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婉婷咬緊牙關：該死！她最討厭的就是她的身份！雖然說是將軍府的小姐！但是怎么也是妾生的孩子！她根本沒有任何繼承權！身份也遠不及戚涼語這個正室夫人所生的嫡女尊貴！就連嫁妝什么的都只能是她的一半！都是因為這該死的規矩！該死的律法！

律法規定：“無嫡子及有罪疾，立嫡孫；無嫡孫，以次立嫡子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子；無庶子，立嫡孫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孫。”她的生身母親陳氏，也永遠無法為將軍府正室！甚至這妾的身份都是由奴婢抬成良人才得到的妾室的位子！還是因為，律法規定：“以妾及客女為妻，以婢為妾者，徒一年半。各還正之。”

該死！該死！指甲深深陷進肉里，也只能稍稍掩蓋她現在的表情。

戚涼語看清她所有小動作，抿了一口茶：“妹妹怎么發愣了？是姐姐說話太大聲嚇著妹妹了嗎？”

戚婉婷回神：“沒有——是妹妹犯糊涂了，妹妹身體不適，這就下去了！”她飛快的離開了。

戚子晨卻還是粘著戚子清和戚涼語，他看起來很喜歡這個長姐。或許，戚婉婷和戚子晨姐弟的關系也不怎么好呢。

這時她才注意到戚子晨，和陳氏長的不是很像，更像她的父親：這或許會是個純良的孩子吧。戚涼語如是想著。就拿起了一塊桂花糕：“子晨，來，吃一塊，可甜了。”

戚子晨看起來受寵若驚：“謝謝長姐！”他接過桂花糕，咬了一大口：“甜！”

戚涼語有些喜歡這個孩子了：“甜就多吃幾塊，長姐不必在意這些個規矩，子晨若是喜歡長姐，也可以常來長姐這里玩。”

戚玉萱面色如常，心里卻有些波瀾：這個長姐好像并沒有想要生事的樣子，好像只是有別人冒犯了她，她才會反擊，今日在門口的事情，戚玉萱也是知道的，因為她的侍女今日剛好從那里回來。她這樣想著，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種想親近的感覺，她在想這位姐姐是否也能像對待戚子清，戚子晨一樣對待她呢？這是來自一個十一歲少女內心對親情的渴望。

“姐姐！子清也要吃桂花糕！”戚子清癟癟嘴，一副‘你偏心’的樣子，戚涼語不由的笑了起來：“好好好，子清也吃，姐姐同樣喜歡子清。”吃了戚涼語遞過來的桂花糕，戚子清輕哼一聲表示滿足。

一道糯糯的少女音響起：“我也可以常來長姐這里玩嗎？”戚玉萱面色如常，但是眼底卻有一份渴望。

戚涼語洞察，了然：“當然，玉萱也是我妹妹，我都歡迎。”說著就叫北桃拿來了首飾盒。

這是一個雕琢地十分精細的盒子，打開，里頭只有一直鎏金海棠簪子，也算十分貴重了。

“玉萱，過來…”戚涼語招手叫她過來，她的聲音好似好似有一種魔力，聽過的人都會不自覺的為她臣服。戚玉萱走了過去。

戚涼語拿出海棠簪子，輕輕的插在她的頭發里，露出的一段簪子上有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