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對我說過,越是美麗的東西,往往越危險。在和我身邊這個女人相處35分鐘28秒后,我突然的意識到事情沒那么簡單。這個女人有問題!
第一,她怎么知道我是今天回的老家
第二,她怎么知道我今天回來是要干一件事。
第三,她沒有問我名字,第一個關于我的問題既然是,問我的目的。
更何況是在我問完她的名字后,正常人都應該反問,如此強的目的性,就算是我疑心太重,不過從這一刻開始,我已經非常的戒備了。
“我回來拿個東西,我的衣服掉老家了”
沒過多久,我們走到村口,我問她不會這么巧也是這個村子的吧。
她回答:“對呀,我今天也是回來拿個東西給我叔叔!”
于是我就把她送到她說的那一戶人家門口,沒錯,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她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就開始在包里面翻來覆去的一頓找。
此刻我心里樂開了花,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已經準備好了看這位最佳女演員的表演了,我猜下一秒她就要說自己鑰匙忘了帶。
可是沒有,她既然真的把門打開了,但是不是用的鑰匙,她以為我沒注意,其實我看的一清二楚,她從包里拿出一個特別細小的鐵皮,沒有鑰匙孔一半大,怎么可能是鑰匙。
“你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我給你泡茶。”她問我。
我很想進去,徹底揭穿她的騙局,但是我已經看到這個女人有開鎖的技術,不能確定是不是還有別的手段,不敢貿然把自己置入危險的地方,于是我就拒絕了。
“對了,你家在哪兒呀,我等下去找你玩!”如此動人的笑容讓人乍一看以為是真的善良天使下凡。
“我家在最后面哪個紅色的房子,很鮮艷的!”
說完我就跟她告別了,沒走幾步我就繞路走了個小道離開了這里,因為這里壓根就不是我的村子,我在路上就起了疑心,于是帶著她來到一個我都不認識的偏遠山村。
沒錯,偏遠山村,這里不僅不是我的村子,更不是我要下車的地方,在車上我就感覺有人在注意我,于是本來2個小時前就應該到目的地的我,又多坐了2個小時的車程,就是為了把“她們”引出來。
我剛剛回到大路上,就出現了一輛大巴車,我上去問乘務員票價多少,結果對方看我年輕既然開口要100,可惡,MD拿我當大冤種。我沒有上車,而是趕快下車,跑到距離車站500米以外的一個小山坡,接著我躲在草叢里,拿出我包里的望遠鏡,仔細的盯著車站的方向。
沒過一會兒,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從上面下來三個男人,一個個兇神惡煞,然后看見從不遠處跑來一個人,就是“牛吃草”!
我放下望遠鏡,低下頭,全身冒出了冷汗,我這輩子沒經歷過這種情況,好像被人追殺一樣,只要被抓到,說不定就沒命了。我怕接著用望遠鏡會被她們感覺到有人在觀察他們,從而暴露我的位置。這一刻,還好我躲的遠,不然我劇烈的心跳聲就被他們聽到了。
我不知道臉上是汗水還是淚水,只感覺自己現在無比的委屈,我也沒做錯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但是,為了確保他們去追剛才那輛大巴車,我還是拿起了望遠鏡,果然,在“牛吃草”上車后,面包車就直接追剛剛的大巴車了。
你要問我怎么知道她們要追大巴車,因為這個小娘們兒在我身上放了定位裝置,還好我發現了,不然就完蛋了。
估計是最開始下車他摔倒,我去扶她的時候裝在我身上的,你猜我怎么發現這個定位器的。
你猜這個小美女把定位裝到我什么地方了?
她裝到我衣服肚臍眼的那個位置,我剛剛逃出村子之后順便撒了個尿,我TMD看到自己那個部位在發光,一閃一閃的,結果仔細一看原來是衣服上面有東西在亮。
然后在剛剛在大巴車上問票價的時候,我就把定位器放在車上了,這個車現在去往的,是和我截然相反的方向。
這一刻,我的內心無比掙扎,小時候考試考0分都沒有這么掙扎,曾經無數次也想像過自己在絕境是個無畏生死的英雄。可是,現在我怕了,因為真的面臨生死。
一只貓,僅僅因為它會放屁,為什么會被人盯上,為什么這些人和電影里的壞蛋一摸一樣,如果被他們抓到,我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我愛的人,我的家人,朋友,在這平靜的一天徹底失去我了,爸媽該有多難過啊。
現在我趴在小山坡的草堆里,我很清楚躲在這里沒人能發現,可是我真的動彈不得。我害怕,我怕我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他們發現,雙腿不聽使喚的顫抖。
可能因為緊張過度,加上環境相對安全,我睡著了,等我醒來,天已經漆黑一片,換做平時夜晚一個人在荒郊野嶺必然是嚇得夠嗆。但是現在反而讓我心安。
我翻了個身,仰望天空,鄉村的天空就是特別干凈,繁星點點,宇宙好像一覽無余。我看了良久,我該妥協嗎,如果此刻我把黃豆交給那群壞人,或許以后我還能正常生活,和以往那樣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開懷大笑,或許我還可以尋求警察的幫助,那樣肯定能解決現在的麻煩。
我,叫芻耳,這個名字跟了我20多年,無數次我抱怨這個無比奇怪而且拗口的兩個字,前半生我和其他人一樣,讀書、吃飯、睡覺、玩耍、大笑。然后在日出日落中結束一天有一天,你問我有沒有特別難忘的事情,還真有,但是也不是特別難忘。只是說出來可能讓你感到詫異,或者驚訝,或者讓你哈哈大笑。
然后呢。
我還記得我家到學校的那條路,路兩邊的落葉,呼嘯而過的黑色轎車,轉角每天狂吠的狗。
可是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記得,因為我全部的前半生都在這條路上,以外的所有東西,我從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和網上看到的是一樣的嗎。
我的后半生也要和前半生一樣嗎。
永遠在一個地方。
永遠活在《楚門的世界》!
我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就在不久前,我獲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東西,我要向這個世界證明,我來過,我起碼要讓一部分人認識我記住我。
我要把我的名字寫在天上。
我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好像我自己給了自己力量,我扛著漆黑的夜晚,頂著漫天的繁星,嘴角露出輕松的笑容,我緩緩的起身,背包甩到背上,走向路邊車站。
三個小時后,最早的一班大巴車把我帶到了真正的老家。我直奔樹林,很快我就找到了那顆奇怪的樹。
奇怪的是,之前被黃豆吃點的那一部分既然又長出來了,我拿出匕首,沿著不明物的樹干劃開,隨著球皮被慢慢剝離,匕首的突然感覺到了阻礙。書里面又東西。
花了一番功夫,終于把樹里面的硬物刨出開,是一塊兒石頭,橢圓形的表面有很多孔,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白色的不明物就是這顆石頭分泌出來的。
我確定黃豆放屁的源頭一定跟這顆石頭有關,只是奇怪為什么石頭會在樹里面。我沒多想,把石頭用黑色的塑料袋裹起來就放進了包里。
等我走出森林,天色已晚,但是我不敢回我老家的房子里住,我心里還是非常的不安,如果此刻我還被人盯著,那么我回去就會暴露我老家的房子,甚至影響到我的家人,暴露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雖然天色已晚,但是等我走到車站正好走回城里的大巴車。上車后我把包放在自己胸前,打量著車上每一個人。
大巴車終于到站了,我只要再轉趟車或者打個的士就可以到家了,想車站這種位置,最不缺的就是的士。
的士司機分兩種,一種是非常熱死的司機,一上車就可以跟你聊一路;另一種是慢熱,你不說話他就不跟你說話,但是如果乘客一旦打開話匣子,司機的被動技能話癆就被激發。
我本來想安靜的坐這趟車,可是晚上哪怕是城市也相當的安靜,我和司機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清楚楚,偶爾咳嗽一聲。這種尷尬的寂靜我實在忍受不了開了口:“師傅,這么晚還出車呀!得虧有你們”
……..
………..
我在等司機回話,可是他!沒!有?
我擦!司機怎么不回我話,我!擦!這也太尷尬了吧,我這輩子沒經歷過這種事,不被的士司機搭話這一定是我這輩子無法抹去的污點。
“咳咳,師傅,今天外面真安靜啊!”
……..
“師傅您說呢?你覺得呢?”
……..
…….
MD,我在干什么啊!!!
明明人家都不理我,我還死皮賴臉的跟他說話,為什么不理我啊!救命啊!殺了我吧!尷尬的腳趾頭不停的在鞋子里抓撓!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我不甘心:
“師傅你吃飯沒呀!”
………
……..
艸!!!!!艸!!!我TM就是個大傻叉!我在干什么啊!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求求你回我一句話吧!
這是的士嗎!這一定是通往地獄的列車,我就是列車上面的大冤種!
我急的全身顫抖,此刻我想刀了他,口里不停的喘著粗氣,我受不了了,伸出手拍了拍司機。
他,一動不動!
我TM就不信這個邪了。我一拳頭錘到司機肩膀上,司機終于有了反應,他好像嚇蒙了,一個急剎車。
“臥槽!你干啥呢!!!”
司機終于說話了,我太開心了,我想死以前考試考滿分都沒有這么開心過。
但是現在我不知道怎么跟司機解釋為什么錘他。于是隨便找了個理由。
“我…我突然想吐,就在這里下車吧!”
這輛車我一刻也不想待,哪怕結束我的生命。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我這句話,真的就派人來結束我的生命。因為我看到馬路的盡頭,沖出來三個人,手里拿著棍棒!
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我頭也不回的狂奔,可是那幾個人跟吃了興奮劑一樣,越跑越快,MD以為在老家的時候擺脫了那群人,既然追到這兒來了。
可是我長時間的緊張加上疲憊,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我拿出手機,準備報警,此刻能救我的只有警察了。
剛掏出手機,回頭一看,他們已經追上我了,只要他們伸出手就可以抓到我,我腦子里只有一句話,“快跑!!”!
我承認自己是個愛面子的人,但是此刻我的眼淚鼻涕全部流了下來。邊三邊喊!然后我就感覺腦袋一疼,翁的一聲,就沒了意識。
等我醒來的時候自己被人吊起來,這里好像一個工廠,很大,跟空,我應該已經被打過,全身疼的不得了。我旁邊還有一個人,應該也是被他們抓來的。
我看到我的背包在門口,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我旁邊這個人,滿身的紋身,一看就是社會人。耳朵缺了一塊兒,看著干凈利落。在我打量他的時候他醒了:
“兄….兄弟,同病相憐啊呵哈。”
“你混哪一路得?”
這個人已經虛弱到不行了,還有功夫了解我,但是此刻我們都是熱鍋上的螞蟻。
“我就是一個打工的,剛剛還失業了!”
他閉上眼睛,吐了口嘴巴里的血:
“呵呵,打工的,還挺幽默,看來今天咱倆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聽他的話應該也是剛被抓沒多久,可是開什么玩笑,我TM辛辛苦苦活到這么大,怎么可能甘心死在這兒!我看了看,周圍除了我們兩個沒其他人,應該是他們把我們抓了打了一頓后就暫時離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我得活下去,我不甘心!
還好他們綁我的是繩子,還有機會弄斷,幸好我平時有鍛煉,一個引體向上就把頭上升到和手一樣的高度。
繩子很粗,牙齒被摸的生疼,可是在性命攸關的時候,不可能在乎這些。我用門牙一點一點的咬。結果有效果,繩子的一個纖維斷了,只要時間足夠一定能把繩子弄斷。
可是我也不知道那群人什么時候會回來,我只能用全力。口里傳來一股血腥味,我知道嘴巴破了,我絕望了,繩子太大了,一點一點的咬沒有幾個小時根本不可能,我失聲痛哭,眼淚大顆大了的掉下來。
“呵呵,哥們兒,一個大男人哭啥,太丟臉了吧”
我沒有理他,這人一定有病,在生死攸關的時候還一點都不慌效果。
我腰部一個用力,用腳包子吊著繩子的鐵桿,這樣身體輕松多了,突然我看到鐵桿上面有一處焊點,這一定是制作這根鐵桿時焊接的瑕疵,用它來磨斷繩子一定可以,可是這個焊點距離我特別遠,中間該隔了一個人,和我一起被綁在這里的人,在我和焊點之間。
“喂,想不想出去!我有辦法了”
他本來已經認命的,聽到我這話抬起頭,雖然一臉不敢相信,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上面有個焊點,這種東西非常鋒利,你一點點把繩子擺過去,利用它割斷繩子!”
他聽了二話不說,瘋狂的在空中鯉魚打挺,我愿意為他不在乎生命,此刻他猶如惡魔附體,身體在空中扭曲的幅度咣咣作響。
我一只腳夾住鐵桿,另一只腳用力蹬他的繩子。
“有效了!!!”
終于他的繩子到達了焊點得位置!
“就在這里,左右擺動!”
他很快的做出了響應,我架在鐵桿上用嘴巴拼命的撕咬。
啪!!!
終于,他的繩子被割斷了,雖然摔得挺厲害,不過他很快爬起來了,得救了。
誰知,他拔腿就往外面跑,我艸!!這個狗雜種,忘恩負義,被人出賣是常有的事兒,可是我已經生氣不起來了,全身已經徹底虛脫了。不知不覺我又昏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進來三個人,拿著水桶把我潑醒了。然后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我TM懷疑這是不是那個司機找人來報復我的,想到這我既然笑了一下,結果被那三個人看到了。
“喲!還挺硬,改敢笑,給我打!”
又時一拳打在我肚子上,位里一頓翻騰,嘴里吐出酸水,好巧不巧,吐在他們其中一個人身上。接下來又是一頓拳拳到肉的打擊。
電影里都是假的,原來這么疼!
“快說,他人呢!!不然打死你!”
我意識已經模糊了,嘴巴都沒有力氣動,不是我不想回答,我真的想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他,問什么我就說什么,可是真的沒力氣。
就在我眼睛快要合上的時候,突然傳來很大的動靜,嘩啦啦一頓聲響!
我抬頭一看,從門口沖進來黑泱泱一大群人,手里拿著不同的武器,立刻把那三個人圍了起來,緊接著就是一頓揍。
從門口又進來一個人,沒看錯,就是剛剛和我綁在一起的人。他嘴里叼著雪茄,換了一身衣服,好像還TM的洗了個澡,頭發都支棱起來了。
然后我就被放下來了,等我醒來在一家醫院。那個和我綁在一起的男人就坐在我旁邊。
“醒了?”
后來我被他帶到一個大酒店一個包廂里,里面站著十幾個身穿黑衣服的人。看我們進來了,他們齊聲喊了聲:
“大哥!”
然后我就被安排和這位大哥坐在一起,看著滿桌的飯菜,我已經顧不上周圍的情況,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邊吃邊哭。
“兄弟們,這以后就是你們的二哥!”
我草?!啥情況,我怎么突然成二哥了!正當我疑惑不解時。周圍的人又是一頓鞠躬齊聲高喊:
“二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