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姚劼給姚慕打電話，說聞楊下周要過生日了，大家一起聚一下，姚慕本想拒絕一下…說到底她還是慫，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下午這電話一打，她面對聞楊更加沒有辦法特別坦然了，更何況前段時間還一直變著法地躲著他，姚慕好像知道自己在慫些什么了，但是在自己看來也是正常考慮。

不過慶祝生日的話，人應該也挺多，沒準到時候誰也顧不上誰，不會太尷尬的。

聞楊生日那天，姚慕到了姚劼給她的地址，一推門，和姚慕想象中的場面不太一樣，甚至有點冷清——本以為會有很多人，等了半天才知道只有他們三個人…

姚慕先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遞了過去。她之前送姚劼的禮物千奇百怪，現在送聞楊一個生日禮物反而很慎重…那天晚上還給姚劼打電話問聞楊喜歡什么，結果姚劼一個勁兒賣關子，說了一句“不管你送什么，你聞楊哥都喜歡。”

姚慕：“……”

于是，姚慕去實體店挑了一款剃須刀，反正也算比較實用吧。

當時買的時候，還問了售貨員大姐一堆問題。

熱心大姐：“看姑娘你問這么多，是給男朋友買吧？”

姚慕：“哦，不是。我給我哥挑生日禮物。”

熱心大姐：“那這款剃須刀也很合適的。”

姚劼：今年生日我要一個你男朋友的同款剃須刀，必須一模一樣。

姚慕：……

聞楊：今年兄弟的剃須刀我承包了。

“生日快樂！”

聞楊接過經過包裝后的盒子，說了句謝謝，然后放在了一旁。

飯桌上有姚劼在絕對不怕沒氣氛，聞楊和姚劼喝的挺開心，氣氛帶動下，姚慕今天也喝了點果酒，不過一點也不醉人。

一首生日快樂歌，一根蠟燭，一個閉眼垂眸認真許愿的、好看的男人…姚慕想，他究竟許了一個什么愿望呢？

分完蛋糕，姚劼說要去趟衛生間，包間里只剩下姚慕和聞楊兩個人。

姚慕低頭吃著蛋糕，這蛋糕很合她的胃口。氣氛有些微妙，余光里，姚慕感覺聞楊好像一直盯著她。

姚慕咽下最后一口，又喝了一口果酒，準備繼續無視聞楊。

“姚慕…”

“嗯？”姚慕以為聞楊叫自己有事，一扭頭，下巴突然被輕捏住，還來不及反應，聞楊略顯粗魯的吻便落了下來，奪去了姚慕的呼吸。被摁住的力量稍稍弱了下來，姚慕下意識拍打聞楊的動作起初很大，最終又作罷。

姚慕的嘴唇很軟，口中盡是蛋糕和果酒的甜，不，是他的姚慕很甜。

不知道過了多久，聞楊放開了姚慕，姚慕的臉紅通通的，嘴唇泛著光澤，頭發也凌亂了許多。此刻連呼吸都急促了很多。

“姚慕，我不想只是你哥哥的朋友，我還想是你的男朋友。”聞楊現在的聲音莫名蠱惑。

“我…我…”姚慕垂著眼沒敢看他，結巴的不知道說些什么。

她是挺喜歡聞楊的…但是這個人怎么突然在他生日這天這樣？

“你是不是喝醉了…你有喜歡的人了不是嗎？”姚慕決定親口問一遍，她很想很想要一個確信的答案。

“沒有喝醉，我喜歡的人就是你。”這次，你總不能再裝傻了。

聞楊的話好像是說完了，又好像還沒說完，就倒向了自己的肩頭…

姚慕錯愕，趕忙推開聞楊，又推不動，最后還是他自己趴在了桌子上，找了個看起來舒服的姿勢。嗯，準是喝醉了。

姚劼在外面估摸著時間，心想留下個十來分鐘表白應該差不多。

再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聞楊趴在桌子上，而姚慕楞的一動沒動。

“楊哥都喝趴下了？這酒量不行啊。”

姚慕反應了過來，“昂，應該是喝大了…我們收拾收拾回去吧。”要不然也不能這樣就跟自己說了一句…讓她心潮澎湃的話。

“你臉怎么這么紅？”

“是嗎？可能我果酒也喝多了…”

姚劼叫了代駕，碰到個健談的師傅，姚慕坐在前面沒怎么搭話，全程安靜。基本都是姚劼和師傅聊得多。下了車之后，姚劼扶著聞楊上樓，“妹，你幫哥扶著點，哥也喝多了，扶不穩，到時候我們倆大老爺們摔倒了，你扶都扶不動。”

姚慕只好幫著一起扶著聞楊，她能感受到聞楊發燙的肌膚，和帶有酒香的、滾燙的氣息。

等到了家門口，“我頭也有點暈，先回去了。哥，你一會兒還回去嗎？”

“不回了，一會給你聞楊哥收拾下，我就住他這兒了。你回去早點歇著。”

“嗯，我先回去了。晚安。”

姚慕感覺自己開門的速度從沒有這么快過。

等姚慕那邊的門關上，姚劼和聞楊也進了家門。

姚劼沒再管聞楊，徑自去了衛生間，而聞楊哪有一點喝醉的樣子，洗了把臉，然后開開了窗戶，點了一根煙。

“楊哥，今年的生日怎么樣？”

“還行。”

只有裝醉的時候，才會離她這么近。

“我今天才發現我妹臉皮這么薄，你裝醉就怕她尷尬吧？”

姚劼只知道聞楊今晚會表白，不知道的是聞楊還奪走了姚慕的初吻，所以單純覺得姚慕害羞很可愛。

姚慕：可愛什么可愛！我臉紅的原因很復雜！聞楊占了70%，50%因為初吻，20%因為表白，還有果酒占了30%！！！

姚劼：我又沒看著，我怎么知道？

“不全是，其實我也不太知道怎么面對她。我甚至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我在很早的時候就喜歡她的事…”

“楊哥，不用想這么多，感情這種事情，感覺到了就好。”

“嗯。早點睡，今晚就委屈你跟我擠一晚了。”

“我看你好久沒抽煙了，戒的差不多了？”

“嗯，差不多了。”她不喜歡，他戒了就是。沒一會兒，煙就被摁滅了。

聞楊坐了下來，打開了桌子上的臺燈，又拿出姚慕送他的生日禮物。拆開之后，除了剃須刀，里面還有一張生日賀卡，“生日快樂”這四個字的周圍是幾個簡筆畫的小表情。姚慕的字寫得大氣，又很娟秀。

好像…姚慕從來沒怎么用哪個稱呼來叫過他。沒叫過他“哥”，也不是“聞楊哥”，連“聞楊”都沒有。

她第一次送給自己的禮物，是把剃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