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么？”

“我原本住在山腰的一個小破村。父母親都死了。”

“是奶奶吧我帶大的。”

“兩年前，我奶奶生病死了。”

“村里人就把房子占了。”

“沒辦法。我只能下山了。”林又之很平靜地說完。“就是這樣了。還想知道什么？”

“額——你這身手？干不過村民？”賀一一臉都是“你好假——”的樣子。

林又之淡淡瞥了他一眼，“得了，干的過又怎么樣，那群村民要錢沒錢。要吃的沒吃的，搞完他們屁點用都沒有。還不如直接走人。”

元錦神色有些復雜。直直看著林又之。

“我倒是對你們挺感興趣的。”

“老頭，說說吧，一個小年輕是怎么變成白發魔女……呸！白發蒼蒼的老人的？”

賀一震驚地看著她，元錦也只是詫異了一下，很快就變得沒有表情，也沒有開口。

“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哦。猜的。你的說話方式和舉動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老人家。”

“我看起來也不像是會不尊老的姑娘啊~”

“是吧。”

賀一頓了一會兒，才開口，“家族的詛咒。我們賀家不是一般的法士世家。每一任被選中的家主都會這樣。元錦是我的好朋友，不是我徒弟。”

“詛咒？看著不像啊？算了，出去再說吧。和尚來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進來的還是剛才的和尚，林又之馬上又冷下了臉，不去看他。

和尚不知道是去干了什么，出去了一趟，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一下子紅潤了不少。

“三位——”

“別叫施主。”元錦快一步制止了和尚。

“好的。我忙完了，過來跟你們講故事了。”

“講。”林又之已經坐到了地上的席子上，右手手肘撐在桌子上，左手翻著一本不知道從哪里變來的書，一頁一頁慢慢地翻著。說不出的拽。

和尚也坐到地上，開始說話。

“這座寺廟是三十年前建的。”

“八十年前有位施主來到了這里。這里的和尚開心地接待了他。”

這句話說完，三人默默地盯著他。

和尚頓了一下，“說反了，是十八年前，不是八十。”

三人還是盯著。

和尚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哈。”

“當時住持去跟一個和尚說，有一個富人施主來了寺里，趕緊去接待。”

“念經的和尚馬上爬起來，去找到了那個富人，施主。”

“可是，他發現……”

“發現自己對富人施主一見鐘情了？”林又之接道。

“不是。”

“發現施主是他娘？”賀一接道。

“不是。”

三人看向元錦。不說話。

元錦頓了一下，“他爹？”

“不是。”

“他發現，原來這位施主根本就不是富人。他很窮，為了想來寺廟蹭飯就騙住持說他是有錢人。”

“那個和尚發現了真相打算趕他走。”

“等等等等。和尚是怎么發現的？”林又之叫停。

“和尚看見施主的行囊里都是樹葉和石塊，可是他騙主持說，那里面都是金子。”

“那個主持也太好騙了吧。嘖嘖嘖，那人干的漂亮，好讓主持知道人心險惡。住持應該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