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幾天，皇上來到了鐘粹宮。

“臣妾給皇上請安。”

“父皇！”

“朝霞的身體恢復的不錯，你辛苦了。”

“臣妾不辛苦。”

“雨昕呢？睡了？”

“是，雨昕特別愛睡覺。”

“是的，父皇，妹妹特別愛睡，我都沒人一起玩了。”

“妹妹現在還小，再過幾個月就能陪你玩了。”

“那還得等好久。”

……

“好了，朝霞，快去睡吧。”

“父皇，我還不想睡。”

“侍書，帶二格格下去睡覺。”

“母妃~”

“朝霞，聽話，母妃明天陪你玩。”

“好吧。”

……

“愛妃辛苦了，兩位格格照料的很好。最近又幫母后準備過年的事，很累吧。”

“臣妾不辛苦。皇上才辛苦，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最近邊疆不太平，不過北方還好，攝于你父親的威望，還有齊王的幫助，只是一些小打小鬧，你不用擔心。”

“謝皇上告知。”

“只是南邊和西邊就不安穩了。”

“臣妾不適合聽這個。”

“無妨，朕也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你出身安國公府，想來對這些事從小有所耳聞，也能提提意見。”

“臣妾不敢，國家大事，臣妾又怎么懂呢。”

“那就當聽朕發發牢騷吧。”

“嗯。”

“自齊國歸降以來，趙國和越國老實了不少，加上趙國需要應付周邊其他國家的趁虛而入，越國忙于往南開疆拓土，大燕獲得了休生養息的機會。但齊國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趙國和越國的皇上不想自己以后變為趙王和越王，竟難得的達成同盟。最近幾個月，他們頻繁騷擾邊疆，放棄城鎮，掃蕩沒有什么防御的村子。武安侯和鎮南侯無法，只好派人將村民轉移，安置在鄰近的城鎮，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趙越兩國為何這么做？掃蕩村子得不償失啊。”

“是啊，朕也不清楚。但邊疆如今無人耕種，只能靠著其他地方接濟。論國力，我大燕還真不懼他們。”

“兩位侯爺有沒有派人檢查村子？”

“第一時間就去了，如同劫匪掃蕩。”

“如今呢？”

“武安侯和鎮南侯都忙著安置村民，解決矛盾，并盯著兩國的動向。”

“有沒有派人巡查村子？”

楚軒睿沉默了：“村子無人，也就沒派人巡查。”突然間，楚軒睿好像想到了什么，“愛妃是想說……趙越兩國會趁此破壞村子？”

“臣妾也只是猜測，這么做代價太大，趙越兩國應該付不起這個代價。”

“不管如何，朕還是覺得得以防萬一。朕先回去了。”

“恭送皇上。”

……

東西六宮都得到消息，皇上去了鐘粹宮不久，就急匆匆離開了。都在猜測安妃和皇上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不愉快，但沒過多久，賞賜就流水似的進了鐘粹宮，眾人這才打消這種年頭，不去關注。

眨眼間，就到了舉辦除夕宴的時候，和往常沒什么區別，只是如今多了五位新入宮的妃嬪，按規矩，晉升一品。后宮人數逐漸變多，大家的品階或快或慢，都晉升了不少，大家的位分漸漸變高，后宮子嗣也越來越多，看來，爭斗將會更加復雜。

……

正月十七，朝霞兩歲的生辰，沒有大辦，就眾人小聚熱鬧了一下。

過了正月，二月初九，雪梅正在陪著兩位格格玩耍，小林子急匆匆進來：“啟稟娘娘，云昭媛小產了。”

“什么？”雪梅很是震驚，她每天都會派人去看望，太醫也會半個月一次地請平安脈，怎么會突然之間就小產了？

“皇上和太后那邊呢？”

“已經有人去通知了。”

“冬珠，你在鐘粹宮守著，任何人不得出入，順便查查這幾天大家的動向和鐘粹宮有沒有混入什么東西，不能讓這盆臟水潑到本宮頭上。”

“是。”

“侍書，你們照顧好兩位格格。彩靈和小林子，跟本宮一起去福寧殿。”

“是。”

……

雪梅畢竟是在東六宮，到的時候，太后已經在了。

“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臣妾沒有照顧好云昭媛的胎，還請太后娘娘治罪。”

“你先起來吧，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一切還要等太醫的結果。”

“給安妃娘娘請安。”其他嬪妃行禮。

“起來吧。”

“皇上駕到~”

“臣妾（嬪妾）給皇上請安。”

“都起來吧。母后，太醫怎么說？”

“太醫都還在里面，皇兒稍安勿躁。”

“這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小產？”

“哀家已經派云瑚去調查審問了。”

“王信，你去幫幫云瑚。記住，徹查到底。”

“是。”

眾人打了個哆嗦，看來這次皇上要動真格了，都在仔細回想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

皇上看了眾位嬪妃一眼：“不久之前，楚才人才被朕處置，看來那次還沒有震懾到你們，竟然還敢動手。看來，朕還是太心軟了，這才讓你們三番五次地在后宮中興風作浪。”

“皇上息怒。”大家都跪了下來。

“息怒？好，這次不論是誰，朕都會賞她一條白綾。”

大家都怕了，不敢說話。

“呵呵，怎么都不說話了？敢做不敢當？你們都跪著吧，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準起來。”

……

周院正和其他幾位太醫出來了：“回皇上和太后，臣等盡力了，孩子沒保住。云昭媛受不住刺激，暈過去了。”

“有勞幾位太醫了，好好照顧云昭媛，不管怎樣，云昭媛的命不能再丟了。”

“臣等遵旨。回皇上，還有一事。”

“何事？只管說。”

“云昭媛只怕日后再難有孕了。”

……

安靜的可怕，有幾位膽小的嬪妃已經開始啜泣了。

“好啊，這么狠毒，這是直接斷了云昭媛的后路啊。看來，朕的后宮中個個都是人才，可惜了，你們不能到朝堂上施展抱負。”

“皇上息怒，臣妾（嬪妾）不敢。”

“行了，你們都回去，好好呆在自己的宮里，在事情結果沒有出來前，誰都不能出宮門一步。既然你們做的這么絕，朕也就不顧情面了。不過，你們放心，朕還是很照顧你們的，你們背后的家族都會照顧到。”

雪梅不敢相信皇上會做這個決定，后宮嬪妃大多出自名門望族，家族關系錯綜復雜，皇上不怕反噬嗎？看來，皇上真的想解決世家這個難啃的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