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果你愿意,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 似水如夢愛難尋
- 九月隱者
- 2533字
- 2020-04-30 14:05:53
蘇莫聞言楞在原地。
你如果真的愛她,就請遠離她。這是你能給她的最后的幸福。
白子儒的這句話不停在他的腦子中回蕩。
“這些年你究竟給過她什么?只怕最多的只剩傷害吧!你自己想想你與她之間的差距,學歷針對生活而言也許代表不了什么,但低學歷與高學歷比相對于為人處世來說,還是略顯無知與膚淺。不說學歷,就說她對你掏心掏肺的愛,你又為她付出過什么?”
“我……”
蘇莫垂下了頭,曾經的他不可一世,只有他訓別人,沒有別人訓他。
從來都只有他想不想,沒有別人想不想這一說。
如今他對白子儒的話卻無從辯駁。
因為他真的沒想過他說的那些,曾經的他幾乎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得過且過。
那時候白洛總想和他一起制定一個以后的計劃,但他從來都是不耐煩唐塞過去。
看著蘇莫沉默不語,白子儒的語氣更冷淡:“即便你不愿離婚,我也不會再讓你見到她。除非,你值得她見!”
白子儒說完看了門口的保安一眼,轉身離去。
那個保安心領神會,馬上又召集了三個過來,堵在門口。
蘇莫雖然不甘心,也沒再硬闖。
白子儒的話雖然不好聽,可事實確實如此。
這邊白洛在醫院里正無聊,白子儒推門進來,微微一笑:“小洛,這段時間你的身體調養的差不多了,我打算后天為你安排一個手術,清除腦部淤血。”
“嗯,好的,聽你的安排。”白洛揚起明媚的笑臉。
看到她的笑臉,白子儒心中一暖,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
但,一想到后天的手術,他又有著深深的擔憂。
做完手術,她會慢慢的完全康復,這就意味著她終將全部記起。雖然她的潛意識有可能會回避,但身體的恢復依然會促使她憶起剩余的那部分——關于蘇莫的一切。
他不愿她想起,可手術不可能再往后推遲。
“對了,表哥,你會為我主刀嗎?”
“嗯。”白子儒點了點頭。
“我給你帶來了幾本書,你可以看看,省的一個人無聊。這兩天我得準備后天的一切事宜,所以沒辦法陪你了,”白子儒說著從身后拿出了幾本書遞給白洛。
“嗯嗯,好的,你忙你的就行。”
這時病房門推開了,白洛抬頭一看驚喜的叫道:“大姨,姨夫,你們來了!”
“小洛,你又瘦了!”大姨白鳳素心疼的說道。
“小洛,你傷怎么樣了?”姨夫唐睢也問道。
“我好多了,姨夫,”白洛笑呵呵的說道,“大姨,你也瘦了呢!”
“是嗎?我也瘦了?那太好了,哈哈——”白鳳素爽朗的笑了起來。
白子儒在一邊微笑著搖頭,他這個老媽真是聽不得一點好話,一被說瘦,就快樂上了天。
“洛,好好修養,有你子儒哥哥在,我和你媽都很放心。”白鳳素拍了拍白洛的手說道。
“嗯,我知道的。”
兩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這次由白子儒自己主刀,手術室內,做好一切準備的白子儒看著手術臺上的白洛,深吸了一口氣。
有他在,絕不會讓她有事的。
一個小時后,緊張的手術結束了。白洛依然在昏迷中。
不過,白子儒的臉上卻露著滿意的笑容,因為手術很成功。
白洛腦部淤血已經清理干凈。
她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恢復的很好。
半個小時后,白洛悠悠轉醒。
“醒了?別動!”白子儒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哥,我渴,”白洛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我給你拿吸管去,這一個星期你的頭都不能亂動,這是恢復的關鍵期。”
白子儒說著起身給她找吸管。
“來,張嘴,喂你。”
白子儒將吸管放進白洛嘴中,一手扶著吸管,一手端著杯子。
喝了有大半杯,白洛才停下。
她感激的看著白子儒道:“表哥,謝謝你!”
“傻丫頭,怎么又客氣!從小也沒見你跟我客氣過!長大了倒知道客氣了。”白子儒寵溺的捏了捏白洛的臉。
白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忽然又抬起頭問道:“手術怎么樣?”
“放心!淤血都清理干凈了。”
白洛點了點頭,又問道:“我會恢復記憶嗎?”
白子儒神色一暗,反問道:“你很想恢復記憶嗎?”
“嗯,我想知道我遺忘的那段記憶到底是什么?還有被我遺忘的人,他又是怎樣的?為什么我記起了所有的事,唯獨把和他有關的都忘了?”
白子儒沉默了一下,又問道:“如果那是段痛苦的記憶,你也愿意記起嗎?”
“這……”白洛有些錯愕,這倒沒想過。
白子儒心中嘆了口氣,說道:“別想那么多,順其自然吧。”
“嗯。”
整整一周,白子儒天天都在病房陪著白洛,給她講他在國外的所見所聞,以及自己國外那個厲害的導師。主要是那里的風景很美,因為那個地方在北極圈之內,會看到美麗的極光。
白洛聽的很羨慕,白子儒的生活是如此多姿多彩,經歷也很豐富。
白洛暗暗發誓,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那美麗的七彩極光。
晚上的時候,白子儒沒有離開,他一直守著白洛,即便她熟睡了,他也依舊坐著一動沒動。
這是一個高級病房,床邊不遠處有一個沙發,可供人休息。
白子儒只是靜靜看著白洛熟睡的側顏。
他的面部平靜,心中卻是波濤洶涌。
這些年他無時無刻不在后悔,后悔高考沒有和她考同一所大學,而是聽從父母的安排去了國外。
雖然這些年因為國外那個導師的幫助,他成長很多。但是比起自己所失去的,再多的閱歷又算得了什么?
正在白子儒走神的時候,白洛正在做夢,她夢到那個叫蘇莫的男人,她記起了他,他們的初識,相戀,結婚。沒有轟轟烈烈,只有一如既往的平淡。他偶爾溫柔如水,偶爾暴躁如雷。
此刻,她不知怎么又讓他發怒了,他正扼著她的喉嚨,發紅的眼睛,猶如惡魔般緊緊掐著,一點點的,她覺得呼吸艱難,將要窒息。
她想開口大喊,卻喊不出來。只有身體不斷地掙扎,最后她拼盡全力,才勉強喊出來:“蘇莫……”
“小洛,醒醒!”
白洛只覺得身體被不停地晃動,慢慢的,她掙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子儒擔憂的面孔。
見到白洛睜開了眼睛,忙問道:“小洛,是不是做噩夢了?”
白洛點了點道:“我夢到蘇莫了,他又生氣了,掐著我的脖子,我快要窒息。”
她的語氣沉靜又哀傷。
白子儒渾身一震,他望著白洛,定了定神,問道:“你……都記起來了?”
“嗯,”白洛點了點頭,“我都想起來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神渙散悲傷,心中疼痛難忍:“這個孩子就這樣沒了,也許這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了。”
白子儒看著她低落的樣子,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才能不讓她心痛。
“你還是很愛他嗎?”白子儒試探著問道。
“愛?呵呵——愛這種東西,就如水中月,鏡中花,夢里來夢里去,我尋覓這么多年,到頭來終是幻影一場,早已不再奢求,”白洛淡淡說道,“我為他執著多年,卻始終不是他心中的唯一。”
白子儒久久沒有說話,昏暗的燈光照在白洛的臉上,美麗又滄桑。
他心中無數次想要說的話再次涌上心頭——如果你愿意,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可是他張了張口,終究不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