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這幾日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但也總在夜里久久不能入睡,云無休擔憂無比,但是殷朝卻覺得無妨,因為他覺得花醉的藥還是稍稍有用的,而花醉也日日清閑了不少,研究藥方,再讓人把藥方送去高太醫那兒。
書房內,殷朝扶額閉目,問道:“無休,近日可有竹生的消息?”
云無休上前走到殷朝身后,一邊揉著殷朝雙目外側的穴位,一邊說道:“昨日有人來報,溫卓吾前去拜訪了蕭侍中。臣不知,公主殿下是否一同前去。”
“嗯?蕭岳年?”殷朝睜開了眼,竹生自出逃以來,先是前往錦州,隨后又去拜訪蕭岳年,也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竹生走了這么久,也是時候回宮了,你去遣一名太監去左府,讓左銳明日來見我。”云無休應了聲,暗自琢磨著,公主離開皇宮已一月有余,雖不知公主殿下具體都做了些什么,但顯然殿下已向左家勢力靠攏,看來左家勢頭不小。
若伏進來行了禮說道:“陛下,師尊方才問奴才,何時能告訴她兇手是誰。”
殷朝坐直了身,說道:“她倒是已經急不可待了。”云無休走到了殷朝身旁說道:“畢竟前代師尊于她十分重要,自然是著急了些,陛下,不如我們直接做個順水人情,將那罪人給她,這樣陛下也并食言,反倒是幫了她大忙,以后她也能更好的為陛下效力。”
殷朝點了點頭道:“不錯,若伏,你讓午跡把牢里的那人綁了,送到鹿鳴殿,就說任師尊處置。”
若伏應聲后,便告退了。
左府中…
殷黎在屋中踱步,心想著,父君一月不見她,定是有些按耐不住,可惜出宮容易,進宮難,自己該如何悄無聲息的回去呢。況且父君生性多疑,定是早就暗中派人盯著自己,所以再待在左家,必會招來禍事,得想個辦法盡快回去。
宮內臣子都沒怎么見過公主殿下,更何況是宮外之人,自己若是貿然出現在宮門外,說要進宮,必然會遭阻攔。正在殷黎躊躇之時,突然聽到門外有侍從呼聲到:“若席公公來了!”
殷黎立刻出門趕去了會客的廳房,若席也是宮里的太監,和若伏交好,這次來定是有事要說。
殷黎閃身躲在了廳房外側的窗戶邊,窗戶開了一個小縫,殷黎往里看去,只見若席直挺挺的站著,大聲說道:“陛下口諭:‘多日不見左大將軍,有要事商議,還請左將軍明日入宮覲見。’”
左銳夫婦行拜禮,恭敬地說道:“臣遵旨。”
說罷,若席扶起了兩位,說道:“奴才已完成任務,便不多逗留,先行告退了。”
左銳作揖道:“有勞若席公公了。”
若席領著身后的幾個小太監走了,殷黎猜測,父君知曉自己一直在宮中,此番叫左將軍入宮,其實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臺階,讓自己回宮。殷黎心中總不踏實,自己的行蹤一直被父君和云無休掌握,若是她一直待在左府,勢必會牽連左家,明日她就打扮成侍從,跟隨左將軍一起入宮。
殷黎思慮過后,打算去溫卓吾的房間商議,走到房前,卻發現門敞開著,旭文在里面拿著一些書。
“阿喻呢?”
旭文抬頭一看是殷黎,恭敬道:“世子與少將軍出門了。”
“他什么時候回來?”
“屬下也不知。”
殷黎點了點頭,溫卓吾不在,她心里有些空,若是明日回宮,回到那個牢籠,下次見面又是什么時候呢?
殷黎有些失落,回到了房間,梨人見她回來,詢問道:“殿下去哪里了,方才世子說要出門辦事,叮囑奴婢照顧您。”
“無妨,梨人,你去幫我找一套侍從的衣服,明日我要回宮。”殷黎淡然的說著。
“啊?”梨人有些驚訝,說道:“殿下,這個決定是否太過倉促?不如等世子回來商討后再做決定。”
“阿喻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明日早上將軍就會出發,我也得抓緊時間準備。”殷黎抓住梨人的手道:“這些日子里,多謝你的照顧,你不用特地通知阿喻,我等他回來。若是明日他還沒回來,你便替我說一聲再見。”
梨人回握著手說道:“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奴婢現在便去找便服。”說罷,便起身告退。
殷黎點了點頭,清嘆了口氣,“阿喻,我會等到你嗎?”
另一邊…
溫卓吾和左竹已經在前往客棧的路上,方才溫卓吾想去找殷黎一起,但是卻未見她在房中,只好先和左竹一同離開。
司勤正在客棧等他們了,滿九已被安全轉移到全州,開始了培養,司勤也順利完成了任務。
兩人到了客棧,進了房中,司勤行了禮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滿九已經送到了全州七巷館,屬下待了幾日,看阿九確實是個練武的材料,短短幾日便把短刀練的游刃有余。”
左竹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不錯,卓吾,你眼光不錯啊。”
溫卓吾淡然道:“是公主發掘的人才。”
左竹微微驚訝,卻也沒有過多的表現,說道:“總之,現在的形勢并不嚴峻,我們還可從長計議。司勤,如今你已完成任務,最近就回到左府辦事吧。”
司勤點了點頭。
“走吧,徐寧的長子徐汝賢在等我們。”
說罷,一行人便下了樓,走進另一間房。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抹春色,只見徐汝賢倚坐在長椅上,懷里摟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身著衣裙,但是胸前的兩抹白色十分顯眼,二人癱坐在一起,女子手指纖細,捻起酒杯往徐汝賢嘴邊送,一邊送一邊說道:“徐公子,再喝一杯嘛!”徐汝賢結果酒杯,狠狠親了那女子一口,輕聲道:“這酒不如美人香。”說著,便將女子按在身下,埋頭親了過去。
左竹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溫卓吾眼中難掩厭惡之色,徐汝賢見有人進來,慢慢悠悠坐起身,一見是他們二人,便豪聲道:“左小將軍,溫世子!來來來,請坐請坐!”結果屋內并未設其他的椅榻,左竹笑聲道:“不知徐公子想讓我坐在何處?”
徐汝賢環顧四周,笑了笑。
“這么大的房間,怎么連個多余的椅榻都沒有!來人,還不趕緊給左小將軍和溫世子安置!?”
被喊來的酒樓小二有些害怕,連忙把椅榻放了進來。
“光坐著也沒意思,去,把這兒最好的幾個姑娘喊來,再給他們敬上酒啊!”話音剛落,便進來了好幾個美艷女子,各個穿著散漫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