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為夫為你畫眉。”
宋子淵拿起青黛為卞東嬙細細描慕著,根根分明,一般女子怕是要自嘆不如了。
“子淵……”
卞東嬙本來想說她自己來就好,卻未曾想到他畫的這么好。
“娘子看看我畫的如何?”
宋子淵雙手輕輕搭在卞東嬙肩上,輕聲問道。
“自然是……特別好啊!”卞東嬙嬌俏的說道。
從銅鏡中看,他們?nèi)缡篱g恩愛夫妻一樣,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移。
逝者如斯夫,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年初春的季節(jié)。
“阿嬙,你說他應(yīng)該快回來了吧。不知道這三年來他改變了多少……”
“他會回來的,莫姐姐莫擔心。”
“這三年,他沒給你寫信嗎?”
“我從未收到他寫的任何信,許是戰(zhàn)事吃緊沒時間回信……”
卞東嬙和莫愁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莫愁一臉愁容,托著臉看向遠方。
集市內(nèi),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分享今天從四處搜羅到的各式各樣的消息。
“聽說了嗎?打了三年仗的哪些將軍將士們要回來了。”
“早就聽說是今年回來,只不過這仗沒打贏也沒輸,到是損失了不少將士。聽說領(lǐng)兵的將軍傷了腿,怕是后半輩子只能坐著了。”
“這么說實在是令人唏噓啊!那少年將軍一家都是將軍,竟都為而楚國犧牲。”
“楚國的氣候也是大不如前,我們這些老百姓以后生活就更難了”
“只道是世事無常啊”
眾人一時都緘默不語,他們要好好想想有什么保全之法。
四月上旬邊關(guān)的將士陸陸續(xù)續(xù)都回到了郢都。就是不見那位將軍。莫愁等的望眼欲穿,就去問了問已經(jīng)歸來的將士。
“你說的是李將軍嗎?他在戰(zhàn)場上為了救一個士兵受了腿傷,可能這一輩子都不能再站起來了。所以歸來的行程稍慢些。不知姑娘是那位將軍的何人?”
將士們的話讓她的心沉入谷底。腦中嗡嗡作響,再聽不進去任何字。
她踉蹌地走回家,天塌了也不過如此?
雖然知道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卻從未想過他會受傷。
她會靜靜地等,等待良人歸來。
五月初,將軍回來了,身后卻跟了個眉眼溫順的姑娘。
人們都說將軍要娶這位姑娘為妻,三年來一直是這位姑娘細心照顧著將軍,將軍才得以恢復到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
莫愁卻是不信,跑去將軍府卻連門都進不去。
她就蹲在大門的側(cè)邊,她會見到他的。
等了一上午,他開門了,只說了一句。
“姑娘,我曾認識你嗎?”
莫愁舉起自己手上的紅豆鏈給他看。
“這是你親手做的你忘了嗎?”
將軍看到紅豆手鏈時愣了一秒,卻并未露出多余的表情。
“我不記得了,姑娘就當前塵往事沒有發(fā)生過。這樣對你我都好。”
若是尋常女子定會掩面而泣,狼狽逃走。
可莫愁卻上前深深地看了他一樣。似乎是想要記住他此刻冷漠無情的態(tài)度。
然后毫不猶豫地打了他一巴掌。
“若是那么容易忘記,早該忘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再來見他呢?若君已變心,就不要胡亂拿借口搪塞。”
莫愁打了他一巴掌,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慘白著臉,幾欲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