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屬下今日發現了宮中之人。”還是那棕發碧眼的女子,只是與白天不同的是,她穿著一身黑衣。
面前的人散漫的坐著,披著黑色的披風,窗戶開著,月亮照進了房中,能隱約看出那微卷的頭發,在風中輕輕晃動。
房中點著香,煙霧繚繞,發出淡淡的香味。
“哦?如何判斷?”那人輕聲說道。
“今日那兩人身上的衣服雖然十分普通,但是布料卻十分的珍貴,那種布只在宮中使用,一般人看不出來,而且他們帶的兩位隨從禮數十分周全?!彼劣璧拖骂^說道。
“今日我有所發覺,便透露出閣中過幾日會進一匹金絲紅布,也許沒過幾日便會再次造訪。”
那男人坐起了身,輕輕用手捏起了肆予的下巴,將肆予的臉抬起,暴露在月色下。
“做的不錯,肆予?!蹦凶有α诵?,一把把肆予摟入了懷中,吻住了她的唇,不一會兒便撬開了肆予的唇齒,雙手摟住肆予的腰。
肆予被吻的有些透不過氣,白皙的臉上有了一絲絲紅潤。
終于,男子放開了肆予的唇,向她的脖頸埋了進去,輕聲喊著:“肆予…肆予?!?
肆予被他喊的身子都軟了,輕聲應道:“主人,我在?!?
突然,男子放開了肆予,深吸了口氣,冷冷地推開了她說道:“下去吧,繼續幫我盯著皇宮,如果再發現那兩個女子,迅速來報。”
肆予腿一軟,摔倒了地上,仿佛瞬間從他的懷里抽離了一般,肆予見男子不來攙扶她,便慢慢爬起身說道:“遵命,主人?!闭f罷,便緩緩離開。
……
近日,花醉一直在籌備殷黎的及笄禮,梳理流程,牢里的那人便先放一放吧。
花醉整理了及笄之禮到場的賓客,公主及笄,必然只有王宮貴族和身居高位的臣子和家眷可以參與,到時候也能看到溫卓吾,花醉笑了笑。
殷黎及笄之后便可以自由出入宮了,屆時會安排一個優秀的侍衛貼身保護。所以還需早些挑選殿下的貼身侍衛,事情雖多,可花醉卻絲毫不想松懈,殷黎就像她的女兒一般,自然要認真些。
正當花醉在文書上列著禮單時,殷黎從背后沖了過來,從背后抱住了花醉。
“老師!你陪我出門吧,我想出宮!”殷黎笑嘻嘻的。
花醉回過身,摸了摸殷黎的頭道“你馬上就要成年了,怎還跟小孩子似的呢。怎么?最近如此無聊,又想出宮?”
“嘿嘿,阿黎在您這里,永遠都是孩子,棲香閣的那個紅色布匹阿黎想去看看?!?
“可是為師今日還在忙你的成年禮,不如明日吧?”
殷黎想了一下,這些日子老師一直為她準備,不曾好好休息,確實不可纏著她老師了,殷黎擺了擺手道:“無妨,老師,我自己去吧,我去找父君,帶個侍衛,也安全些?!?
花醉點了點頭,說:“好啊,此時正好是早晨,也不是很熱,你快去快回吧,注意安全。”
殷黎點了點頭,便直沖龍安殿。
龍安殿內,殷朝剛下朝回寢殿,便看到殷黎進來了。
“女兒參加父君?!币罄枰姼妇齽倱Q上便服,過去挽住了殷朝的胳膊說道:“父君,前些日子我與老師去棲香閣,看上了幾款布匹,但那日恰好沒了存貨,今日想去再看一下,但是老師太忙了,我想著要不父君派遣個侍衛保護我吧?”
殷朝刮了刮殷黎的鼻子說道:“你還真是閑不住,朕允了。”說罷讓蘇策進來,并吩咐他保護公主的安全。
殷黎又帶上了元音,三人便乘著馬車出了宮。
到了棲香閣,好像遇到了棲香閣進貨,有好幾輛馬車???,幾個小廝抬著車上的布料首飾進去了。
殷黎便進去了,正巧看到曲湘聞和一個異族男子交談。
殷黎不愿打擾,便隨處看了看,但曲湘聞眼快,注意到了她。
“你來了,小姐?!鼻媛勛吡诉^來,那個男子也跟了過來。
“嗯嗯,我想看看你上次說的那匹布?!?
曲湘聞點了點頭,便帶著殷黎他們走上了二樓。二樓上面的物品好像比一樓的更好,一進去,殷黎便看到廳中擺了一個翡翠明珠,二樓有好幾個房間,每個房間的門口處都掛著一些名貴的畫。
一行人進了第二個房間,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紅布,果然,這個紅色是那種明艷的紅色,艷而不俗,也不比肆予身上的紅紗暗,殷黎上手摸了摸,感覺十分的柔滑,而且布上隱隱約約閃著金色。
“小姐,這布是由紅金色的蠶絲線制成,這種蠶是我們北陌特有的,它產出的絲看起來雖是白色,但白中透著金色,我們繅絲過后,再用純天然的紅色染料染色,穿起來十分柔順?!鼻媛勔娨罄枭鲜秩ッ?,便介紹了起來。
殷黎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把這塊布給我包起來吧,對了,你們這里只賣布,不制衣嗎?”
曲湘聞看了看身后的男子,說道:“我們這里也有制衣的人,不過最近那批織女都回了北陌。”
殷黎看到曲湘聞身后的男人,一直跟著她們,便問道:“這位是?”
曲湘聞回過身介紹道:“啊,小姐,這是我們棲香閣的閣主?!?
那個男人和曲湘聞一樣,也是頭發呈棕色,瞳色微淺,但是個子很高,他微微鞠躬,說道:“我叫城允,抱歉,小姐,恕我唐突,我之前便聽湘聞說有貴客想看看這個金絲紅布,今日送來,便想看看貴客的反應,這布料是我們的心血,不知小姐可否滿意?”
殷黎笑了笑,說道:“多謝閣主,我很滿意?!?
城予點了點頭,看起來十分開心。
殷黎買好了布,便和元音,蘇策出去了。城允給了曲湘聞一個眼神,肆予便跟了上去。
“小姐請留步!”曲湘聞從閣中追了出來。
殷黎回頭問道:“怎么了?”
“小姐,我見你今日對我閣中店鋪很是滿意,不知小姐芳名?若是他日您還需布匹,差人來我閣,提起你的名字便可?!?
殷黎笑了笑,說道:“不必了?!闭f罷,便上了馬車。曲湘聞見殷黎不愿說,便回去了。
待三人離開,肆予便回到了宣城允身邊。
“主人,她不愿說。”
“我知道了,她身后的侍衛看起來至少習武十年以上,定是個高手,看來此人身份不凡,殷國皇帝從未納妃立后,只有個女兒,方才那金絲紅布,一匹便需一百兩銀子,王宮貴族的女眷若是買也要考慮一番,更何況她年歲不高,怎敢隨意購買高價布匹,所以她很可能是殷國皇帝唯一的女兒。”宣城允勾了勾嘴角。
肆予微微驚訝,沒想到這么快便找到了殷國皇帝的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