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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幻境——蓬羽(完)

  • 魔君這廂有禮了
  • 篤華
  • 3074字
  • 2020-04-25 18:12:42

蔡梓涵是在一大片嘈雜聲中醒來的,她被綁在一架巨大的車輦上,面前遠遠地看去是熟悉的笠國軍馬。她的哥哥啊,依舊風姿凜然地立于千軍萬馬前,她知道,哥哥一定很生氣,自己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蔡梓涵知曉自己此時一定很狼狽,身上的盔甲早已被除下來,沅兵發(fā)現(xiàn)她是個女兒身時,還是很驚訝的。有細作認出她時,她便知道有今天這一遭。

全身都麻痹難受,哪里有解百毒的彈藥,有的不過是一張換命符罷了,幸好啊,那青巖高僧不曾騙我。

哥哥啊,茵茵快撐不住了,你可要快些。

蔡嶼見著對面只著了一襲單衣的蔡梓涵被綁在那車架上,那垂著頭毫無生氣的樣子,看得他內(nèi)心一股無名火橫沖直撞心頭,隨后便是流竄全身的陰冷的恐懼,他掐了掐虎口,不讓自己亂了心神。

“蔡姑娘走前曾說,若她死了,救了將軍和這一場戰(zhàn)事也值當了;若是不走運被生擒,以她的性命來逼迫將軍交換與國有損的東西,萬望將軍不要糊涂,她是蔡家兒女,在沙場也算是犧牲了,能夠無愧地面見蔡老將軍和夫人了。”裘建安的語氣中都帶著一股悲戚。

他恨吶,恨自己無用。

昨夜夜襲失敗,沅國便干脆光明正大地將蔡梓涵綁于三軍之前,派使君將協(xié)議傳于笠國軍中,傳聞蔡嶼這嗜殺魔將最是寵愛他那唯一的妹妹,他們?yōu)榱俗屗吮荒鼙须U著了。

“將軍,不若屬下帶人尋一隊兵馬,從側(cè)方潛入偷偷,趁他們不備救下蔡姑娘?”裘建安實在覺得這沅兵太過陰險小人,竟以蔡姑娘來作為籌碼換取仗勝,實屬……他奶奶個老子的,真想一刀劈了對陣那公雞模樣的骯臟玩意兒。

“蔡嶼,若是你答應退兵,再將那渝州歸還,我便放了這小娘子,不若她被吊在這里,風吹日曬還一堆大老爺們兒的,我也不忍心是不是?”對面的沅國元帥騎著一匹駿馬悠閑地轉(zhuǎn)悠與車輦前,他語氣輕佻,聽著也沒多少行軍為將的沉穩(wěn)之風,這背后的計謀,從他手中出來的也不足為奇。

裘建安卻忍不得了,扯著嗓門沖他:“你個孬種,自個兒打不過就尋個姑娘家來當擋箭牌,你害不害臊,男人的臉可給你丟盡了。”

那元帥竟是輕輕一笑,“行軍打仗,贏了就行,何來那么多說辭。縱然我是使詐,用一女兒家家來擊退千軍,那我也是贏了不是嗎?”

錢梓梓:好有道理,同道中人,我竟無法反駁。

蔡嶼其實大腦一片空白,多少次自己的心都在叫囂著,沖上去把她救回來,他的小公主可沒受過這種委屈。

可理智卻在制止他,他等這一天等了十年,梁州一破,換笠國百年安寧。若割了渝州,這兩個關口一達通,就相當于給了沅兵直驅(qū)中原的機會,血水親情與國家大義,原來終有一日會擺在他面前。

他依舊沒說話,兩邊都囂張跋扈地對峙著,顯得那車輦上的人兒尤其弱小,就宛如兩軍陣前的一場獻祭。

蔡梓涵強撐著抬起頭來,她望向蔡嶼所在的地方,毒發(fā)使得她視線模糊,可她知道,哥哥也在看著她,她不能讓哥哥擔心,便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容。

她動了動嘴角,嗓子疼得厲害,更別說說出話來了,這哥哥隔得那么遠,如何看得見聽得見。

蔡嶼看著那人兒抬起頭來,他雖看不清,可是兄妹至親,他知道她一定是對著他笑,然后說一句:“哥哥,茵茵沒事,哥哥做什么茵茵都支持你。”

從小到大,她都是這般,從來都會乖乖地等著他回來,不會任性不會闖禍,也不會像其他小兒女那般,父母早逝,被逼著長大的又何止他一個人。

“我生于將門,便是被殺被擒,我亦不懼。”蔡嶼想起他意識不清時聽到的這句話,還未愈合的腹傷就像裂開了一般,把他整個人搗碎,連靈魂被揉碎在這風沙里。

“茵茵不像哥哥,除了茵茵還有這天下國家,可茵茵的天下就只有哥哥,只要能為哥哥做的,能盡那么一點能力保護哥哥的,茵茵都是愿意的。”

還說自己逃命的本事是一等一的,騙人。

他不能啊,不能讓他的小公主掉在這骯臟的塵沙里。可是,他是一位將軍啊,他放不掉心中的國家大義啊,更不能看著他們直擊笠國城下,再來一場腥風血雨啊。

“蔡將軍,你可得給我個回答啊,這樣耗著對你我都不好。”沅國元帥確實有些不耐煩了,他站上車輦,手里赫然是一把明亮亮的長刃。

“這該是從哪里剜起呢?這臉啊,真像你那哥哥,要不然,你哥哥一起兵,我就把這臉皮剜下來?”他笑得云淡風輕,像是在作笑。

錢梓梓一把抱住自己,媽媽我害怕,這小變態(tài)真可怕。

錢小小:……

來吧,造作吧,反正蔡嶼也看不見。

蔡梓涵直勾勾地盯著他,良久翩然一笑,聲音沙啞地出聲:“我覺得我這心啊,最好看,你應該啊先剜心,捧在手上還會撲通撲通地跳呢,豈不是美極。你剜了臉皮,血糊糊的一團,多臟眼睛啊。”

這白面元帥錯愕,隨即笑失聲,“本帥倒是有些不舍得殺你了,可惜啊,你這哥哥,要殺你啊。”

他捏起蔡梓涵的下巴,看著蔡嶼已帶著兵馬踏出那邊界,無聲地做出了選擇,這元帥手起刃落,一時間沙場混亂,她只聽見了蔡嶼絕望的嘶吼聲。

“錢小小!破幻!就現(xiàn)在。”錢梓梓一個激靈,錢小小反應也極快,將它拋于半空之中,一時間,整個幻境靜止,錢梓梓依舊在蔡梓涵的身體里,她巧妙解開這綁繩,撥開已至胸前的刀刃,這小變態(tài)殺人就殺人,笑得一臉燦爛是怎么回事噢。

蔡嶼是匆忙下馬的樣子,他的表情很痛苦,距離這車輦還有幾十步之遠。破幻之心一出,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會破滅,包括蔡梓涵,蓬羽那么久的執(zhí)念,儼然成為了蔡梓涵的一部分靈識,俗話說,就是亡者的一縷殘念被蓬羽留住了,錢梓梓將這蔡梓涵的殘留意識注入這具身體里,破幻即是破念。

解鈴還須系鈴人啊。

“哥哥,莫要自責了。茵茵明白哥哥的。”蔡梓涵輕輕上前碰了碰蔡嶼的臉,天地間一切東西都不見了,只剩下了兄妹二人和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蔡嶼,不,蓬羽此時醒了過來,睜眼看見蔡梓涵心疼地看著他,淚水瞬間滑了下來。

“你是我的念嗎?”蓬羽撫著面前蔡梓涵的臉,千萬年了,他已經(jīng)忘記他的妹妹長什么樣了,此番想起,向來泰山崩頂而面不改色的仙界戰(zhàn)神竟是紅了眼,落了淚。

“是啊,哥哥念著茵茵,茵茵才沒有走啊。”蔡梓涵癡癡地笑著,眼睛是一如既往地透亮晴朗,好似什么黑暗都沖不進去。

錢梓梓此刻正和錢小小飄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磕著瓜子。

“所以你告訴我,你在這場幻境里做出了什么成績嗎?這不是一直都是原主在走劇情?”錢小小斜眼看著旁邊懶散模樣的錢梓梓。

“呸,要不是我一直在牽情緒,這幻境不穩(wěn),這循環(huán)早就崩了,爾等凡物不懂。”錢梓梓正兒八經(jīng)地解釋。

“……”

“茵茵,一定是怨極哥哥了。”蓬羽輕輕抱住面前的人兒,表情歉疚。

蔡梓涵回抱了他,借著輕輕推開,仰頭看著他的眼睛,依然是笑著:“茵茵從來不怨哥哥,若是哥哥拿了那笠國百姓來換了茵茵,那才是茵茵不愿的。茵茵和哥哥一樣,是蔡家人啊,這命啊,換那幾朝安興,從來都是值得的。”

“騙子,你還說會任我罰呢,可到底是罰了哥哥。”蓬羽笑了笑,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念著這場風月,卻忘了自己的心情了。

“無論在哪里,茵茵都是盼著哥哥好的。哥哥是在罰自己,可茵茵從來只想哥哥幸福美滿啊,哥哥該釋懷了。”蔡梓涵輕輕地說,她只是一抹念,只記得自己是要來和哥哥道別的。

“茵茵是要走了嗎?”蓬羽似有所覺,因為他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松動了。

“對呀,茵茵留在哥哥身邊足夠久了,該走了。”她的身體逐漸透明,可依然是明媚地笑著。

“哥哥,再見。”蓬羽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開始消失,心里似是有一塊松了,他似有所感,自己要突破了。

蓬羽再眨眼間,眼前儼然是那幻獸在操縱著結(jié)界,再看周圍眾人,都是一動不動癡呆的模樣,看來是像他一般在幻境中沉淪了。

他周身靈力環(huán)繞,心神潛入識海,那赤色靈丹竟然有著發(fā)紫的跡象,他放下這前塵往事,竟明悟了一個小境界,此時將要突破了嗎?

可這情景再放任下去,靈力不如他的人也許會撐不住而迷失心智,可這琉璃島上空已經(jīng)開始結(jié)云,紫雷在其中叫囂威脅著。若是他不渡劫,這天雷將會在這琉璃島傾注而下,毫無目標地攻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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