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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文不值的畫

  • 御品天下
  • 獨(dú)孤朗月
  • 3213字
  • 2020-04-25 13:27:16

“李夢蘭小姐,要是你真是美女的話,哥可以考慮娶你的哦!”

那么這樣說來,我是得娶她了!陳清凡想著在玄鏡湖說過的話,很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正中央的李夢蘭此刻正顧著手中的畫卷,不說記不記得起兩個月前,那個在轎子外面口無遮攔的人。就算是記得他陳清凡,現(xiàn)在也不會拿正眼,看他一個朱家的下人吧。

打開手中的畫,李夢蘭指了指畫中蹲在地上,手上拿著饅頭狼吞虎咽的孩子,頗具深情地說道:“這幅畫是三天前,我在前門街上施舍的時候所畫。這些年西夏連年犯邊,有許多將士一去不返,留下這些孩子孤苦無依,無家可歸。我在這里求助各位,為這些孤兒盡自己的一份力,并且趁這個機(jī)會將我手上的這幅畫拍賣,用得來的錢繼續(xù)購買衣物救助他們。”

不得不說,這幅畫像人物畫的栩栩如生,每一筆,每一畫都顯出了李夢蘭丹青用筆的嫻熟。畫上的李夢蘭美麗善良,看著難民一臉的憂慮,正伸手將饅頭輕輕塞進(jìn)一個蓬頭垢面的孩子的懷里,眼神里流出的溫暖很是令人動容。孩子們有了食物蹲在地上吃得那個滿足,周邊百姓看著這些孩子不再挨餓,一臉的開心,整幅畫隨處流露的都是這個世界里,最溫馨友愛的一幕。

身旁一個叫吳德的富商之子一臉豬哥地看著李夢蘭,流著口水說道:“哇,沒有想到夢蘭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還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平易近人。我發(fā)誓,從今天開始,夢蘭小姐就是我這輩子的偶像!這幅畫五百兩我要了!”

“夢蘭小姐,這畫一千兩我買斷了,”一個白面書生站了起來,盯著李夢蘭一副花癡的模樣:“但是小生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夢蘭小姐能在畫上題上你我的名字?!?

切!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臭不要臉!”

底下一群人看著這個站起來的白面書生,一副褻瀆了心中女神的模樣。

李夢蘭并沒有因?yàn)檫@個白面書生的無理要求而生氣,仍然一副淡然的模樣向白面書生施了一禮,道:“羅禮兄說笑了,這幅畫小妹無法再題半個字,見諒了?!?

吳德腆著肚子站了起來,接著說道:“夢蘭小姐不要理他,我出五千兩,不用你提什么字,只要能和夢蘭小姐交個朋友就可以了。錢我吳家有的是,要救濟(jì)誰那都是一句話的事!”

哇!五千兩!

這個價都可以買下臨安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一座大院子了!

陳清凡撇了撇嘴一臉的鄙夷,這幫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為了討一個女人的歡心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來,說什么品學(xué)論文,實(shí)際上還不是變相的在攀比名利權(quán)勢。五千兩,有多少平民百姓一輩子也見不著一百兩,而在有錢人那,五千兩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只求一張有名無實(shí)的破畫而已。

李夢蘭朝著吳德看了過去,略微笑道:“謝謝吳德大哥的抬愛,遠(yuǎn)來皆是朋友,在座的各位在夢蘭的心中,都是良師益友?!?

吳德從懷中掏出一堆銀票,大搖大擺地走到李夢蘭身邊,一只手伸出來接過李夢蘭手中的畫,一只手拿著銀票遞給李夢蘭。

李夢蘭朝著旁邊的丫環(huán)點(diǎn)了點(diǎn)頭,丫環(huán)接過吳德手中的錢,擋在了兩個人中間。

本想借著遞銀票之際抓住李夢蘭的手,不想被李夢蘭一眼識破,好事難成。五千兩花出去,除了近距離地看了眼李夢蘭,一點(diǎn)便宜也沒有占到,吳德瞬間覺得這錢花得虧大了。

近看更覺李夢蘭膚如凝雪,吹彈可破,眸似皓月,溫婉可人,眉如遠(yuǎn)黛,唇如點(diǎn)絳,簡直是一個毫無瘕疵的美人兒。吳德看得癡了,要不是因?yàn)樵诖笸V眾之下,要不是因?yàn)槔顗籼m是知府的掌上明珠,恐怕當(dāng)場就要強(qiáng)搶回府。對于美人,就算是散盡吳家財(cái)產(chǎn),吳德也不會心疼。

吳德眼珠一轉(zhuǎn),計(jì)上心來,抱拳向眾人施了一禮,說道:“品學(xué)論文講的是才學(xué),是琴棋書畫的造詣,更是品性為人,”吳得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夢蘭小姐琴棋書畫無所不能,而且樂善好施,是我們臨安城的楷模,不如今年的文冠就給夢蘭小姐,大家說好不好?”

“對,對,對!”在場的大多數(shù)男子都舉手贊同,讓自己的女神得到文冠,本就是一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吳德臉上帶著微笑,偷偷繞過了丫環(huán),站在了李夢蘭的身邊。在他想來,這個提議如果通過了,李夢蘭一高興,把他當(dāng)作朋友,那么就有了進(jìn)一步發(fā)展的機(jī)會。如果提議不通過,能夠多在美人身邊待一會,有個肌膚的碰觸也不白虧了那五千兩。

陳清凡冷哼了一聲,把這個吳德的所作所為都看在了眼里。男人發(fā)起情來,還真是厚顏無恥,李夢蘭一張破畫就能拿個文冠,看來這印月文齋還真就是個沽名釣譽(yù)的地方。

“朱姐姐的這個家丁,似乎對吳德大哥的話有些意見?!崩顗籼m似笑非笑地看著陳清凡說道。身子緩緩后退,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只留下中間的吳德。

媽的,這個女人夠黑!

陳清凡明白李夢蘭多半是為了自己脫身,才硬把他拉出來。要不然以李夢蘭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性子,怎么可能注意到他一個小小的家丁,一個小小的不屑冷哼呢。

這個李夢蘭,不僅漂亮,而且聰明,不是普通的溫室花瓶啊,陳清凡總結(jié)道。

吳德見李夢蘭已經(jīng)走開,好事再一次破滅,只得順著臺階下,對陳清凡道:“你一個小小的下人,有什么資格發(fā)表意見?!?

陳清凡漫不經(jīng)心地道:“是沒有什么資格,我可沒有五千兩去買一幅畫。”

吳德火憋了一肚子,正好發(fā)到陳清凡身上,傲慢說道:“既然沒有那個資格,那就上前去給夢蘭小姐磕頭賠罪,請求她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你一馬!”

朱玉婷冷著臉站了起來:“吳德,你好好看清楚,這可是我朱府的人,不是你讓他向誰磕頭賠罪就要向誰磕頭賠罪的!”

沒想到朱玉婷在關(guān)鍵的時候還會站在自己這邊,陳清凡有些意外的看向朱玉婷。在他看來,有這么個機(jī)會看自己出糗,朱玉婷肯定會躲一邊偷著樂。

伸手示意朱玉婷不用管,陳清凡冷笑道:“我憑什么向她賠罪,一幅一文不值的畫,一個有錢沒處花的白癡,你們兩個人的事,關(guān)我屁事!”

一文不值的畫?

一文不值!

所有人議論紛紛,看著陳清凡就像看著一個目不識丁的老農(nóng)夫一樣,李夢蘭的畫用筆,構(gòu)圖都是上上之作,竟然在這個蠢貨眼里一文不值了!

陳清凡倒是沒有想那么多,這個李夢蘭想害他,他自然也不用客氣,該說什么就說什么,也不需要給她留什么面子了。

李夢蘭面無表情,自己的心血之作被人這么貶低,心里面自然好受不了,對著陳清凡說道:“竟然小女子的畫入不了閣下的法眼,想必一定是閣下有什么高見?!?

陳清凡從朱玉婷身后走了出來,拿過吳德手上的畫,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指出來:“這幅畫立意堪憂,本身就有三個常識性的錯誤,第一,”陳清凡指著畫上的李夢蘭說道:“這位大嬸施舍別人,還一副憂心思慮的樣子,大錯特錯!”

下面的人一陣安靜,都盯著陳清凡,思考著他話中的意思。

只有李夢蘭氣得渾身發(fā)抖,也許別人沒有注意到,但對于她這個視美貌如生命的人來說,怎么會沒聽出來陳清凡貶低自己是大嬸呢!

陳清凡頓了頓,繼續(xù)道:“大家想一想,哪個施舍的人不是一臉的滿足和欣喜,要是大家做善事都像這位大嬸一樣,一副別人欠自己幾百兩的嘴臉,誰還敢來領(lǐng)這救濟(jì)糧?”

下面的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深表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第二,饑餓的人有東西吃了誰不是狼吞虎咽,誰不是視若珍寶地把糧食藏在懷里,生怕被人奪去,誰會像這幾個孩子,拿在手上手舞足蹈,載歌載舞?!?

這一次,下面坐著的人不解地望著陳清凡,對陳清凡的話似懂非懂。

陳清凡搖了搖頭,明白這些衣食無憂的人不可能明白這種饑寒交迫的心理,也不解釋。接著說道:“第三,在這樣連年征戰(zhàn),民不聊生的時候,誰不是自顧自地活著,怎么可能有那種閑情逸致為這些孤兒欣喜?自己家的孩子,還等著他們拿血汗換的工錢回去養(yǎng)活呢!”

陳清凡越說越憤慨,指著李夢蘭提高了嗓門:“也就是那些衣食無憂的人,整日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做著不切實(shí)際的白日夢,還自以為是多么高尚的情操!”

聽完陳清凡所講,下面一片寂靜,包括剛才還叫囂的吳德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得不承認(rèn),陳清凡說的這些話,還是有些道理的。李夢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銀牙快要咬碎了,看著陳清凡,恨不得將這個害自己無地自容的人撕成碎片。

“當(dāng)然,”陳清凡毫不避諱李夢蘭的怒目而視,笑道:“我承認(rèn)我說得有些過了,這幅畫不是一文不值,這上好的宣紙徽墨還是值一兩的?!?

李夢蘭腳下一個踉蹌,差點(diǎn)被陳清凡的話氣得吐血。

如此相似的場景,如此相似的對白,還有那同樣討厭的聲音,李夢蘭幡然醒悟,玄鏡湖的印象還記憶猶新,這廝怎么又跑這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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