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紙,你終于回來了!”
吳悠萌做作地想要抱住李柳,李柳一臉嫌棄地用手別來她的臉,“你可別,我經(jīng)受不起。”
“你不在的夜我可想你了!”
李柳“呵”地一聲,審視地看了一眼吳悠萌,“現(xiàn)在都十月中旬了,你他丫地挺牛,怎么?趙池然精盡人亡了?”
“……”
“狗子,你變了,你變顏色了!”
吳悠萌羞赫地指著李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李柳毫無羞愧之意地吐了吐舌頭,繼續(xù)玩游戲。
“哎,柳柳你考研嗎?”
李柳搖頭,“是錢不香了我腦子瓦特了,我才不要繼續(xù)受這個專業(yè)的苦哩!”
“那你可以跨專業(yè)考研啊!”
李柳抬頭看向吳悠萌,“那我就真的就是一戰(zhàn)打基礎(chǔ),學(xué)姐到時候咱再見了。”
“……”
“那你之后回涼城找工作嗎?怎么不就在蓉城工作,蓉城挺好的呀!你爸爸還在蓉城。”
李柳臉色一僵,吳悠萌意識到說錯了話,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柳柳,我就是想說你要是會涼城了我會想你的。”
李柳自嘲笑笑,“沒事,我覺得蓉城也挺好,只是覺得我媽媽一個人在家挺孤單的,所以……”李柳換了個“輕松”的笑容,毫不在意地說“再說,我媽的房子還在涼城呢!今后就是我的!”
吳悠萌也識趣地跟著她笑,想起當(dāng)年大一下學(xué)期她陪著李柳去看她爸爸,沒想到看到了小三,繼而李柳家庭的破裂,吳悠萌心中感慨,哎!男人有錢不變壞,母豬上樹變妖怪。
“這個車錐面呢,是這樣的……”
專業(yè)課的老師在講臺上激情演講,臺下的李柳無聊地看著窗外,一場秋雨一場寒,今天雖然陽光明媚,但是溫度比起前兩個星期卻降得太多了,不想學(xué)習(xí)的同學(xué)們都低著頭在底下扒拉手機,李柳無聊的打開電源鍵看了下手機,還有二十分鐘才下課,忽然間,手機屏幕來電顯示,李柳有些疑惑,蓉城來電陌生號碼,不會是她點的外賣吧,也不是呀,才點了沒十分鐘。
李柳默默從后面走出去,來到廁所,“喂?”
“小柳啊,我是叔叔,你快點來蓉城醫(yī)院,你爸快不行了!”
“啊?”
“你爸車禍了在蓉城醫(yī)院……”
李柳努力克制著自己忍不住要發(fā)抖的身體從電梯門走出來,走過拐角處,看到二叔,姑姑,還有,那個小三和一群不認識的人焦急地站在手術(shù)室前。
李柳在拐角處站了站,抬頭看了看走廊上的燈,躊躇。
“二叔,姑姑。”
“小柳,你來了。”姑姑疾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眼里噙著淚顫抖地說。
李柳微微點頭,用手輕柔地擦拭著姑姑眼角的淚,“沒事的,姑姑,肯定能挺過來的。”
李柳掃了眼那個年輕的小三,繼續(xù)安撫著姑姑。
豁然間,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了,主刀醫(yī)生慢慢走出來,環(huán)視了一周幾個跟李柳父親相關(guān)的人,緩緩說出“節(jié)哀!”
一時間,李柳不慎跌做在椅子上征然,姑姑開始放聲大哭,二叔無力的捶墻,只有小三一直扯著醫(yī)生的衣服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都是你這個小三!”姑姑突然走上前扯住小三的頭發(fā),嘴里不斷地說“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哥不會死,你這個狐媚子……”
兩人很快扭打起來,一群人趕緊上去勸和,李柳怔怔地看著他們,這是上天的報應(yīng)嗎?
“你們鬧夠了沒!”二叔大聲一吼,大步走過來扯開她倆,“林曦。”
“你快滾吧!趁我還還顧念著我哥。”
“不可能,我們還沒結(jié)婚,說好了要結(jié)婚的,不可能,不可能!”說完,那個叫林曦的小三突然沖向剛剛被推出來的李柳的父親。
“你這個老東西,我的錢還沒拿到,你怎么可以就這樣死!”
二叔示意幾個人上前把林曦拉出去,叫罵的聲音漸漸消失在李柳的耳中,此時李柳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
10月29號,風(fēng)和日麗,蓉城籠罩在一片祥和中,殯儀館除外。
李柳的母親最終還是來了,李柳跪在遺像前向每一個來給父親吊唁鞠躬,心情沉重。
孫星圻隨著自己的父親走上前吊唁,看著給自己鞠躬的李柳,先是一愣,隨即趕緊回禮鞠躬,此時的李柳如槁木死灰,眼睛呆呆地盯著地面。
“節(jié)哀。”
低沉而熟悉的聲音響起,李柳怔然抬頭,迎上孫星圻漆黑的眼眸,垂眸又是一躬。
三天后,葬禮結(jié)束,李柳把媽媽送上高鐵,敷衍地打發(fā)了舍友們的關(guān)心,躺在小小的宿舍床上,看著右手拿著的一串鑰匙。
“柳柳,你現(xiàn)在也成年了,你放心,你爸爸的遺產(chǎn)不會落在那個女人手里的,等你大學(xué)畢業(yè)了,在磨練幾年,二叔就把公司還給你……”
“二叔!”李柳打斷他,“我不想要那個公司,我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想法。”
“那怎么行!”
“我真的不會要的,還是二叔你自己來吧。”
兩人爭執(zhí)了許久,最后兩人各退一步“那好,你爸爸在蓉城的幾套房子你拿著,公司的分紅…”
“我不需要。”
鑰匙有些涼,李柳無力地看著天花板,世事無常,她再也沒有爸爸了。
“柳柳姐,你在干嘛?今天吃了什么?”
李柳有些無奈又寵溺地笑著看孫月給她發(fā)來的消息,這幾個星期,孫月老是給她發(fā)一些日常問題,李柳想起她那張?zhí)鹛鸬哪槪植蝗滩换貜?fù)她,“今天吃的黃燜雞。”
“我知道!你們理工大的黃燜雞很有名,聽說很好吃!下次我也要來吃,你請客!”
“……”還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哦,對了,我叫我哥給你帶了泡芙,我們?nèi)卮蟮呐蒈绞且唤^,記得去拿呀!”
剛剛看完,孫星圻的便發(fā)了一個“來”字,李柳看著她和孫星圻的微信對話框,從一開始的“下來取孫月送的東西”到“下來”,再到一個簡單的“來”,我去,他是喚狗呢!
李柳忍不住發(fā)了一個狗頭的表情包,趿拉著拖鞋,穿著厚睡衣慢慢走下樓。
孫星圻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下李柳,抿嘴:“你就不能稍微打扮得像個人樣兒?你的審美我真的恕我難以認同。。”
李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你管我。”
“來給你送東西的可是我誒!孫星圻!不是大街上隨隨便便地小狗。”
“然后咧?有區(qū)別嗎?”
孫星圻捏緊拳頭,表情憤怒,“下來得這么慢,憨的要死!”
“這我就不同意了啊,從你給我發(fā)消息到下樓最多不超過五分鐘。”
“見我這種大帥哥不應(yīng)該光速下來見我嗎?”
“……”
雖然這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了,但是當(dāng)聽到的時候李柳還是會忍不住哆嗦,人不要臉,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