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麒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眼前仍是一條河流橫在中間。
“這……”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恐怕現(xiàn)在就會插翅離去。
前有海底恐怖怪物,后有森林恐怖消失。種種詭異震得少年內(nèi)心發(fā)抖。
“聽到的水源流動是這個?可是……我明明從他上面走過,卻沒有任何感覺。”聯(lián)想到那個黃衣人,他隱隱覺得這牽扯著一件大事。
他不敢多想,放眼望去。周圍一片黃沙地,前方似乎有幽谷小道。
莊麒憑著直覺走向前方,約莫半個時辰后,他走到了一片山脈前。
他茫然四顧,不知是否該走進去。
塵土飛揚,一輛輛馬車向莊麒駛來。
莊麒下意識看向馬車廂面,發(fā)現(xiàn)了上面的印記:
整體通紅的車廂上兩劍交錯,空中有一片楓葉緩緩飄下,似乎要被兩劍所斬斷。
馬車駕駛到莊麒面前,車簾掀開,一道人影探出。
那是一個頗為俊俏的少女,對著莊麒咧嘴笑道:“嘿,前面的,是不是要到?jīng)龀侨グ !痹捯粑绰洌恢皇謱⑺戳嘶厝ァ?
莊麒一時無言。
一個滿臉笑意的男子從車上走出,對他笑道:“小兄弟可是要去涼城?”
素衣冠帶,公子如玉。
莊麒一時有些移不開眼睛,直直盯著男子,好一會兒才移開眼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男子不以為意,對他說道:“前方道路崎嶇,我們知曉一條小路,可以很快到達。小兄弟如不介意,不妨與我們一同。”
莊麒道了謝,被對方引到后面的車乘中。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走,莊麒觀察起車廂內(nèi)的裝飾,典雅別致,但仍以深紅為主,渲染出一種特別的味道。
他打開包裹,點數(shù)起里面的符咒,發(fā)現(xiàn)幾乎使用殆盡。摸了摸還在腰間的骨制匕首,稍微安了安心。
“涼城是燕州主城,但這里是何方。昨日陷入霧氣當中竟不知不覺走到了相反的道路?還有那條河……”
河流?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從重驛而來的河流與三文鎮(zhèn)相合并流出,到達了燕州山脈外形成了新的河流?”
微微頷首,他覺得這有很大的可能。
“但是那片森林是什么東西?先前公孫跟我說過,有的黃衣教人侍奉于某個勢力。難道是某個勢力在謀劃什么東西。那得多么恐怖……”
莊麒忽地有些困倦,迷迷糊糊的開始睡著。
另一個車廂內(nèi),兩男一女正在交談。
男子身著素衣,面色如玉。一個是剛才探出車廂的少女,穿著繡著花紋的淺色羅裙,袖口繡著精致的蝴蝶。在一旁的則是一個妙齡女子,穿著一身紅色羅裙,胸口處繡著兩片楓葉。
男子輕輕開口道:“此次回去不知又要惹出什些事端。”
女子蹙著黛眉,開口道:“小心避開他們就是。”
少女玩弄著一個造型精致的木制盒子,笑道:“他們要是敢惹事,爹爹就一劍一個,把他們都殺了。”
女子拍了拍她的頭,笑道:“小小年紀,哪來那么大殺氣。”隨后又看向男子,“那個少年有問題嗎?”
“有一點修行根基,應該是道家中人,與北庭沒有什么關系。”男子的臉色有些舒緩。
“恩,等到了涼州城外就讓他下車吧。”
車廂內(nèi)一時無言。
過了許久,莊麒感覺有人在呼喚他,迷迷茫茫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俊俏男子。
“到了。”男子對著他笑道。
莊麒往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身位于一條小路上。
“抱歉,有些原因只能在這讓你下車。”
“啊,沒事,我走過去就行。”莊麒連忙說道。
“這里距離城門還有十余里,到了應該還能趕上夜禁。”
車馬走遠,莊麒呼了口氣,蹲在地上。良久,他睡眼惺忪的站起來,呆站在原地一會。
“真是不想走啊……”他嘆了一口氣,強行打起精神。再不加快速度,他就只能露宿荒郊野外了。
天氣有些陰涼。
莊麒急急趕到城外,卻發(fā)現(xiàn)城門已經(jīng)關閉。
他站在外面看了一會。
正要離開,他忽然有了些靈感。
他站在下面,高聲喊道:“莊麒前來拜訪神武門……”
城門上有人走動。不一會兒,城門緩緩打開,從中走出十幾個全身覆甲的人。
當先幾人在莊麒四周成合圍之勢。一個穿著黑甲的人從中走出,來到莊麒面前。
“你是何人。”威嚴的聲音發(fā)出,讓人自然的想要臣服。
“神武門。”莊麒小聲說道。
“我問你找何人。”那人似乎有些慍怒。
“神武門!”莊麒提高了聲音。
黑甲人渾身散發(fā)出一股威嚴的氣息,集中鎮(zhèn)壓著莊麒的身體。他急忙調(diào)動自身的靈,強行使其穩(wěn)固下來。
莊麒感覺耳朵一熱,將要支撐不住。正在這時,威壓停了下來。
黑衣人深深的看了眼莊麒,說道:“將他帶入北庭府,明日去告知神武門。”
莊麒被帶入一片黑黝黝的監(jiān)牢中。待到守衛(wèi)離去,他才偷偷站起。
他的包裹都沒有被拿去。
從中取出一張符紙,他在上面刻畫了一道道奇異的紋路。
使用火符點燃,那張符咒燃燒的黑灰緩緩往半空凝聚。
這是當初路上公孫無心教莊麒繪畫的“通靈符”。
那黑灰浸入墻壁,失去蹤影。莊麒等待了一會,仍不見有任何變化。
“發(fā)生了什么變故?”莊麒喃喃自語,將火符燃燒的灰燼聚攏,放在包裹里。
黑暗彌漫四周,他嘗試著凝聚靈氣,卻發(fā)現(xiàn)外界所有的少的可憐。好似被一堵堵無形的墻壁所遮擋。
他將陶君取出,借助一張火符觀察起來。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一點異樣:
劍柄下方染上了一道妖異的紅色。
他心里有些詫異,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除了那道妖異的紅色一切如常。
他將劍橫在膝上,調(diào)動靈氣防備在劍身周圍。
“等明天再看看吧。”他感覺有些疲憊,沉沉睡去。當然,他提前埋下“種子”,一旦劍有異樣他就會立刻驚醒。
睡夢中,他隱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自己面前。那人伸手拍向他的頭,笑道:“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