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提醒和支援的及時,妖族大軍已經撤離出了血霧范圍,仍有些先鋒部隊,已經被血霧感染,逃生的每一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每一個人都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一脫離血霧范圍,就趕到空中,支援在七娘身后。
“九鳳,你帶著妖族的部隊撤出戰(zhàn)斗區(qū)域吧。”現在的斗爭,已經不是那些妖族軍隊能夠參與的,沒有足夠的實力護身,很容易被魘獸迷惑心智,先行退下,而且,這樣的戰(zhàn)斗,他們也幫不上什么忙,不被魘獸吞噬便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幫助。
九鳳二話不說,立即帶著妖族大軍退回了黃泉山澗另一側的高空,祝融和蓐收聯(lián)手,還有一個被魘獸控制的燭陰虎視眈眈,兩人分身提防,已經落在下風,帝俊仍然在痛苦中掙扎,現在帝俊只有元神之力,被魘獸控制,恐怕只是時日的問題。
燭陰一心控制帝俊,偶爾會分神幫助祝融和蓐收。
七娘對后土緊急說道:“后土娘娘,可有辦法阻攔他們一刻鐘的時間。”
后土沒有任何猶豫:“有,你放手去做。”
“好。”七娘也不多問,既然后土說有,那自然是有辦法。
七娘額間忽然出現一朵妖冶的黑蓮紋,黑蓮焰火遍布全身,燭陰被黑蓮焰火的氣息吸引,看向她,大驚失色:“你想做什么?”
七娘并不言語。
黑蓮的氣息不斷從七娘身上爆發(fā),額間的黑蓮紋閃著妖異的光芒,黑絲從蓮花紋花瓣尖上蔓延出來,繞過眉目,遍布整個面龐。
燭陰看著她身旁越來越強盛的黑蓮焰火,隱隱有一種與他所掌控的黑蓮焰火相同的吞噬之力趨平的跡象。
“那件東西,居然在你身上!”魘獸大驚,忙放棄對帝俊的控制,一掌拍向七娘,七娘一動不動,對燭陰的攻勢聞所未聞。后土為了阻擋祝融與蓐收已經調動本源之力,無力援手七娘。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七娘眉間蓮花紋路化作滿天的黑霧,將七娘包裹在內,洪荒暴戾之氣直撲燭陰,將他逼退。
“至濁之息!”燭陰大驚失色,連忙后退,濁息似乎是察覺到了燭陰身上存在的力量的味道,竟然自主的追著燭陰而去,逼的燭陰連連敗退,眼看著濁息連接七娘身周的連線越來越脆弱,濁息忽然停住了追逐的趨勢,一頭扎回了七娘身側。
“怎么,認出來了?”濁息匯聚的黑霧中傳出一聲嫵媚的聲音,同她往日帶著幾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聲音千差地別:“我一直不想變成這幅樣子,不過最終還是變成了這幅樣子。”
濃濃的濁息中邁出一條細長圓潤,白皙漂亮的長腿,黑色的濁息凝在腳下,高跟薄底,襯得足面極其漂亮。黑色的薄紗從大腿根處滑落,隨著腳在空中站穩(wěn)落下,窈窕的身影就出現在空中,一襲黑色束身衣加身,輕薄的黑沙繡著金色的九尾狐紋披在身上,一頭墨發(fā)盡數雪白,發(fā)絲大多高高挽起,被一朵黑金蓮花蕾絲簪束在頭頂,幾縷發(fā)絲松散的垂在臉頰兩側。
太華青蓮扇遮面,僅僅露出妖艷的深紅眼影帶著勾人的嫵媚,灰白的豎瞳帶著噬人得到殺意斜視燭陰,冷聲道:“怎么?怕了?當年你不就是因為青蓮的這股力量,成為青蓮的肥料的嘛?怎么?這才多久就忘記了。”
七娘云淡風輕的虛空拍出兩張,處于嗜血狂化的祝融和蓐收前后被掌風擊退,至濁之息精準的繞過后土身側,將祝融和蓐收分別籠罩在內,黑火驟現,頃刻間,祝融和蓐收被火焚燒成粉末。
“這么明目張膽的將他們吞噬成灰不怕你身后的那些妖族部眾心悸憂心?”燭陰面色不善的說道。
“他們?”七娘頭也沒回,輕輕收起折扇:“他們也就只能心悸憂心,實力面前,他們沒得選擇。”
七娘瞬步到帝俊面前,直接將其打暈,靈力接管他的身體,運行一個循環(huán)之后,眉頭微皺,面色不善,空寂的雙眸死死的盯住燭陰:“不過倒是你,借了被人的身體該還了!”
話音剛落,一柄黑焰刃憑空出現,直接貫穿了燭陰的心臟,一股黑氣匯聚到黑焰刃中。
“不用著急,用不了幾日,我自然會去幽冥血海找你。”
凝聚賊燭陰身上的黑氣潰散,燭陰眼一閉一睜,猩紅的雙眸出現在七娘眼前。燭陰環(huán)視一周,客客氣氣的向七娘緩緩行了一個大禮,手掌攤開,一朵妖艷的紅色蓮臺出現在手中:“業(yè)火傳承,托付給閣下了。”
七娘點點頭,隔空接過業(yè)火紅蓮。
她駕著帝俊回到妖軍中間,看向九鳳等人:“回吧,先救帝俊。”
她沒有看眾人的臉色,更沒有心情照顧那些妖族人各樣的心思,足夠的實力面前,任何小心思都不用在意。白皓剛醒沒有多久,沒有到主戰(zhàn)場,同大軍一通退后,看到七娘的變化就已經尋到了大哥白闡研究她得到狀況。
七娘剛回到中軍大帳,白家一眾人已經急匆匆的挑簾而入:“你怎么樣,沒事吧,帝俊如何?”
“我沒事。”
其實,從九九百十一道九天金雷之后,七娘一直都知道自己原本應該是怎樣的性子,只是作為天下濁息的掌控者,擁有者至邪至燥的力量,一旦問世,不僅僅會被人覬覦,更是會被人忌憚,影響周圍親族,若非魘獸現世,她不會輕易使用那股力量。
青蓮留給她的,除去魘獸所凝的吞噬之力,還有青蓮化生以來,混沌間積累的至邪濁氣,沾染分毫便會影響心神,唯有青蓮所育化的她才能不被濁氣侵擾,運用這份力量。而當時魘獸就是覬覦這股濁氣的力量,才試圖吞噬青蓮。
“這才是我本來應有的樣子,我擔心這樣的力量已經出現就會影響到白家,所以才一直沒有動用,今日之后,我就再也不是白家白柒,我的所作所為,也就與青丘九尾狐族白家沒有關系,現在的我,是西真!”七娘認真的說道。
白子棋有忙問道:“你是想要與白家畫清界限?如今這情況,他們還不敢拿白家怎么樣!”
七娘小小說道:“人言可畏啊,大哥,現在天地間一片混亂,實力至上,因為我的實力,現在沒有人敢質疑,待一切平息,重塑天地,重造天地規(guī)則的時候,留言就會四起,難道我還要用武力鎮(zhèn)壓嗎,與白家劃分界限,有利于青丘以后。而且我只是改了一個名字,后續(xù)史書記載,誰會否認我是一頭九尾狐呢!”
白闡看得比白子棋明白許多,按住還要試圖挽留的兒子,贊同道:“小柒說的沒錯,是不是白家人不看是不是姓白,只要今日世息,后人都會知道,這天地間出了一頭九尾玄狐。”
她笑著點點頭,忽然對赤元兆說道:“元兆,你帶著子棋走一趟火巫族的營地,那里還有兩個人活著,帶回來見我吧。”
“好。”元兆跟隨白柒身邊多日,對白柒的性子早已熟知,二話不說拉著白柒就離開了。
七娘目送二人離開,長嘆一聲,輕輕拂上帝俊的側臉:“帝俊的神識已經被魘獸種了冥巫族特有的毒素,狀況不容樂觀,而且帝俊原身還在幽冥血海被魘獸占據,如何處理我還要仔細想想,事關天族,麻煩你們幫我傳司命長老前來吧,幽冥血海一戰(zhàn)你們不必參與了,好奇的可以圍觀。”
“不必勞煩上神前去通傳了,老朽已經在帳外等候了,帶您談完,我便進來。”司命的聲音從帳外傳來,不知道已經等候多久了。
七娘也不覺得奇怪,帝俊這樣的情況,天族不派個人來問候也實在說不過去。
她沒有繼續(xù)理會司命長老,繼續(xù)吩咐道:“九鳳,我小舅舅就交給你了,你這幾日多陪陪他,仔細照料,不要留下暗傷,大舅,子畫年少老成,跟在東華身邊學了幾年如今算來應該也算是出師了,他們有師徒緣分,也因為這個緣分有一個劫難,這次幽冥血海交戰(zhàn),你們要看住他,他那些修為前往不能牽扯到戰(zhàn)爭中。”
“我明白了。”
七娘沒有繼續(xù)說話,臨時掐指一算,看著白子書笑著說道:“之前忙著,沒有給二哥推演過,方才臨時演算了二哥的命相,沒有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一切順其自然便好。說多了未免泄露天機,引來變動。”
白子書素來溫和,聽完七娘說的話,微微有些嗔怒:“你是準備讓我們冷眼旁觀?”
“不然呢。”七娘笑著看著二哥一臉怒氣:“二哥別惱我,若是我真的有把握,也不會放著各位哥哥冷眼旁觀不是。”
“可……”白子書還要說些什么,一應被白闡攔下:“你妹妹說的沒錯,我們出手,還會讓她分心,還是旁觀最好,你妹妹若是戰(zhàn)敗,我們也無法存活于世,不戰(zhàn)便是對她最大的支持,你妹妹還有天族的事情要安排,我們先回吧。”
白子書神色幾經掙扎,最終還是跟著白闡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