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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駙馬已經定好了,算是皆大歡喜,已經到了正午,軒轅翟吩咐人開始筵席。

宮女們瞬間忙碌起來,一串串魚貫而入,手中的托盤美酒飄香,訓練有素,快步走進來,挨個兒給他們上菜。

皇家筵席的菜肴極其精致美味,看的人食指大動。

軒轅然櫟是第一次參加這宴會,不知道怎么的,這次皇后竟然同意他來了。

而這次是他來了,皇后走了。

當菜肴擺放在他面前時,他又沒了食欲。

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軒轅玉嬋。

樓宣貞說要讓公主駙馬培養感情,讓他們坐在一起用膳。

軒轅玉嬋郁郁不歡的坐著,目光呆滯的看著面前的美味,一樣的沒有胃口。

而她旁邊的周海越則心情很好,不停地給軒轅玉嬋夾菜,和她說著什么。

要知道成為長公主駙馬,就等于一步登天,他雖沒有高中狀元,卻依舊身份尊貴了,他怎么能不高興?

等把公主娶回去了,他想怎么娶妻納妾,她一個女人也管得著他?

周海越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只要娶了面前這個女人,他日后就吃喝不愁了。

不過這個女人怎么這么個死了人的樣子?真是晦氣!

偏偏他這個時候還得哄著她。

周海越面帶謙虛恭謹的微笑:“公主怎么郁郁不歡?可是身體不適?”

軒轅玉嬋垂著眸子,勉強的扯起一抹笑容:“無事。”

她又抬起頭,掃了一眼宴會,怎么那人還未到,她可不可以在出嫁之前,再看他一眼?

也算是斷了她的念想。

從此以后,她會為大秦奉獻出一生。

不一會兒,筵席到了尾聲。

最后一個舞蹈是頗具異域風情的男子表演的。

一陣胡琴撥弄出黃沙漫天的氣氛。

隨著音樂,一眾頭戴面具的男子涌進來,跳上了舞臺,舞衣酒紅色長袖,腰間掛滿了奇形怪狀的物飾,手上也是雕刻了猛獸的盾牌和手杖。

這個舞蹈,是展現西域男子勇猛斗野獸的場景。

軒轅翟很喜歡,幾乎每次不太重要的宴會,都會有這個舞蹈做壓軸。

男子們開始了表演,表演惟妙惟肖,李允卿卻想起了前世發生的一件事。

上一世她沒有來參加這個宴會,只聽說自那日之后,軒轅翟誅殺了所有表演這種舞蹈的西域男子。

李允卿的手指微微敲打著桌子,黑眸犀利,緊緊的看著臺上的動作。

這個舞蹈需要的人挺多,又因為他們手持的物飾太多,站在不大的臺子上,幾乎看不清,有許些凌亂。

那面具雕刻精美,將猛獸的兇惡展現的栩栩如生。

男子們步伐變幻,一點一點的靠近軒轅翟所在的高臺。

李允卿仿佛一瞬間感受到了殺氣,就在那一瞬間!

所有西域男子猛的拋掉了手中的東西,露出一把把寒光刺目的匕首!

快步朝軒轅翟奔去!

“啊啊啊!”

小姐們嚇的花容失色,不禁尖叫出聲!

“護駕!護駕!”

牧公公高呼著,猛的沖了過去,擋在軒轅翟面前,一腳踢翻了一個西域男子!

軒轅翟面色肅冷,剎那間虎目布滿殺意:“快點帶女眷們離開!”

“陛下!”

妃子們都是憂心忡忡的不肯走,不過是本來就想走,還是做樣子,就是她們自己知道了。

一名西域男子躲在最后,拿出了一根很細小的笛子,放在唇邊,吹出怪異的聲音!

月姑擋在李允卿的面前,秀雅的臉上緊張極了:“小姐我們快走!”

李允卿的目光在西域男子的身上,她知道這個時候出聲提醒,他們都不會聽見。

可是直覺告訴她,那個西域男子的笛子,絕對不會是好對付的東西!

李允卿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酒壺上,快速拿起,朝臺子后面跑去!

“小姐!”月姑大驚失色,小姐不會武功啊,這要是出點什么事可怎么辦!

宴會的人已經散的散,桌子被踢翻,一地狼藉。

眼看著西域男子都快躺地上了,可是最后那男子的笛聲起伏,那些男子竟然又爬了起來!

如一個不知道疼痛的殺人機器,揮舞起手中的匕首,繼續去完成刺殺軒轅翟的任務!

就算身上鮮血淋漓,卻一次次爬起來!

“這是什么鬼東西!”軒轅翟忍不住開口怒喝,那些人的血液濺了他一身,卻還是爬起來了!

他們不該是死人了嗎!

就在此時,牧公公看到了最后那個吹笛子的男子,剛想開口,就看到李允卿將一壺酒猛的擲向了那個男子!

“啪嚓!”

酒壺碎裂在男子的身上,很顯然這對他造成不了什么傷害!

西域男子面目兇惡的回過頭,就看到了他身后的李允卿,桀桀一笑:“美麗而愚蠢的女人!”

李允卿淡定的翹起一抹笑:“你確定嗎?”

話音未落,李允卿揚手將一個火折子扔向了西域男子!

西域男子怎么會認得這火折子是什么,他隨手一接,火折子從他的指尖滑落,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呼!”

西域男子的衣服瞬間被點燃!

“啊!”他立馬收住了笛子,手忙腳亂的撲滅火!

眼看著他就要撲滅火了,李允卿迅速抽出了腰上的煌鞭,一個旋身,狠狠地抽向那男子!

煌鞭是不燃不斷不濕之物,狠狠地抽在男子的身上,霎時間皮開肉綻!

“啊啊!”西域男子慘叫一聲,兇惡的盯著李允卿,帶著一身火猛的沖了過來!

李允卿目光微冷,快步往后退,直直退到了臺子的邊沿,腳下一崴,短促的一個“啊”,就要摔下去!

就在那一瞬間,身著一襲雪白衣衫的男子從天而降,單手攬住了李允卿的腰,往懷里一扣,另一只手對著西域男子凌空一掌!

“嘭!”

恐怖的內力隔空擊中了西域男子,男子瞬間吐出一口鮮血,猛的被打飛出了七八米遠!

觸目驚心的鮮血淋漓了一地,衣服依舊在燃燒,男子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好似沒了聲息。

而那些爬起的尸體也倒了下去。

牧公公快步走到西域男子身邊,用花槍狠狠地刺入了男子的胸口!

摟住李允卿的男子,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后一股清冽的白梅香涌入鼻尖。

西域男子驀地瞪大眼睛,原來他在裝死,卻在這一槍下,鮮血直冒,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牧公公眼神冰冷的看著腳下的尸體。

他隨軒轅翟殺敵多年,那人真死假死,他都得補一刀。

不然一會兒爬起來就后患無窮了。

外面突然涌進來一大群禁衛軍。

一身銀色鎧甲的龍天策單膝跪地,清越低沉的聲音響起。

“陛下!臣護駕來遲,請陛下贖罪!”

軒轅翟怒不可遏的看著這一地的尸體,和一地狼藉的宴會:“去查!”

“是。”龍天策低頭領命,目光一閃,就看到了李允卿,見她無事會心一笑,卻在看到她身邊的白衣男子時,皺起了劍眉。

李允卿抬頭看了一眼方才救她的男子,隨即一愣。

站在她面前的男子,身著一襲簡單的白衣,白衣勝雪,卻勝不過他俊美無雙的俊顏,櫻色的薄唇,深不見底的妖邪黑瞳,只一眼,便要將她的靈魂俘虜去。

李允卿微微回過神,雪眸清透,清清淺淺的道:“多謝北夜王的搭救之恩。”

沒錯,她面前的這個男子,就是身世和她相似,父親為開國君王左膀右臂,后來逝去后,留給他們無雙的地位的武陵王獨子,北夜王北夜君。

她前一世只見過他寥寥幾次,并不熟悉,只知道他一身武藝非凡,容顏更是被譽為第一美男。

可以說是天神一般的人,在大秦神出鬼沒,要見一次比見什么都難。

北夜君微微揚起眉毛,仔細的瞧了瞧面前的女子,唇邊漾起蠱惑人心的完美弧度,聲音更是幻惑流螢到了極致:“近看,更美了。”

“瀟湘館白梅林的人是你?”李允卿驀然一愣。

被提到那次“偷窺”,北夜君的眼底泛起得意,面上卻依舊是云淡風輕的重復著:“有美人兮,見之難忘。”

李允卿的眉頭一皺,不知道為什么心底有想扁他的沖動。

不過看在對方的搭救之恩,她就不和他計較了。

李允卿回首便看到了落在臺子上的那個笛子,微微挑眉,走過去想撿起來看看。

“慢著。”北夜君突然開口阻止了她,伸出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遞給她一張雪色的手帕,“西域之人善毒,小心一點。”

李允卿揚眉,那動作和北夜君如出一轍,不客氣的接過手帕,捻起了那個笛子,仔細查看。

那是一根木頭做的笛子,烏紫色,很短很細,上面雕刻著很奇怪的花紋,仿佛很古老,眼神不好的還看不清。

“西域有植物名為蠱竹,蠱竹中孕有一條蠱蟲,愿意成為蠱母蟲的飼主,并吹奏蠱竹笛,就可以操控蠱子蟲的飼主。”北夜君氣定神閑,不緊不慢的在一旁娓娓道來,櫻色的薄唇光澤誘惑,明明是個男人,卻像個惑人的妖精。無比美,也無比危險。

就像李允卿,明明喜歡穿素色的衣裙,卻生生的有一種別樣的魅惑。

李允卿的雪眸中泛起一絲興味,直接將手帕折疊,臉不紅心不跳的把蠱竹笛子據為己有了。

北夜君有些詫異的挑起眉,李允卿聽了他的解釋,竟然一點也不怕,反而收起了笛子。

他深邃的黑瞳微微一動:“怎么,你也想成為飼主?飼主可是以鮮血獻祭母蟲的。”

“與你何干?”李允卿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北夜君,漫不經心的轉過離開。

北夜君愣了愣,李允卿離開的樣子歷歷在目,他驀地一笑,如惑嬈的妖精,眼底泛著妖邪冰涼,低低的道:“有意思。”

“帝師大人您沒事吧?”牧公公可是目睹全程的人,他當時生怕李允卿出一點事,你說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子,怎么膽子就那么大?

“無事。”李允卿揚唇一笑,玉顏清冷,云淡風輕。

“多虧了北夜王。”牧公公笑瞇瞇的看了一眼北夜君。

軒轅翟也看到了方才北夜君的那一掌,估計他一掌下來,他都接不住!

“好啊,此等英姿,與你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啊。”軒轅翟忍不住開口贊賞。

要說李鄴和北夜戰的后代,一個學冠天下,一個武功驚人,一個比一個驚艷,真真是英雄出少年!

“不敢當。”北夜君懶懶的回了一句,目光不離李允卿,眸底含著笑意,“不過李叔叔的女兒,確實驚艷。”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北夜君夸贊,李允卿倒是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感覺,總覺得這個男人笑起來欠扁死了。

可惜自己沒有能力真的扁他。

李允卿無奈的癟癟嘴,微微翹起櫻唇:“月姑,我們回帝師府。”

“是。”月姑的目光小心的掃了一眼北夜君,垂下眸子。

北夜君,暗夜帝君,她覺得最好不要招惹,小姐還是離他遠一點好。

李允卿伸出手揉了揉眉心,今天的事確實多,她需要回去休息會兒。

目送李允卿離開,北夜君也不想待了,想了想明日的好戲,不由的揚起了唇角。

李允卿和月姑慢悠悠的出了皇宮,走在回帝師府的那條綠蔭大道上。

此刻是下午了,陽光正勝,曦光穿過樹葉灑下來,星星點點的落在地上。

“梅妃的生父查的怎么樣了。”李允卿清清淺淺的開口。

月姑慢慢開口:“是容和縣的七品知縣,叫崔亭昱,其人文武雙全,剛正不阿,在容和縣有很好的口碑。可惜就是因為其人剛正,得罪了不少權臣。以前因為梅妃,做過五品官,后來被彈劾,貶回去了。”

李允卿的目光落在那綠茵茵的枝葉上,微微思考著,就這樣走到了帝師府。

進了府,月姑就為李允卿換了一件舒適一些的衣裙,窩在暖爐面前,李允卿讓她去拿筆墨紙硯。

月姑拿來,鋪在了桌子上,輕輕開口:“小姐是想修書給崔亭昱,扶持他嗎?”

李允卿的目光放空,好像依舊在思考,青蔥玉白的手指被爐火映襯的愈加好看。

良久之后,她微微點頭。

月姑有點不解:“都說崔亭昱剛直不阿,甚至一根筋,他應該不會接受小姐的扶持吧。”

李允卿轉身,拿起毛筆來,微微嘆了口氣:“哪個父親不愛女兒的。”

月姑微微一愣,才明白了小姐的用意。

梅妃死的蹊蹺,大概崔亭昱還不知道吧,若是小姐再添油加醋一番,一根筋的崔亭昱,一定會想為女兒討回公道,接受小姐的扶持。

月姑有點擔憂的看著李允卿。

她明白小姐為什么嘆氣,小姐一向不愿意利用別人,特別是好人。

只可惜小姐的手腕再高,再狠,憑她一人之力,也很難撼動這三大門閥世家。

李允卿的側顏清冷,雪眸中深不見底,如一潭墨水,比那真的墨,還要幽深幾分。

她幾筆寫好書信,遞給月姑:“快馬送去容和縣,告訴崔亭昱,我只給他三日,若三日后我看不到回信,就別怪我過期不候了。”

“是。”月姑接過書信,快步走出去。

李允卿單手撐著下巴,目光悠悠的落在爐火之上。

那爐火燎燎而起,妖嬈而絕麗。

不一會兒,李允卿在爐火旁睡著了。

她的睡顏好靜謐,呼吸平穩,收起了一切清冷的面具,她美得讓人失去了呼吸。

月姑進來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很心疼的拿來一條雪狐毛毯來,輕輕給她披上。

月姑蹲在地上,抬起秀雅的臉,看了李允卿半晌。

她尤記得,她第一日來帝師府的時候,李允卿還被抱在懷里。

那么軟軟的,香香的。

李允卿的母親是在李允卿出生后第二個月去世的。

她還依稀記得那個絕美的女子,滿身的溫柔,散不開的書香氣息,常常抱著李允卿,目光寵溺留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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