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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負傷

吃過早飯,葉歆就拿上小藥鋤來到院中的藥圃,按照步驟為藥草松土、正根。雖然爺爺不在家,但這些工作葉歆依舊做的一絲不茍。

因為第二天鎮小學有領導來視察,哥哥們就跟著媽媽去了鎮小學幫忙布置,家中只剩下葉歆一個人。葉歆忙完了藥圃的活,洗了手就來到了自己的屋里,她要到空間去好好看看黑三棱的長相和功效。

當初為了不讓家人發現她的空間版藥典,她干脆在看完一遍后就又把它放回了空間,今天王奶奶急病她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得過且過的想法是多么膚淺,學醫并不是一件單純憑興趣而可為的事,醫者手中掌握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性命,她應該再認真些。

她不可能永遠依靠爺爺生活,爺爺也并不是擁有所有的藥方,如果自己更用心,也許今天就不會用那么長的時間才記起黑三棱這味藥材究竟是什么,功效又為何。

鎖好門窗,葉歆來到了空間里,感覺有些怪怪的,空間好像又有了一絲變化,卻又說不出具體是什么變化,她沒有過多停頓徑直來到書房,找出了那本藥典,按目錄找到“三棱”,還好,她的記憶沒有出錯。

把書放進早就準備好的包里,葉歆又轉到了后院的菜地,菜地里已經有一部分她來不及采摘的小西紅柿落到了地上,好在都還新鮮,她隨手撿起一個,擦了擦皮后丟進了嘴里……

嗯!還是那種酸甜可口又略微沙沙的綿軟口感。

葉歆算了算日子,從埋下種子到結出果實,在空間中也就是三四天的事情,而在現實中蔬果的成長雖然趕不上這個速度,但也快的驚人了。而成熟的果實大概能在空間中自我貯存十多天才會開始掉落,并且在土壤中保鮮,只是不知道能撐多久會腐爛了。

在現實中的土壤里種植的蔬菜口感雖然趕不上空間的,但味道也遠比集市上一般的蔬菜要好,這樣的話,再等兩天,等果實成熟了她就可以聯系張大哥,搭他的車去集市賣菜了,葉歆相信她用空間土做肥料培育出的蔬菜一定會受到大家的歡迎的。

葉歆沒在空間多呆,她還要去后山找黑三棱,王奶奶那兒還等著用藥呢。從湖里灌了一大瓶的水,又摘了一捧小西紅柿裝進包里,她才出了空間。

去放農具的房間里拿上藥鋤,竹簍,再拿上一把防身的鐮刀,葉歆將院門鎖好,鑰匙掛在脖子上,獨自哼著歌就出了門。

沿著上山挖藥人走出來的路,葉歆小心翼翼的往后山走著,越往林子深處走,霧氣就越大,雖然外邊已經是太陽高升,但樹林里層層綠蔭堆積,只透出斑駁的幾縷陽光,林中潮濕的空氣使葉歆感到一陣陣的涼意,就算是喝過空間水身體越發強健的她也有些后悔沒有再多穿一件衣服出門。

沿著曲曲折折的小路繞來繞去,葉歆的耐性仿佛都被磨沒了,她頹然的找了一個光禿的樹根,細心地掃了掃才坐上去,拿出包里裝的空間水,她猛灌幾口,解了口渴,她這才靜下心來。

一安靜下來,小鳥的鳴叫就清晰了起來。隨著林中小鳥的鳴叫,葉歆仿佛聽見有潺潺的流水聲,她一下子來了精神,從樹根上蹦了起來,把東西裝好就加快步伐向前奔去,她可沒忘記,書上寫過,黑三棱喜歡長在有水的地方,既然聽到了水聲,找黑三棱就有希望了。

終于奔到水邊,才發現,這里原來有一條稍寬的溪流,里面流淌的水清澈無比,水中還沉浮著幾片落葉,伴著陽光落葉在水中一起一落,很快飄向了下游。葉歆激動地在岸邊的石頭上蹲下,俯下身用雙手捧起有些冰涼的溪水向臉上撲了上去,一下子,她的勞累與頹然都被驅散了,剩下的只有無限的動力和沖勁兒……

可是,沿著小溪往下走了不知多久,葉歆別說看見黑三棱了,連其他的一些常見的伴水生的藥草都沒有見到。眼看頭頂的太陽開始往西邊偏,帶來的的空間水已經見底,西紅柿早就消滅掉了,而自己的肚子都叫了好幾輪了,葉歆無奈之下只得放棄尋找,沿著原路往回走,終于回到大路的時候,天邊的太陽已經低垂,快要碰到山的邊緣了。

還沒到家門,遠遠地葉歆就看見了站在院門前張望的媽媽。

“媽!”

“歆歆!你可回來啦。我找了你一下午。這是去哪了?弄成這樣?”謝蘭跑上前迎住葉歆,一打量就發現女兒的一雙鞋沾滿了泥土,褲腳也被打濕了,衣服上還留著一些發綠的痕跡,看起來狼狽的不得了。她趕緊掏出手帕給她擦著。

“嘿嘿,沒去哪。就是去找找看有沒有藥草,爺爺的藥柜里沒了?!比~歆拉著媽媽往院子里走。

“你去后山了?!”謝蘭瞪大了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她居然獨自一人跑去了后山。

“妹妹去后山干嘛?怎么不叫上我們?!比~海從廚房探出頭來,他正犯愁沒地方玩呢。

“去去去。咱們一整天都在學校待著,小妹去哪找你去?!比~江將葉海拖回廚房數落道。

“后山那么危險,你怎么不找人陪你一塊去呢,你要是出了事讓媽媽可怎么辦??!”謝蘭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

“媽,真沒事,奶奶讓我叫上哥哥,我不是想著你們都忙么,而且后山總有人去,哪有什么危險啊。”葉歆抱住媽媽安慰道。

“可是……”

“唉呀,媽,您就不要擔心啦,你女兒我可是福大命大的,況且我還有爸爸給的玉佩保佑我呢,您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媽,小妹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的,你就別老是操心了?!比~河主動替妹妹說話,謝蘭知道自己的二兒子一向主意正,也便不再提這件事。

“誒。你們呀,一個個都大了,都不服我這個老婆子管嘍……”謝蘭假意嘆息道。

“媽,您說什么呢?你哪里老了?咱們倆一塊出去人家肯定得說:‘快瞅瞅,這是誰家的姐妹花,長得真漂亮’。您就別唉聲嘆氣的啦。”

謝蘭被葉歆的一番說辭給逗笑了,眼前的女兒正是豆蔻年華,一雙丹鳳眼大而且清亮,笑起來就彎彎的瞇著,十分討喜,眉毛不似一般姑娘家的柳葉彎眉,橫眉尾端挑起的眉峰帶著一絲英氣,鼻梁高挺,鼻頭卻小巧,粉嘟嘟的小嘴,再加上少女還未長開略微有些嬰兒肥的白皙小臉,葉歆整個人漂亮極了。

謝蘭定定的看著葉歆的眉眼,仿佛透過她看到自己逝去的丈夫的影子,葉歆的眉毛像極了他,性格也是如此。謝蘭知道,自己的女兒絕對不可能一輩子窩在這個小地方,總有一天葉歆會像一只鳳凰,涅槃重生,翱翔于天際。但她卻希望這一天來得晚一些,她實在是太喜歡現在的寧靜與平和,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要永久的保留這份平靜。

但她不可以為了仇恨而去決定孩子們的命運,想到今天那人在學校對自己說的話,謝蘭暗暗的下了決心,絕對不要讓孩子們知道真相,如果可以,她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守護他們,讓他們永遠快樂的生活,永遠不要背上沉重的包袱。

“媽,有吃的么?我快餓死了。”葉歆沖哥哥眨了眨眼,抱住媽媽的手臂搖了搖撒嬌。

“有,自己去廚房找吧。”謝蘭捏了捏女兒的臉蛋,將她推向了廚房。

樹林中,葉歆走后沒多久,付崢、陸揚、于天圳三人也到了小溪邊,他們仔細觀察了附近,留下陸揚在一側放哨,另兩人才快速的把水壺打滿,順便用溪水整理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油彩卻沒有洗去,這些偽裝看似粗陋,但關鍵時刻也許就能夠發揮作用。

“陸揚,我來換你,你快過去吧。”于天圳走到陸揚身邊,催促他快去整理自己。

“知道了,你多注意啊。”陸揚邊走還在邊回頭看,一個不留神就被腳下糾結纏繞的樹藤樹根給絆住了,難得的放松時刻他懶得再去掙扎,閉著眼正準備倒向地上,就聽見付崢焦急的一句“小心”!陸揚被推到了一旁,隨后就是“咔”的鐵器碰撞的聲響。

陸揚睜眼一看,直接愣住了,就在他剛才要倒下的地方,多出了一對銹跡斑斑的子母夾,而捕獸夾之所以沒有傷害到他,完全是因為付崢為了推開自己,不小心將自己的腳踩了進去,再一次替他擋住了災難。

鮮血很快就染紅了付崢的褲腿,他強自鎮定的伸手要去掰捕獸夾,沒想到受傷的他根本使不出那么大的力氣,陸揚和于天圳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過來幫忙,捕獸夾終于被打開始,付崢已是滿頭冷汗,直要昏厥過去。

陸揚小心翼翼的拉開付崢的褲腳,眼前只見一片血肉模糊,就算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崢哥,是我對不住你!”

于天圳看到眼前的傷口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捕獸夾的齒本就參差不齊,再加上生了銹,付崢的傷勢可想而知。他憑借著在學校時學過的一點叢林急救知識,趕緊掏出隨身帶著的云南白藥。陸揚撕下自己還算干凈的襯里,就著清澈的溪水為付崢清洗傷口。

就在這時,陸揚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響,是落葉和枯樹枝被踩踏的聲音,他趕緊沖于天圳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回來一同扶起付崢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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