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夏天來的莫名其妙,你也走的莫名其妙
- 春風又拂楊柳
- 二月槐夏
- 2189字
- 2020-04-26 01:12:10
其實我內心是波濤洶涌甚至帶有那么一點點期盼的。
我內心有兩個聲音在向上帝祈禱,一邊期待著他看到了消息,一邊渴望他沒看到。
我實在擔心一切是我自作多情,那豈不是跌份的很!我李軺茶可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
看著撤回的消息,我一時不知道再發些什么,有些尷尬。
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一直等了很久,我也沒發出去一個標點,也沒收到一個字母。
早知道還不如脖子一橫不撤回算了。唉......
童軺好像看出了我的失落,攬了攬我的胳膊。
原本獲得一整天假期的我,因為自己的傻乎乎,到此結束。
晚上是一個關于心理的選修課,我和吳安選擇了同一堂課,李易霖回了家,童軺跑回宿舍煲電話粥了吧。
好容易熬過一個小時和吳安出來,外邊下起了暴雨,夏天就這么沒有預兆的來了。
傾盆大雨就好像是比我們龐大的世界有園丁拿著管子在給我們生活的花園澆水。
水滴落在地上,濺起積水,水花一瞬撒開蕩起陣陣漣漪,有一些帶著傘的同學義無反顧的沖進這個暴躁的世界里,即使有雨傘的遮擋也還是沒能保護原本挺直的后背。
看著天嘆嘆氣,還真是應景,越是沒有雨傘,越是下雨,越是想要回去,偏偏就是在暴雨的同時刮起了狂風,天上還偶爾配著兩聲噼里啪啦的雷聲。
我和吳安十指相扣,盡力將后背往墻上靠一靠,讓房檐能夠多多庇佑我們一點點。
“寶寶,咱們怎么辦啊,雨太大了。”吳安嘟起了嘴,空著的手搓了搓胳膊,也攬了過來干脆抱著我的胳膊,尋求一點點暖意。
春天走了卻還是留著一點點它的味道,冷冷的。
“稍等會吧,打雷咱們也沒辦法打電話,童軺自己在寢室如果害怕應該會去隔壁寢室。”我拍了拍吳安,向她靠了靠企圖共享我們胳膊與胳膊之間的熱氣。
“嗯嗯,我看也只能等等了,雨太大了。”吳安點點頭表示認可,她為了配合我的小矮個大腦袋一歪支在我的肩膀上。
我們開始數著身旁三三兩結伴而走的情侶。
“嘖嘖嘖,這個時候有個男朋友多重要。”吳安抬起手拍了拍我的頭,語氣里有點相見恨晚。
我趕緊抬起手捂住她的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你看啊,她們有男朋友,可是她們沒有我陪唉。”我眨了眨眼,調侃吳安。
“咦?”吳安甩開我的手之后,瞇著眼看著我身后。
“童軺嗎?”我趕緊扭身,向著遠遠的那條大馬路看了過去,吳安三百度的大眼睛在暴雨狂風的夜晚顯然不夠用。
我只看到一個可以裝下三個人的紅色格子傘配著人字拖踏著水與所有人反向而來,整個造型就像一個成了精的蘑菇。
撲面而來的熟悉感,我們都知道,那是童軺。
“我來接你們啦!”站定在我們面前的大蘑菇摘掉頭頂的紅格子傘,咧著一嘴白牙。
“我的天哪!童軺,你什么神仙!冷不冷穿人字拖跑出來,還打著雷那。”我看到童軺又驚又喜,此刻仿佛再大的雨,我的心里也有了底氣。
“是啊,軺軺,你沒淋濕吧。”說著吳安就轉動著童軺的身體,上下檢查,一邊還嘟囔嫌棄這個大蘑菇只穿了雙拖鞋就跑出來,水這么涼,會姨媽疼的。
“喂!你們很啰嗦唉,要不要回去雨都要停了耶。”
雨水好像也知道夜深了要休息一般,漸漸安穩下來,童軺遞出裝在包包里一直保護著的兩把雨傘,試圖堵住兩個像老媽子一樣叨叨個不停的我們。
周圍的人還有三三兩兩,幾乎是看準時間,一窩蜂的扎進了雨夜。
我們三個擠進童軺頂來的大蘑菇里,把剩下的傘收進背包,這樣就可以離得近那么一些,我和吳安在下水的那一刻才清醒童軺穿人字拖是多么好的一個決定。
嘻嘻哈哈瘋跑了一路,只有我跛著腳遭受兩個女人的嘲笑。
是的,我受傷了!
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過于投入聊天沒能注意到兩百斤大胖子的后撤步,腳指頭光榮負傷。
然而受傷就算了,我還下意識的大喊了一聲。
“我的腳指頭!”
一字一字的近乎咆哮的怒吼嚇到了胖子同學,于是又是一腳。
她倆主要是嘲笑我那一句腳指頭,說是莫名的喜感。你也可以試著學學,把那個頭的音拐個彎,順便揚起來喊。
我也笑了所以無言反駁,在寂靜無人的清涼夜晚只能又一次扛起搞笑大旗,獨自跛腳。
北國的春光幾乎一瞬,花開花落就綠了樹葉,熱了空氣,分界線模糊又莫名,讓人無從捕捉拿捏,穿衣冷熱全憑運氣。
毛巾擦干頭發,收拾掉興沖沖跑回來搞的豪華泡面殘局。
童軺抱著電話不知道在跟誰竊竊私語,但我大概能猜得到。
吳安坐在床上點著臺燈,在整理學生會的什么材料。
而我,下意識又一次抬起手機,點開對話框,我和肖一的聊天,停留在那一句我只看了個你就沒看到的話以及你撤回了一條消息的顯示,再無其他。
我反復退出重進,確認不是偶爾神經質的網絡問題,忽然意識到些什么。
我想過點開是新的消息,他什么也不知道的問我撤回了什么我回一句:罵你的話。
這樣我們還是朋友,秘密由我保護,雖然像是傻屌行為,但是也未嘗不能實行,也沒人規定,做人要時常清醒不是。
我也想過拒絕我,或者是答應?后者可能不大,但我還是抱有一絲幻想。
如今的境況是我無論如何也沒能預料到的,過去的整整五個小時,這個界面就像是一張照片一樣一直停留,什么都沒出現。
我本想打一句,下午只是個玩笑,又覺得此時的消息,顯得過于多此一舉此地無銀,又一字字的刪除。
直到夜里兩點,我聽到童軺輕輕給手機充電的聲音,我知道她結束了世紀通話,而我依然毫無睡意,再次點開界面,依然是老樣子。
五點,天剛剛亮。
實在睡不著,爬起來,躡手躡腳走出宿舍去洗漱。
走時只留下一張字條:我給你們帶早飯,畫室見。
我現在急需要清晨的那股子沒有污染的希望的味道,安靜又容易讓人心平氣和。
剛爬起來的太陽還算是冷靜,并不轟轟烈烈,在樹葉之間躲躲藏藏,一下一下的順平我內心的浮躁,好像貼在我耳邊說著“沒關系的,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