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天還微微亮,他就收拾行李走了,買了最早的航班,從這里去高鐵站到k市,再坐飛機到她所在的地方。
k市到自治區全程2597.2公里,坐飛機大概需要四個半小時,道路收費約1595元,火車沒有直達的。
夏至南:“到了說一聲,報個平安,見到她記得替我給她問聲好!!!”
安星陳:“好,我馬上上車了,先不說了”。
由于這里位置偏遠所以要坐一段車程才能到高鐵站。
“謝謝”。
喜歡一個人不一定會擁有,到總要眼睜睜看著她愛別人就挺難受,連爭的資格都沒有。
我不能表達愛意,愛意會將你我距離越推越遠,我們嘴上都說喜歡就喜歡沒關系,可是表達出來就等于給友情終身宣布死刑。
他買了里座,可以看窗外的風景,回首之前他們相識的時光。
她最喜歡坐車的時候坐靠窗的哪一面,包放在胸前抱著,靠著窗,帶著耳機,放最喜歡的音樂,那時候喜歡外放,也許覺得真的很好聽,想給身邊的也聽一下,不過別人也外放的話她就不會外放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一山不容二虎。
也喜歡去某個地方的時候帶上愛吃的泡面或者是火雞面。火車上買總是太貴又不劃算,我知泡面吃多了對皮膚不好,可耐不住它香,也知道火雞面很辣,辣的東西對好吃的就是調味劑。
有次問她為什么這么喜歡那個歌手,她笑著說‘聽過這樣一句話——優秀的人都不打架’……
同樣我也覺得音樂的表現形式是多樣的,世界上那么多人,你不能說別人剛好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我們就去定義別人怎么樣怎么樣,世界是多元的,不應該被定義或是打上一個定義的標準,正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給我的感覺是不染世俗,專注的做好自己所熱愛的音樂。我也想成為和他一樣的人,所以在面對不公平的事和人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他。
然后對自己說——我們要成為自己的例外,走自己的路”。
在路上的時候他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不過直到現在他對自己所做的事一點兒也不后悔。
就暫且叫她Y女孩吧!
Y女孩:“叔叔你知道怎樣點餐嗎?我沒點過,你能不能幫我點一下,謝謝。”
大叔:“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問一下前臺哪里嘛,我看他們都是從哪里買的”。
Y女孩走到前臺,但是只有一份了,而且看著也不是很好吃的樣子,她又原路返回。
大叔:“賣完了嗎?”
Y女孩:“沒有,不想買了”。
當服務員推著餐車回去的時候,大叔叫了兩份蓋飯,并叫女孩陪他一起吃。
大叔:“我一個吃著沒啥意思,我看你也沒吃,我們兩個一起吃,沒什么事”。
Y女孩:“叔叔,你吃吧,我不吃了”。
大叔:“你看我叫都叫了,我又吃不完兩份,不吃浪費了喔”。
Y女孩:“那謝謝叔叔”。
怎么說高鐵上的東西比起家里真的有點貴。
善意不過在一瞬之間,丑陋也可頃刻間暴露在陽光之下。
大叔:“你是哪里的人啊”
“就在本省,去K市有點事,哈哈哈”。
大叔:“問你一個問題,你看我像多少歲的人……”。
Y女孩:“呃,四十多歲吧”。
大叔:“你是說真的嘛,我其實六十多歲了,剛從里面出來,做生意被人算計了,你看我像好人嗎?”
Y女孩:“啊,看起來也不是壞人吧”。
女孩先是有些驚愕,隨即就又恢復常態,感覺如果不是說做生意被人算計,估計都想找人換座了。
吃完飯后,大叔又問女孩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大叔:“你要吃東西嗎?我這里有,都給你,我這么大年紀了,買回去也不咋吃”。
Y女孩:“叔叔,那多不好意思,不能要,不能要”。
大叔:“拿著吧,又沒啥事”。
Y女孩:“啊,叔叔”。
怎么拒絕一個熱情陌生人,從一開始就別怎么搭理吧。
女孩無聊的翻看手機有沒有消息啥的,翻來翻去還是把手機關機了。
大叔:“你是處女嗎?”。
Y女孩:“啊,呃,是”。
一個六十多歲的人問一個十多歲的姑娘,我除了想到心懷不軌就沒想到其他的了。
大叔:“那挺好的啊,我對你還是比較滿意的,這是我的名片,你有機會或者高考完了都可以來找我玩”。
名片上寫著某某榨油有限公司。
Y女孩:“有機會再說啊”。女孩臉上洋溢著遇到變態的表情。
我們要怎么去定義別人的好壞,乍見之歡?久處不厭感覺不適合用在陌生人的身上。多留一個心眼吧,沒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大叔:“你有微信嗎?我們加個好友吧!”
Y女孩:“好啊,我這個手機內存著急,太卡了”。
大叔:“我是有兩個手機的,只是我這個里面有卡,拿不出來,你要是能拿出來的話,我可以送給你”。
聽見這句話是個人都會心動吧,她當時心里閃過的念頭是——我見過這么多白占別人便宜的人,我自己只占這么一次怎么了。
Y女孩:“唉,那我看看我有沒有筆,筆可以把卡弄出來”。
翻來覆去沒有找到,女孩說算了,心里又萌發的念頭是不是自己的東西,白拿挺不好的。于是,陌生大叔又再次發話了。
大叔:“你看其他人有沒有嘛,要是有的話,手機就送你啦”。
于是,女孩經不住誘惑,又再次問了相鄰近的幾個人。
Y女孩:“請問你有沒有卡針,借我用下可不可以”。
“不好意思,我沒有”。
然后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便沒有再說話,繼續睡覺。
答案是無果,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她最后的想法是——感覺這樣求人怪低聲下氣的,而且理智也告訴她不能這樣做。
Y女孩:“叔叔,算了,找不到”。
大叔:“那這就不是我的問題了,要是能把卡拿出來,這手機就給你了,卡里面有聯系人,哈哈哈”。
Y女孩:“沒什么”。
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大叔開始有的沒得跟女孩閑聊,距離有些近,還拿一只手不停扒拉她的手腕讓女孩也挺不舒服的,好在換乘的時候,有人跟她說可不可以跟她換下座位,女孩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也不知道她腦袋是不是被門給擠了,看不出那人在占她便宜。
她又跑過去跟他身邊的人換了位置。
大叔:“你又換回來了,我們正好可以聊會天,我還要坐好幾個小時才能到家”。
Y女孩:“嗯”。
大叔:“你平時都喜歡做什么呀”。
Y女孩:“我喜歡聽歌,下棋,寫作,叔叔你呢,你這個年紀應該在跳廣場舞吧”。
大叔:“平時也沒啥愛好,就想回去把我那個廠好好經營好,這一輩子就那個過去了唄”。
Y女孩:“那你子女不管你的嗎?”
大叔:“我出事了,我老婆就怪我嘛,現在都重新找人了,我那兩個兒子我沒怎么管過他們,這么多年早生分了”。
他說話的瞬間有意無意的往女孩這邊擠,女孩也看出來了,她一下子就站起來整理自己衣服,大概是穿的有點厚,整個人看起來臃腫。
大叔見狀也收斂了一些,不過一會兒又開始了。
Y女孩:“哈哈哈,叔叔”。
“換座嗎?這里有我認識的人,當然,你不樂意也沒關系”。
Y女孩:“換!!!叔叔我先走了”。
女孩坐下之后身邊的人都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不過剛解脫的她完全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
而是拿出耳機,放最愛的音樂,想最愛的人。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但去見你一定是跑著去的,風都聽見我對你的思念。
到K市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顧不及休息,又在遠航的路上馬不停蹄、奔向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