佩在靠近水域時能加強他的感應,同時也能不斷凝練自身的精氣。當然,價格不菲。這筆錢暫時記在公孫無心身上。
“我總覺得咱們這次路上會有危險。”莊麒摸了摸玉佩道。張別駕的邀請和乞丐的死讓他覺得心神不寧。
公孫無心瞥了眼他,開口道:“那就當積累功德了。”頓了頓,接著說道:“你也掌握一些基礎功法了,該學會自己應對危險了。”
“只要不遇上白蛇那種的怪物。”他自問現在還沒有能對付那種怪物的能力。
“我們還有多遠的路程。”
“兩個小鎮加一段山路。七百多里的路程,依照我們現在的速度足夠趕上。”
“第一個小鎮叫什么名字?”
“三文鎮,說起來這還有個傳說。”公孫無心打開了話匣子……“據說啊,這去三文鎮原來是不屬于青州的。你知道不,原來這里是諸侯分地。后來新王登位改革,原來的土地就開始重新劃分區域。那時候下面屬鎮越多分到的撥款越多,他們互相就開始了比拼。青州當時的刺史老爺有個能人,叫莫非問,他用了一個奇謀只花了三文錢把這個鎮給‘買’到了手。后來這個鎮就改名叫三文了。你說這稀奇不稀奇。”
三文鎮?莊麒心中震驚。他想到了昨天那個乞丐拉住他的場景。
他是來報信的?我害死了他?
他將這個猜測告知與公孫無心。對方沉吟道:“莫非跟送箭的那個是一伙人?但為何要用這個方法?”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猜測到了一個想法。
有人在監視他們!
兩人看向周圍,搜尋了一會,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應該是那個兇殺案有關,應該只在城內有監察。”公孫無心緩緩道。
那那次師傅來的時候他們有監察到?還是說師傅能夠瞞過他們的視線。
他說的不能去三文鎮?是指來自于那個姓張的?
莊麒按壓住滿腹疑惑,理清思緒。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莊麒兩人已經穿過樹林,前方是一片平坦的黃沙路。
“嘖嘖,碰到他們了啊。”公孫無心頗有些期待的說道。
“他們是誰?”莊麒好奇的問道。
公孫無心沒有回答他,莊麒只好觀摩著前方。
一行數十人騎著馬組成一個長陣。最外面的是二十幾個穿著紅色勁裝、膀大腰圓的壯漢,腰間懸著一把大刀。而在其后則是五六個身著紅色兜袍的人,他們圍繞著位于中間的馬車。直覺告訴他,那幾個人比外面幾十個人更加危險。
“朱雀宮。”公孫無心淡淡的說道:“與大漢的蒼龍、白虎以及隱匿的玄武并稱四宮,自稱天之后人。朱雀宮位于吳州霧山,與道宗以及其他兩家并稱吳州四門。”
“另外兩家是誰?”
“后面你就知道了。”他蹲在路旁,招呼著旁邊的莊麒一并蹲下,開口道:“朱雀宮崇火德,衣裝皆為紅色。與其他宮一樣,內有一位大主祭,六位主祭司。另外設七殿,每殿有一個殿司和一個主祭司。你仔細看他們的服裝。”
莊麒因為修煉五感,所以視力變得極好,聽到公孫無心的話下意識就看去。
莊麒看到雀首位于前胸正端,雀嘴處銜著一顆珠子。那些長袍右臂處繪著一個古鐘,衣擺處有著各類長著翅膀的小蟲。
“那個圖是他們當代‘背圖人’的神諭。四宮與我們修行不同,有特殊的功法。背圖人每代更換,每次都會更換不同的圖樣。古鐘是他們大殿的鎮殿寶貝,象征禮德。那些小蟲則是他們所司掌的領域。你看他們的胸前流火圖樣,代表著每個分殿的主祭司。”
莊麒仔細看去,果然如他所說。
“聽說當代朱雀宮女祭長的不錯,可惜哎……”
“可惜什么?”莊麒急忙問道。
“沒什么。等他們過去我們在走吧。”公孫無心從路邊拔了些草葉咀嚼。
兩人蹲在路邊等待,整條路就那么大,都被朱雀宮的人給占領了。
一匹匹馬從兩人身前經過,在那批馬車到公孫無心身前時,突然停了下來。
緊接著,莊麒就看到眼前出現一團流火。
公孫無心吐出含在嘴里的草葉,化成一個大網籠住了那團火。
那團火不依不饒,分散成數團,一部分飛向莊麒,一部分飛向公孫無心。
莊麒下意識躲閃。
公孫無心拿出背負在身后的劍。默念咒語,揮舞出一片光芒。兩者相撞,紛紛消散。
莊麒身前則凝聚出一片淡淡的水霧,擋住了那些流火。
公孫無心從背包里掏出兩張符咒,一張扔向馬車上方,一張賦予劍上,向前砍去。
符咒在飛揚時忽地變成了一灘水向下流去。與此同時,馬車上方出現一片紅霧。恰好此時那片劍光穿過諸人,砍在了那片紅霧上,同時消失。而雨水則順勢沁入,穿透馬車頂部,流淌進去。
位于前方的紅袍人忽地伸出手,似乎準備出手。
“哼!”車廂里傳來一聲嬌哼,那位紅袍人又縮回去。
馬車開始逐漸走遠。
“他們跟你有仇?”莊麒捧著已經碎成兩半的玉佩問道。
“沒有吧,那個聲音有點熟悉。但我不記得是誰了。”
“這個玉佩的損失就由你承擔了。”
“……”
“走吧,天黑前趕上最近的客棧,不然我們只能露宿荒野里了。”
二人的身影在余暉下被拉長。
身后,一團流火緊緊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