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寧照常鍛煉溫書,簡單吃過早飯后,和大哥李大郎進山了。
果然如大哥說的,西山背面過去就有些石山,不少石頭都呈結晶狀,有玻璃光澤,李寧確認過,是硝石無疑。山路難走,石頭很重,李寧很累,來回一趟就累的不行,肩膀摩的生疼。幸好也用不了太多硝石,兄弟倆各一挑就差不多了。
硝石有了,李寧又找村里鐵匠打了兩只鐵皮小桶用以制冰。李寧打算前期先做些冰棍、冰楊梅來出售,都是降熱解暑的好產品。
李寧和父母大哥商量好了,自己先和大哥去縣城賣下試試,當然對外是說兄長的買賣,自己只是幫忙,若是市場效果好再做進一步打算,正好李寧重生至今還未去過縣城,也想去見見世面。
由于離縣城有20來里路,先制冰運過去肯定是不現實的,天熱炎熱容易化,再加上路途也遠,運那么多冰水也累。李寧只打算用板車拉著必備的大小桶、蔗糖、楊梅等,在臨近縣城的地方再制冰,畢竟只要找處干凈的水源過濾煮開放涼后就可以直接制作。
李寧和兄長在城外制好冰后便推著板車自城東門而入,進出雖有巡檢司兵丁把守,但沒有后世影視劇中看到的各種刁難,只是簡單看了看板車帶的什么東西就給放行。看守城門其實是個苦差事,冬冷夏熱,對達官貴人進出還得點頭哈腰迎來送往,對普通老百姓自然冷眼相看。
李寧自知小鬼難纏的道理,很主動的給幾位兵哥哥們每人遞上冰棍和小包冰楊梅,兵哥哥們頓時臉色變好。現在已經巳時,正是天氣溫度上升的時候,有解暑佳品,巡檢司的兵丁心情大好,甚至還和李寧攀談幾句,李寧適時送上幾句馬屁話,許諾以后每次來都給兵大哥們送些解暑涼品,這些漢子愈發覺得小哥會來事。
定海縣城其實并不大,面積也就兩平方公里左右,城高六七米;入得城門,入眼的路面是青石路面,兩側是商鋪房屋。
李寧賣的東西并不需要去固定的西市擺點,只要推著車走街串巷叫賣即可。老冰棍賣價一文,冰楊梅兩文錢一小包。李寧負責吆喝,大哥推著板車,趁著太陽高升,開始了“貨郎”生涯。
比想象中好賣,午時未完,冰棍和楊梅便銷售一空,得益于天氣熱,價格也便宜,普通百姓也能夏天吃到冰,覺得很新奇,愿意花點小錢。因為是首次嘗試,李寧也沒準備太多貨量,加上盡管做了保溫措施冰還是會化,所以賣的也快。
兄弟倆人找了個背陰的地方休息,吃口干糧。一算賬,三百多文錢,即使刨去成本也有近三百文錢。大哥李大郎很興奮,一次的收益已經超過了全家一個月的收入了,李寧確覺得不太滿意,累死累活才掙這么些錢,太少、太慢。
怎么掙錢變成個體力活了,作為一名高素養高知識文化水平的現代人,掙錢必須是個腦力活才行。李寧一邊啃著干糧,一邊合計著之后打算。
歇罷,李寧帶著兄長先是去書店買了兩刀粗紙,已經快沒紙練習書法了;又去糧鋪買了些綠豆,接著到幾個茶館坐了坐,又去藥鋪買了幾包金銀花、甘草、菊花等之類的藥材,回去的時候再買上兩斤豕肉。
大哥對李寧的行為盡管有許多困惑,還是沒有問出來,因為他覺得二弟聰慧,做的啥事都有道理,不需要他思考這些。李寧其實已經看出了大哥的困惑,不過并沒有說破。心說,小朋友,你是不是有許多問號。
回到家后,小妹很高興,因為晚上可以吃到久違的肥肥肉;父母也很高興,因為賺了一大筆錢,父親還決定明天一起去幫忙。
晚飯其樂融融,小妹紅燒肉吃的滿嘴是油,父親破例喝了幾口小酒,母親一個勁給夾菜,大哥憨笑吃的開心,說著今天賣冰棍的趣事。都是一群非常容易滿足的人啊,李寧的心在慢慢軟化,徹底的融入這個新家。
翌日清晨,父子三人出發,今天新增了昨夜熬好的綠豆湯,加賣冰綠豆,兩文錢一碗。李寧還想增加冰涼茶,不過配比尚未做好。昨天在茶館試過幾種涼茶,口感略苦,不太好喝,因此李寧想配比出后世某寶涼茶的味道。
照例給守城門的兵丁們送上解暑福利,在兵丁們的笑聲中入了城門;李寧深知多條朋友多條路,結識些人脈是很有必要的,也許哪天就用上了呢。
今天的生意仍然很順利,也許是昨天已經有了一定客戶積累,今天備著更多的貨同樣差不多時間賣完。休息的時候一算賬,寶鈔和銅錢加起來五百多文,除去成本凈賺四百多文,又是一筆不錯收入。
又如此過了三日,每日收入都有四五百文,總收入有兩貫之多,這就已經夠李寧全家好幾個月的生活費了。這幾日李寧溫書練字不敢懈怠,加上每天忙著制冰、買賣,饒是健壯小伙也有些頂不住,畢竟他還是13歲的少年。
李寧重新做了分析,制冰生意只是短期生意,受季節和天氣的影響,碰到下雨或者季節轉涼就沒什么市場。目前市場空間是有的,除了縣城周邊范圍其實也可以開發,自己人手不夠,忙不過來;再加上屬于小本生意,累死累活掙的錢也不多,這不符合李寧的設想(要是讓別人知道這個想法,估計會拍死李寧)。
經過一番思量,李寧有了新的規劃,那就是將這塊生意讓出去,自己只要從中獲取一小部分營收就行。至于說讓給誰,根本不需要考慮,相信村里就有大把的人愿意。不少村民都已經發現這幾日李鐵柱父子三人神神秘秘早出晚歸的,回來又是豕肉,又是布匹的,還采買了不少的生活物品,早就眼饞的緊,只是礙于大家同族不好意思問罷了。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李寧是個有高尚品格和情操的有志少年,所以他提留著一籃東西,上面蓋著布頭,路人看不出什么東西,鬼鬼祟祟的奔向了族長老太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