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重聚就一定會有離別,離別不意味著結束,而是全新的開始。
一周后。
西蒙拿起電話撥通了表姐家的電話,
這時接電話的人是西蒙的姑姑,
姑姑用著不太流利的法語問:你找誰?
西蒙:姑,是我,我是阿明。
姑姑:明啊,你到了多久了,都不知給姑姑打個電話問個好。
西蒙:姑,不是,是我太忙了。
姑姑:忙著玩吧。
西蒙連忙說道:這樣吧姑,我今天晚上會到,沒事的話,我先掛電話了。
姑姑:你不要拿話搪塞我。
西蒙:不是姑我真的有事……
姑姑:好,你注意休息。
西蒙收拾完行李在電話旁放了一些零錢作為小費,退掉房間后,直達機場。
西蒙看了下時間,起身準備,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你想這樣一個人走,你小子太不仗義了。西蒙轉過身,四人站成一排,為首的人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不知從何而來的感動涌上西蒙的心頭。
西蒙有些梗咽的說道:我是不是欠你們一個離別擁抱。
四人再次重聚便是三年之后的事情了。
西蒙如往常一樣會在飛機上看書,
夜深的高空中有位少年的思緒正在遠方飄蕩,陷入回憶的沼澤中。
生命的流逝在很多人的認為中,這是自然的法則,也是絕對的公平。但,似乎大多數人都沒有意識到生命的流逝也意味著殘忍。
說真的,這讓我學會了尊重生命。
幽暗的街道小巷,一閃一閃的路燈下三個年輕人在談笑風聲,兩旁突然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金發的男孩先開口說道:干,真是一路跟過來的吧。
西蒙:老規矩能跑就跑。
打他。帶頭的混混怒吼道,十幾個年輕人蜂擁而上,西蒙一拳打向對方的鼻梁骨,那人痛叫一聲,西蒙和啊狗,兩人全力進攻,出現了一條縫隙,西蒙大喊道:猴子,跑,去叫太子。
一棒悶棍打在西蒙的頭上,一陣嗡鳴,仿佛整個世界都放慢了。
巷子的出口停著幾輛黑色的轎車,為首的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抽著煙好像在等著什么,一旁的金發男孩有些著急的說道:太子哥,再不進去明哥都要讓人打死了,
太子并沒有做出回應,只是冷冷地看著金發男孩,一旁的保鏢上前低聲說道:夫人已經知道這里的事了,如果表少爺有個三長兩短恐怕夫人那邊不好交代。
太子有些猶豫,但還是目光堅定的看向巷口地說道:如果他連這個巷口都出不來,就不配是本家的嫡系孩子。
阿拳,沒有我松口誰都不可以進去。太子口氣堅定不容質疑。
西蒙被阿狗往巷道口方向用力一推。一個不是那么強壯的少年,用身體擋住十幾個爆怒中的年輕人。
走啊,我不想白死,走。
一把冰冷的匕首刺進那少年的身體,可強大的意志力沒有讓他就這樣窩囊的倒下。
這樣的悲鳴是西蒙一生中無法忍受的痛苦。
西蒙一瘸一拐的沖向巷道口,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西蒙的意識終于無法支撐身體的協調能力了,他跪倒在地,身后的人在這時也沖出巷道,西蒙用盡最后的力氣說道:救他。剩下的事也就無法得知了。
西蒙緩緩的睜開雙眼,引入眼簾的是白色的格子天花板,西蒙拔掉手上的輸液針。緩緩的下床,一瘸一拐的走向門口,打開房門,阿拳正在和其他的保鏢閑談,察覺到了西蒙。
連忙阻止道:表少爺,請你回去,我這就去通知醫生。
西蒙:如果我不愿意呢?
阿拳:表少爺,請您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西蒙:我要去看看我的朋友
阿拳:請你……
西蒙打斷道:你是什么東西,我的事,你想插手嗎?
阿拳:不敢。
西蒙走向醫院的大廳,剛要開口問。
這位病人請回到你的病房。
不得不說這位小護士明顯經驗不足。
西蒙一下子就陰沉下了臉,眼神中帶著殺意,這位護士明顯有些恐懼,但還是故作鎮定的重復剛才那句話這位病人請……西蒙無禮的打斷這位護士的話道:如果你不知道我接下來要知道的事情對我有多大的意義的話,就不要阻攔我,我相信你也不想和我這號人有什么不愉快的吧,那請你務必要回答我,阿狗在哪個病房。
西蒙來到病房前看到猴子在那里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有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阿狗怎么樣西蒙有些無力的說道。
猴子一直都在強忍著情緒,不受控制的抽泣。
我問你話,你倒是說啊。西蒙也開始不受控制的大聲喊叫了。
當情緒到無法承受的極限時,人也就會崩潰,阿狗他……他……就在剛才……剛才……醫生宣布了死亡……他……阿狗他……他……死了!死了!猴子終于還是無法再忍受這種強大的沖擊力,歇斯底里的放聲大哭
而西蒙不知為何,內心是如此的平靜,毫無波瀾,走到阿拳面前,“把你的煙給我,這里太吵了,我要上天臺”西蒙不耐煩地說道。
阿拳一臉的驚諤,但還是一如既往的說道:表少爺,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抽煙,請……
我不想說第二遍。西蒙強壓著內心即將要暴發的情緒,很平靜的說道。
顫抖的雙手,在黑暗中微弱的火光映西蒙的臉上。
你還是挺不過來,呵……呵……哈哈哈哈哈
從笑慢慢的變成哭,如果這是讓人看到或許會以為這是個瘋子。
西蒙除了還是襁褓之中的嬰兒時,即便是最親近的叔公死了也未曾哭過。
不知過了多久,太子將手帕遞到西蒙面前,
西蒙:你什么時候來的?
太子:挺久了。
西蒙擦了擦眼淚說道:失禮了。
太子深吸一口煙后道:你怪不怪我。
西蒙:我分得清,你不來我們兩個都會沒命。
太子:有幾個在我手上。
西蒙:你拼命的攔著姑姑吧,先回家吧,姑姑在等。
夫人!夫人!大少爺和表少爺回來了。小保姆高興的喊道。
姑姑憤怒的走上前來,一巴掌打在了太子的臉上。你混賬,這么大的事,你都敢瞞著我。
媽,大哥這樣做也是為了不讓你擔心。Kay lina 在一旁勸道。
西蒙:姑姑,這事不怪大哥,是我自己的錯。
姑姑氣憤的說道:你還知道你錯了,你要是在我這里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要怎么和祖先交代。
姑父連忙勸道:這不是沒事了嘛,我的愛,你就不要生氣了,至于大兒子他也長大了,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也向來穩重,他也不是神人,也會有犯錯的時候。再說你生氣就不漂亮了。
西蒙心想:你們這樣讓我覺得我有語塞……
姑姑對著太子說道:你去你爺爺的牌位前跪一晚。
西蒙拿起電話對著對方怒吼道:你們一群群的都是吃什么長大的,連個人都查不到。
對不起,陳先生,我們盡力了,事發地區沒有可以參考的監控錄像,您的口述也不能提供比較有價值的……
西蒙直接掛斷電話,正感到沮喪時,阿拳給了一個對于西蒙來說是好消息的信息。有人招了?
阿拳:是的。
西蒙:是誰?
阿拳:他要求當面和你說話。
西蒙:我知道了。
我想大家都知道,一個小混混無非就是想要受保護,保護他和他的家人離開臺灣。
西蒙來到太子的海邊小別墅。
海風吹拂在西蒙的臉上,午后的陽光顯得很是溫和。
太子:你來了。
西蒙:你很會選地方。
太子:沒有辦法母親她在生氣,我只能出來躲一陣子。
西蒙:人我已經找到了。
太子:哪個堂口的?
西蒙:虎堂的。
太子深吸一口煙走到西蒙旁:什么時候動手。
西蒙:等阿狗下葬。
太子:他爺爺估計還在等他回去吃飯吧……
西蒙眉頭緊皺,不知如何開口。
太子:誰都會有牽掛,也都會被牽掛,你認為人的生死都是自然法則,你有沒有想過他是否還有牽掛的家人。
太子有些情緒失控的說道:兄弟也是人,兄弟的命也是命,你知道嗎!
西蒙:我有點累了。
西蒙頭也不回的走出別墅,回家收拾東西,帶著阿狗的骨灰穿過林地,小溪,來到海邊的懸崖上。
沖大海吼道:你不是愛自由?今天我就還你自由。
海風吹散西蒙手中的骨灰,猴子在一旁抽泣,盡管我們都想像個男人一樣坦然的面對摯友的離去,可無奈我們還只是個孩子。
我們無法抗拒生死也無法留住流逝的生命,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學會如何尊重生命。
西蒙看著手上的老照片,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嘆氣道:我真是眼淺(淚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