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受了嚴重驚嚇的官員們一個個早已無心在這大堂之上繼續逗留。
夜已深,他們便全部都回到自己的府上休息去了。
蘇哲錦見此也無意多留,畢竟自己多在這里待一會都有可能被三皇子尋了破綻去。
此刻的三皇子對自己可是虎視眈眈,他早知小秋不見一事,自己又突然出現,怕是他早已經起了疑心了。
況且現在自己還并不能確定小秋那邊的情況,就算是與宋員外手下去見面,一個人在路上的安危也無法保證。
可是有個人似乎還并不打算就這放他一個人先一步離開。
正一臉嚴肅的皇帝此刻正站在高臺的中央俯視著蘇哲錦,極具威嚴。
不愧為一國之主,他現在的神情狀態,就好像是剛剛從未發生過那么一場大亂一般。
他看著正準備離去的蘇哲錦開口道:“國師,請留步。”
蘇哲錦一愣,轉身問道:“陛下叫我,可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于我?”
現在的大堂之上留下的只剩下當今圣上,幾位皇子以及幾個皇上較為親信的侍從們了。
只是這大堂因為剛剛的那場鬧劇變得一片狼藉,喝了一半的酒杯掉到地上淌出一片酒漬,各式樣的山珍海味和水果點心也都撒了一地被踩的面目全非。
皇上看著他,心里面思緒復雜,又較為婉轉地問道:“國師今夜可否在這大堂之上多留上一個時辰?今夜夜宴并未盡興,我們移步到后花園小酌幾杯,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周圍的侍從包括哪怕是皇子們都禁不住瞳孔一震。
心想這好歹是當今圣上,竟用這般邀請而并非命令的方式單獨請蘇哲錦小酌,這面子給的或許有些太足了。
可是只有這樣,才能讓蘇哲錦再沒有周旋的余地,于是只能應下。
惜才如惜命,對于顧及皇室顏面故意隱瞞蘇哲錦重傷一事,他的心中一開始就有些過意不去。
現如今蘇哲錦不計前嫌還率人幫他解圍一次,他在眾人面前放下架子特地帶他去后花園飲酒,也算是給他賠了個不是了。
這樣的待遇可是自他上位以來從沒對任何人有過的,周圍的看客們心想,就算這蘇兄再著急離開,怕是也難辭其盛邀了吧。
“謝陛下好意,蘇某心領了。畢竟蘇某如今重傷還未痊愈,還望陛下成全讓我先一步離開回去養傷。”
一事壓一事,讓本就心有愧疚的皇上無法再做挽留。
這令眾人意外的回答,讓一片狼藉的大堂之上氣氛變得尷尬了不少,引得臺下的眾人一片唏噓。
待蘇哲錦走后,一直候在皇帝身邊的侍從之一上前說道:“陛下,這蘇哲錦只是一個剛剛上位不久的小小國師,面對您的邀請居然敢公然拒絕,想必是您寵他太過讓他近來過于囂張跋扈了。”
那侍從似乎并不知曉蘇哲錦重傷一事的來龍去脈,只覺得他今夜是故意擺架子不赴夜宴還公然拒絕了陛下的盛邀,囂張的很著實讓人看不順眼。
“罷了,”皇上擺了擺手說著,眉眼間染上了幾分愁容,很小聲地又自言自語道:“是我對不住他。”
侍從聽不明白,只得僵硬地轉移話題又問道:“那陛下,這周國公……又該如何處置呢?”
“周國公?”他沉思了一會說道:“先讓他在大牢之中待著,當務之急是先去查一查那今日刺客行動的領頭人之一李老漢,他是如何從那大牢之中無聲無息逃出來的。抓之,誅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